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昼的天使,她是黑夜的恶魔,而我则是天使的翅膀,恶魔的食物。】
【判若两人也无妨了吧,不影响我真的爱上了她。】
【海蒂找到我了,因为我发现了小姐的秘密。她允诺我,只要乖乖地提供养料就不会死。其实我不怕死,我只想留在梨奈的身边。】
【我得努力完成更多的任务,恶魔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我真的害怕自己支撑不住,不能再……陪伴她……】
日记到此结束。
而最后一张纸页上写着的属于另外一份字迹,该是给予者——管家蓝恩的话。
【你好,新的饲料。我这里还有更多消失的日记,想要得到的话就在今晚入睡时将我赠送给你的三颗钢珠含一颗在嘴里。当然,我不介意你塞到其它位置,总之要携带在体内。】
咦~让人菊花一紧的话。
祁言的脑子里已经蹦跶出满怀期待的兴奋活粒,他通过星光灿原先日记遗失的部分可以肯定的判断出那个“她”完全就是杉崎梨奈。
依据“恶魔”和“天使”这两个字眼,无需过多的沉淀深思,是要稍稍熟悉些电视剧电影剧本的套路安排也能够有一个相当符合逻辑的答案。
那就是杉崎梨奈具有双重人格,在白昼和夜晚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这一点通过海蒂指定的合同指明的时间点以及不久前管家蓝恩以命令式口吻催促他离开这两条线索足以佐证双重人格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断。
我真是个推理天才,要是被雷劈死后穿越到贝克街再身携一个侦探系统,那还真是想想都刺激。
祁言兴奋地搓手,准备把桌上的日记残页给保管起开。
“哗~”
好端端的纸页突然燃烧了起来,火苗闪烁在祁言的瞳孔里。
不会是早先预备好沾了什么自燃物在上面吧?祁言可不敢相信,这个世界还存在什么怪力乱神之术。若是真的存在,那为何自己的系统给予的奖励都是常规的?若是真的存在,那他这套咏春还有个锤子用!就算叶师傅附体也打不过一个会初阶魔法的霍格沃兹魔法学徒啊。
火将残页烧得很干净,不给留一丝念想。
“罢了,烧了也好,省的给自己留下祸患。”祁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日记全拿来烧了个干净。
“钢珠……钢珠……”祁言匍匐在地上,从桌底下的墙角将三颗钢珠找齐。
洗澡,躺上床,口含钢珠,闭眼睡觉……一气呵成完成这些。
渐渐陷入沉睡,一场噩梦又临。
可能是这两人被这本星光灿的日记弄得心神不宁,加上今晚又刚刚得知了更多匪夷所思的秘密,祁言非常在意“食物”“胃口”以及最关键的“死”。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一段没有享受完整的人生,可不想再轻易地死去。
噩梦里,披头散发的杉崎梨奈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了可可爱爱少女的模样,当着被逼到浴室无处遁逃的祁言的面,拿出水果刀丧心病狂地哂笑狂砍一个布娃娃。
“呼!”
一声于噩梦里惊醒过来的沉重呼吸声里祁言同时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是躺着的,也不是站着的,而是离奇地飘荡着。双脚离地,脚下缥缈着纯白色的雾气。若不是没有尼古丁的气味,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哪家烟鬼集聚的吸烟室。
“我这是,又死了?正在等待穿越还是投生?”
不是吧阿sir?自己才死掉穿越没两天,自己又好端端睡着睡死了?
“哒哒哒。”
一阵皮鞋踩地的脚步声,祁言赫然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管家蓝恩。
他开始明白,这不是死亡后亡灵们的聚地,而是一场蓄意的相聚。
还有,凭什么他可以双脚挨地走路,而我不行?祁言尝试了几下,发现自己只能以类似幽灵飘着的动作进行移动。
“蓝恩……管家?”祁言已经开始不明白自己该怎样称呼眼前这个男人。
蓝恩穿着燕尾服,于这团迷雾空间里还戴上了绅士帽,活脱脱中世纪欧洲贵老爷的装扮。
“等会只许听,不许说话,就当自己是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蓝恩一见面就说了这句话,语气里都是警告的意味。
没等得及问原因,蓝恩已经杵着一根精致的蛇纹拐杖往迷雾的深层走去,但还是给祁言丢下了一句提示。
“像在第七世界呼唤你的系统一样召出你的面板,将你唯一的物品给捏碎。”
系统!蓝恩是知道系统的!并且也知道这是第七平行世界。难道说他也是一名有着主角光环的穿越者?祁言刚在心中默想。
身边的环境开始发生了变幻,迷雾正在黯淡消退,周遭的景与物慢慢露出水面。
以及更多的,双脚离地的人。
祁言和他们一样,都站在一座似是高耸在云端的吊桥之上。
这是场蓄意的相聚,而且不限于他祁言和蓝恩两人。人数之多,数不清楚。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息而来,祁言瑟瑟发抖,感觉顿时如同来到了苏维埃时间关押政治犯的北城边境。
这阵寒风后,双脚离地之人一个个都行为诡异像是孤魂野鬼一样飘荡着沿着桥往对面飘去。莫名的动作没来得及让祁言过多思索,他就感觉自己的思维活跃程度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在下降。
意志逐渐模糊之间,他冷不丁一下记得蓝恩最后丢下的话,在脑海里喊了一声。
一道若是游戏里才会有的荧蓝色投影光息屏幕呈现于祁言的眼前。
上面记录着祁言的名字,还有代表着穿越位数的ID,1714699。
没有操蛋的属性栏,但有类似技能和武器等栏框,不过是暗着的。
唯一亮起的是物品栏。
选择查看,祁言见到了自己现在拥有的唯一物品。
‖持有物品:『醒世者的残念』*1
*外表看似普通的钢珠,捏爆后释放从自认为“世人皆醉我独醒”者身上抽取的为数不多的清醒意识,吸取后可以维持四十分钟的【清醒】状态。
*那些自觉孤高的家伙,脑子真没多少。‖
祁言虚空一握,从物品栏取下来一颗钢珠,也就是名字花里胡哨的醒世者的残念。看样子他入睡时在体内携带了几颗,在此处就可以使用几颗。
钢珠十分坚硬,可不是轻松就能捏爆的。祁言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身前那些个飘飘荡荡的“孤魂野鬼”都开始出现重影。
“吔!”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祁言终于将钢珠捏爆。
一股腥臭的咸鱼气味涌入了他的鼻息了。很难闻,但有效。在崩溃悬崖边的意识瞬间被拉回。
恢复清醒意识的祁言已经大致明白了,在这里的应该都是穿越者,而身处此境的穿越者意识和思维会被消磨封冻一样。怪不得蓝恩让他装傻子。
利用醒世者的残念恢复了思维能力后,祁言也装作神智全无的智障,跟随着前面孤魂野鬼似的失去神智的穿越者往桥的另一面飘去。
有真实的感知,漂浮移动的感觉非常美妙,因为这比起走路省力多了。
很快,大概是到了吊桥中间的位置,祁言再度看见了蓝恩。
蓝恩正拿着一本由崭新羊皮纸包裹着的像经书般厚重的书籍,对着每一位经过的“孤魂野鬼”进行着点名式的问询。
而在蓝恩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着黑色法师袍服的男子,兜帽下蓝色的额发在海风轻拂下微微飘动。海雾太浓,兜帽太大,以至于看不清他的面庞。
不过,他左手抱着的一把如同死神镰刀的长镰异常醒目。
祁言小心翼翼,一面装着神情呆滞模样,一面悄悄暗听。
“你来了。”蓝恩轻唤,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感情修饰的色彩,然后他会看眼手上的书,喊出那人的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穿越者会嘴里咕咕噜噜瞎说似的来上一句,之后持长镰的男子允许同行。
队伍慢慢推进着,轮到了祁言。
“你来了。”蓝恩目视书本,没有看向祁言,若是与之素昧平生,从未见过,“祁言?”
祁言本能反应嘴巴边跳出来了半个“是”字,但还是硬塞了回去。
“阿巴阿巴阿巴。”祁言尽量让着行动起来像是个孤魂野鬼,说话也似个傻子。
持长镰把手的男子微微点头,允许了祁言通过。
祁言发现自己蒙混过关的方式似乎博得了蓝恩的赞许。
蓝恩带着些目瞪口呆的神色,然后从宽大的袖口里朝祁言的方向竖了一个拇指。
不知目的,不知去向,只是跟着其他无心智的穿越者往桥的另一边飘着,刚刚经过蓝恩的审查口没十几秒功夫,他的耳畔就回旋起一道宛若身体被开了千疮百孔的惨叫声。
他谨慎地不敢回头只是小幅度回眸,看见了一颗刚刚被长镰斩下的头颅,嘴巴里正不断地发出惨叫声。
那持镰男子用脚一踹,连身体带脑袋全都从吊桥上坠落进了下端不知深浅的云雾间,没有身影和声音。
而这一切,只因为刚刚那人在听了蓝恩的问询你是某某某后他后回答了一句“我是彭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