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烽镇的战斗结束了,方宁却没有直接回家。
他随着谢平回到了谢府,他觉得自己现在可是俢魂者了,怎么能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家去,那多没面子。
“呼!”身体泡在大浴桶里的方宁,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泡澡这么舒服。”方宁感慨道。
“这话没错,我小时候每天修炼,最期待的就是晚上泡个澡。”谢平表示赞同。
“我小时候可不乐意洗,我爹非得给我搓澡,他劲儿可大了,我细皮嫩肉的受不了。”
“你现在不还是细皮嫩肉的,看来你爹用的劲儿还是不够大。”谢平倒是没有被搓澡的烦恼,谢德武那么忙,根本顾不上给谢平洗澡这种事。
谢平斜眼瞅了瞅方宁,他内心倒是不得不承认,方宁皮肤确实比自己好些。咋说呢,白白嫩嫩的,有点儿像女人的皮肤。
“啧,你就过嘴瘾吧。”方宁慵懒道:“看来这人一忙完,吃吃饭,喝喝酒,洗洗澡,便是极大的享受。”
“你总是能有些奇奇怪怪的感悟。”谢平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人活着,该享受就要享受。”方宁此时表情很是正经:“我一直觉得我爹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说人活着,本质是痛苦的,人之所以会对某些事情感到欣喜,是因为痛苦才是生活的基调。所以,人要苦中作乐,也要及时行乐。”
“这话没错,你爹说的也没错。”谢平语气有些感慨,却又随即说道:“但问题是,我也没见你生活啥时候苦过啊。”
这话到给方宁说愣了,自己好像确实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反正这话是对的。我现在每天过的乐呵,万一以后有苦日子呢?所以,及时行乐没毛病。”方宁思索了一下说道。
“话可别瞎说。”谢平闭着眼睛,脖子枕着浴桶的木沿:“小心你这话应验了,以后好日子还真没了。”
“呸呸呸。”听了谢平的话,方宁忙轻呸几声,生怕自己方才的话真的成了真。
“哎,你跟萧羽熙到底咋回事?”方宁突然问道。
“什么咋回事?”谢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路上看你俩,我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现在还反问我?”方宁不乐意了。
“还能咋回事啊,人家可是相府大小姐。”谢平声音平静道。
“你还镇守府大公子呢。”方宁撇了撇嘴。
“别跟我这儿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
“你那眼神儿可不是看妹妹的眼神。”
“你这人…一切随缘吧。”谢平倒是没再解释,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对萧羽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心中的情绪,确实已经超出了平常。
屋子被雾气弥漫,朦朦胧胧看不清人,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会儿喝点儿?”
“喝。”
…………
方宁起身回家时,已经入夜了。
他本可在谢平家睡上一夜,可一方面,他已经离家好几日,虽是在桌上留了纸条,却还是怕家人担心,另一方面,他迫不及待地想在父母面前显摆显摆,自己能够修魂的事情。
他步伐有些不稳,本来就喝了不少,这出了门风一吹,脑袋更晕了。
方宁晃晃悠悠走了半刻钟有余,总算是摸到了家门口。
“开门,小爷回来了!”方宁底气十足地大叫道。
“来了少爷!”门房赶忙答应,随后将大门打开。只是门房有些好奇,往常少爷都是不走大门的,今天怎么想起来走大门了?
方宁跨过门槛,正要阔步向后宅走去,门房却闻到了他一身的酒气。
“少爷,你可小心点儿,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呢。”门房赶紧说道。
“哦?什么气?”方宁多少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然是因为好几天没看见少爷您了,您可千万躲着点儿。”门房好心提醒,这门房也跟了方家多年,知道方宁的德行,却也不愿见方宁总是挨打。
“哈哈哈哈,不怕!”门房只见方宁大笑两声,毫无顾忌,朝着后宅大摇大摆走去,这给门房看傻了。
往常这少爷犯了错,在老爷气消之前根本不敢露面,今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喝了假酒?门房心中嘀咕两声,关上了大门。
方宁心中自然是不怕的,换了往常,自己躲着父亲是因为没理,可现在,他非常自信,相信自己绝对能够消了父亲的火气。
方家第一个能修魂的人,这闹呢?
方宁直奔花厅而去,往常父母无事时,最爱在这花厅中休息。
“爹,我回来了,爹?!”还没到花厅,方宁叫唤的声音便已经传了出去。
方母听到的儿子的声音,忙从花厅中快步走了出来,而后拉着方宁,到了一旁。
“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担心死娘了。”方母抓着方宁的胳膊,焦急问道。
“没事儿啊,娘,我这不回来了。我爹呢?”方宁大大咧咧地问。
“你还敢找你爹。”方母小声道:“你爹都快让你气死了,你这孩子,留了个打猎的条子便出去了,你好歹带上几个帮手啊,你不知道我俩有多担心!”
“赶紧回屋睡觉去,你的事我和你爹说!”方母再次急道,每次方宁被打,她都心疼万分,而以这次的火气,方宁此时去找他爹,怕是得被打的几天下不来床。
“别啊,我有重要的事儿找爹说。”方宁嘿嘿一笑:“当然,也得同娘说,你们一起听。”
“什么事儿能比被打还要重要。”方母也有些困惑:“还是先回去,明天说也来得及。”说罢,便要拉着方宁回到他的院子中。
“真别走,娘,你信不信我爹这次不能揍我?”方宁一脸神秘。
“不信。”这话方母倒是说得平静。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家孩子还真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最主要的是,方母觉得这会儿什么事儿,也消不了他爹的火气。
方母拉着方宁要走,可方宁偏是不走,二人竟僵持在了原地。就在方母焦急的时候,一道火气十足的声音从花厅中传来。
“别走,我倒是想听听,这小瘪犊子能放出什么屁来!”
院中的二人抬头看去,只见方仕德拿着根手臂粗的棍子,一路小跑从花厅中出来了。
原来,方仕德并非是没听见方宁回来,只是挑选一件合手的“兵器”,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