“凰满楼三当家么？”陈陵默微眯双眼，之后有些情报还是得想办法在王禄理那多了解一二了，他可不会相信王禄理不清楚凰满楼的底细。
“大人，最后一位带到。”
门外官差的声音传来，随后门被推开，一道倩影走了进来。看见进门这人陈陵默脸色微变，来人正是赵婉婉！
“民女赵婉婉拜见景亲王。”赵婉婉说着就向陈陵默行礼跪下。
今夜陈陵默已经审过九人，除了叶七娘外都向陈陵默跪拜，陈陵默没有一个出手了，可是面对见过一面，留下别样深刻印象的赵婉婉陈陵默却是发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一个摆手，一股柔和的内劲将赵婉婉托住不让赵婉婉跪下。
“王爷。”赵婉婉感觉到陈陵默的力量美目泛着异彩。
陈陵默淡然道：“赵姑娘，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但是请不要误会，我来这只是了为了查案。”
“王爷民女知道的。”赵婉婉看着陈陵默微微一笑，脸上却泛起了红晕。
陈陵默不想过多说起这些话便直接问道：“今夜你可有看到可疑之人？”
已经第十次了，哪怕是主管和站在楼梯口这样位置的人都没有有用的线索，其实陈陵默也不没报什么希望了。
“我知道凶手是谁。”
赵婉婉声音平淡，但也难掩她又颤抖起来的身体。
陈陵默惊讶的看着赵婉婉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赵婉婉点头道：“回王爷，小女子和刘娟算是同一批进楼的人，所以刘娟平日里和小女子还算要好，所以有些什么事情小女子都知道，今夜是刘娟梳栊，但刘娟近日觉得身子不舒服怕破身时出什么意外，便让我今夜替她准备些许用品，所以我一直在附近的杂间等候，先前看着一个人往鎏金阁走去，那人我也认识，是我们这的客人，我也没有上前，之后又看他大步离去，如果王爷确定凶手就是走进鎏金阁的，那么小女子就能确定那人是凶手。”
“那人是谁？！”陈陵默双眼发亮追问道。
赵婉婉见状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王爷想知道不如为小女子梳栊可好？”
陈陵默闻言脸色阴沉起来：“你是在威胁我？！”
赵婉婉忙摇头道：“小女子不敢，小女子只是期盼，哪怕王爷只是当这是个交易也好。”
赵婉婉说着美眸直视陈陵默，陈陵默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极为复杂的情感，不由叹道：“赵姑娘......”
可是陈陵默话才出口就听到门外李向阳的声音：“大人，赵尚书到了！”
陈陵默闻言看了眼双眼期许的赵婉婉开口回应李向阳：“你先进来。”
李向阳推门进来，看见赵婉婉也没有意外，向陈陵默行了个礼。陈陵默看着还没关上的房门直接道：“这位姑娘说看到了凶手，你先保护她，看看她愿不愿意说，她没犯法，所以不能用强。”
李向阳听到这话有些发愣，转头看了看此时已经退到一旁的赵婉婉神色复杂，他先前不是没有询查过赵婉婉，他记得很清楚赵婉婉当时说的是没见过....
当捕快多年的经验让李向阳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陈陵默拍了拍李向阳的肩膀：“不要想太多，按我说的做，我先去应付一下赵尚书。”
说完陈陵默便出了房门径直往鎏金阁走去，此时的鎏金阁门口正站着两名脸生的黑衫护卫，显然这两人并不是禹京府的人。
“景亲王。”两名护卫见到陈陵默走来都是行了一礼，并没有阻拦陈陵默走进房间。房间内两具尸体依旧，其他地方也都保持着原样，而赵隶红着眼睛，一身睡袍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景亲王，请恕我失礼之罪。”似乎察觉到陈陵默走了进来，赵隶嘴中发出沙哑的声音，一双眼睛依旧看向前方。
陈陵默见状微微叹息一声：“赵尚书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赵隶喃喃了两句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却是那么难听：“景亲王可能不知，我赵隶膝下有三女，大女嫁予北境谷帅三孙，二女得圣上垂青赐婚石王世子陵攸，三女尚在闺中，但也已是豆蔻年华正物色一好婆家，不日便将远离我和夫人.....”
说到这赵隶的声音突然卡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喉咙中出来却又怎么都出不来…
赵隶紧闭双眸好一会方才继续道：“昀是我唯一的子嗣，我如今已过了知天命之时，日后命运已不由我左右，昀算是我老来得子，上天眷顾，虽学识不算出众，但也不是无能之辈，纵不能光耀门楣，但也能让我赵家无忧……”
“昨日他同我说心怡这凰满楼的一位红倌人，我知他非轻薄之人查探才知他心怡之人还是完璧之身，便拿出些银钱让他为这位姑娘赎身，谁知………这一去，却是让我赵家无后啊！！！！”
赵隶仰头大声的呼喊着，整个人都在颤抖。
陈陵默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但陈陵默依旧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宽慰赵隶，只能拱手道：“赵大人，本王为禹京京尹出了这样的事是本王的责任，本王必会抓住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说到这陈陵默又向赵隶行了一礼。
赵隶看了一眼陈陵默摇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陈陵默叹了口气轻轻推门而出，既然赵隶不会闹，那么陈陵默也不愿太过打扰。
“王爷。”
见陈陵默出来，两名护卫再次向陈陵默行礼。陈陵默点了点头向两人交代：“你们二人应当都是赵大人贴身护卫，那么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如今我们虽然看过现场，但是不排除还有遗留，所以.....”
陈陵默话还没说完，一护卫便开口道：“王爷放心，我们有分寸。”
“好。”陈陵默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他那也还有一个麻烦需要解决。
回到房间，李向阳和王启华两人都是上前问道：“如何？”
陈陵默淡淡回道：“情绪有些不稳，应该不会闹事，不过我们还是抽两个人过去看着，别破坏了现场就行。”
“现场的确可能还有遗留的线索，我那边已经询问完没什么收获，不如就让我去看着吧。”王启华此时自告奋勇，他那边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真正看到可疑人的，提供的线索并没有什么用。
陈陵默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顺带安慰一下赵尚书，最好能问出点什么，他对我还有些刻意疏远这些事只能麻烦你了。”
王启华点头应下，虽然这一次的案件的确是冲动杀人，但并不排除矛盾点并非那刘娟的可能。
待王启华离开，陈陵默这才将眼光看向李向阳和赵婉婉：“如何？”
“咳咳，大人，赵姑娘还是坚持要.....”李向阳咳嗽两声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陈陵默。
陈陵默长叹一声：“姑娘，你既然和死者刘娟关系要好，难道就不想她的仇怨得报么？”
赵婉婉看着陈陵默悠悠回道：“王爷，替小女子梳栊对王爷而言并无损失，小女子虽低贱，但也算有副好皮囊，怎得侍奉王爷一晚都是不行？”
一旁的李向阳实在忍不住连连后退打开门仓皇而逃。
陈陵默看向赵婉婉脸色愈加复杂。
“那啥，师兄啊，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啊，只是我刚刚知道赵隶来了所以路过。”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了孟心旗的声音，陈陵默回头看去，只见孟心旗正在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满脸笑意怎得都藏不住。
陈陵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既然路过就别伸头进来！”
孟心旗嘿嘿一笑将门一关，只是陈陵默确实听到孟心旗奇怪的笑声......
“哎.....”被孟心旗一闹，陈陵默此时的心情反而有些不上不下，生不起气，又笑不出声。
“赵姑娘，既然你要说利弊，我也明说，你先前所言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凶手，而且贞操乃是大事.....”
陈陵默话还没说完，赵婉婉却是凄惨一笑：“王爷莫不是认为入了风尘还有贞操可言么？”
陈陵默沉默了....
好一会，陈陵默转头开门只留下一句话：“姑娘若是愿意，我可替你赎身。”
说完陈陵默也不回头离开了房间。
“师兄啊，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又不是娶回家，就算是红倌人又怎么了？”
陈陵默才出房门，孟心旗就凑了上来依旧满脸笑意。陈陵默马上瞪了孟心旗一眼：“我看你这么精神，你就继续排查，既然赵婉婉看到过，说明肯定有客人或者凰满楼的人，在那个时候进去过，我不信没有其他人看到，就算真没有，一个个排除也不是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