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侯赛得,这次入侵小队的队长,我带领着组员前面目标地执行任务,前期非常顺利,就跟以往多次的操作一样,但今天我碰到了非常诡异的情况。
我们进入目标建筑,下一步应该是捕捉待替换者,我们的监控系统早已部署多时,绝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人去楼空的纰漏,但它就是出现了。
以往也有过被人发现的经历,但多半都能安然度过,我们的目标是经过筛选的,不会选择太过强大的个体。
任何地方都有其定律,弱鸡不会有很强大的朋友。我们的小队足矣面对比目标人物强大2-3倍的对手。但是今天,我们遇见了无法匹敌的敌人,他们,或者说它们,是不可见的。
我们的仪器没有任何发现,但它们就在我们身边,无论我怎么闪躲,声音都没有距离上的变化。
通俗点讲,我们见鬼了。
它们还会使用我们的语言,诺辞联邦通用语早已是宇宙通用语,但我们无比确信,这里的敌人有自己的一套封闭的交流系统,不可能接触过我们的语言。
如果硬要有个总结,这特么就是活见鬼了。
大门已经封死了,我们尝试了各种暴力破门,但都失败了。
我命令队员寻找其他出路,可几个小时过后依然毫无收获,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我们可以看到外界,但我们出不去,有个类似能量护照的东西封闭了这里,我们所携带的最高能量武器都不能让它产生涟漪,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在院墙上留了士兵,看着院子外面的动静,期待着逐舰的联络。但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已经超出预定返回时间很久,我们没有收到任何形式上的联络,也许我们已经被放弃了。
我命令士兵吃东西,维持体力,可我自己什么都没吃,我只喝了一口水,巨大的压力笼罩着我。
我能感觉有些队员和我一样,已经接触到了脏东西,从他们紧张的神色和高度警觉的行为上可以看出。但他们都保持了静默,因为恐慌只会降低所有人的战斗力。他们都没有声张,我的队友,你们是好样的!
可我,我作为队长,我快支撑不住了,我好想家。我想念我的妻子,她是那么的美丽。我想念我的孩子们,他们如今才刚刚牙牙学语。
“你是不是想家了呀,我看到你的泪花子了呢~”
闭嘴啊啊啊,我拿起战刀在空气里乱舞,这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队友不会看到我发疯的样子。
我失败了,刀锋没有接触到任何东西,诡异的笑声依然在我耳边。这次主动的放纵是想缓解内心的恐惧,我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胡乱划着空气。
我还是失控了,眼泪冲出了眼眶,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身体老老实实的反应了我的内心真实情况。
我,怕了。
队员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们上来摁住了发疯的我,为此大家都受了些伤。
我很想说抱歉,但我说不出口,我的嘴巴干的像沙漠里被渴死的鱼。大量的出汗带走了我身体里的水分。
自我之后又有一些队员发疯,缓过来的我命令队友讲出自己的遭遇。
现在全队都知道见鬼了,大家点燃行军篝火,围在火边,看着彼此身后晃动的影子,都陷入了恐慌。但至少,没有队员再独自发疯了。
我们就这么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第一缕恒星光芒从天边亮起时,我们以往自己得救了,我看到大家都放松了紧绷了一夜的身体。
我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我们完全没有回想起来,它们是昨天正午时出现的,电影里的桥段并不适用在这里,为此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们,昨晚睡得好么?咯咯咯咯~”
这下子,所有的队员都听到了,我们拿起枪械疯狂射击,什么节约弹药,什么能量刻度就是生命线,我们统统不顾了。
我们拿出所有的补给,疯狂吃喝。我们大笑着,大哭着,大声的叫嚷着。
甚至,有人自杀了。
......
“喂喂喂,你是不是玩过头了?施法了?”段潮揪住刚才出境的幽鬼。这小妞演了一夜,可能上头了。“场控,场控呢,快快快,给一波清晰术。”
被揪住的幽鬼小妞委屈巴巴,“我没有,我只发出来声音。没有动用法术。”
......
鲜血更加激发了大家的疯狂,我们携带的能量弹药已经用完了,正当我想要阻止队员们用匕首厮杀时,一模绿色的流光划过我的眼睛。我瞬间恢复了清醒,队员们也停止了动作。
我们看着彼此刀下的队友,思想一片空白。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要活下去!
刚才我看见了什么?一抹绿光!幕后之人不想看到我们死!他要继续戏弄我们。
“我看见你了!我们已经没有抵抗了能力,我们投降!”
我用出最后的力气喊出这句话,但话音在屋子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正当我打算放弃时,房屋中央出现了一个绿色长发的女人,她漂浮在空中,背后有着一对漆黑的羽翼。
......
“咦,怎么把头发也染了,不是就让染个翅膀么?”段潮看着梅利姆的新造型有些不确定的问旁边的伊莎贝拉。
“噢,她说黑色跟蓝色不搭,不好看,就挑染了一个主母绿。”伊莎贝拉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给段潮看蓝发黑翅的梅利姆。
“有...区别?”某直男表示看不懂。
......
她长得非常美丽,与我臆想中的鬼怪有很大的区别,她的眸子时那样的深邃,这是天使来搭救我们了么?
答案显然是相反的。黑色,带着烟气缭绕的透明身躯恭敬的站在她的身后。我明白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玩疯我们的幕后黑手。
她没有开口,冷漠中带着点上位气息的声音在我心里呈现:
“你们的入侵,我没有太多防备,然而蝼蚁再多,也难咬死大象。尔等无需针扎,生死已定。”
我看到一个身影从我的身体里穿了出去,跪在了地上,身躯匍匐在这个女人面前。而我的视线在逐渐拉高,我看到我的组员们也都跪了下去。
对此,我没有太多的感触,我认命了,希望死亡不会太过漫长。
......
“卧槽,这货怎么灵魂离体了?场控!场控!”
“各单位注意,去给他们的装备充电,看看有没有录像功能,该抹的抹,该改的改。阿朱呢?阿朱准备上场。”
......
我又一次恢复了清醒,我睁开眼时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地板,我正趴伏在地上。
我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但我不想死,也许臣服能够换我一命。
接下来是异常血腥的场面,而我看到我朝夕相处的队员招此对待时,竟然毫无波澜。
我带来的小队包括三名特殊人员总计23人。最后,我们只活下来5人。
不,是4人。在过不了多久之后还要“再”死一人。我们坦然接受。
我的装备早已经耗尽了能量,只有通讯设备有着独立的电源,还可以使用,我们重获“自由”之后就收到了来自飞船的信号。
“主管,他们的信号恢复了!蜂鸟号呼叫利刃小队!蜂鸟号呼叫利刃小队!收到请回答。”
通讯器里传来了焦急的问话,我沙哑着嗓音回复:“利刃已经折断,请放弃我们,赶紧逃亡。重复,我们遇到了恐怖的敌人,请你们赶快逃亡。”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嗓音。
“利刃,为什么生命信号只有4人接入,你们遇到了什么?”
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回答:“他们已经死了,我们遭遇了海量的怪物,请再次确定生命信号?重复,请再次核查信源,这很重要。”
短暂的沉默过后,对面传来回复:“确定生命信号只有4人”
我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呵,看来我们是被故意放走的,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请主舰放弃我们独自逃亡,这个星球和以往的不一样。这里,是地狱!”
“你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把影像传过来!”
我看着早已放掉多余电量的电子设备沉声回答:“设备已经没电了,只有通讯设备能用。我只能口述,我们遭遇了虫子,非常强大的虫子,它们发现了我们。我们与它们发生了遭遇战,我们,我们...”我挤出来一点哭腔,“我们现在还剩下5名队友。重复,我们还剩下5名队友,我不知道它们控制了谁,就让我们全员牺牲吧。”
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我知道,它们不会放弃我们,至少也要带走录像设备。
果不其然,主管的声音传来:“诺辞联邦不会放弃自己的战士,现在请服从命令,你不可以放弃自己!打起精神来,士兵!现在,请原地待命,装甲小队即将抵达,我接你们回家。”
“收到,联邦无敌。”
我和剩余队员们站在一起,我们神情冷漠的注视着彼此。他们其实已经都不再是“他们”。我们的录像也早已被篡改,现在只有面对海量虫子时的录像,后面则是能量耗尽之后的大段留白。
漫长的等待过后,天空传来巨响,舰队挤入大气层的声音异常嘹亮,但它已经不能激起我内心的波澜。
我们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把激动的神色挂在脸上,向通讯设备报告了现在的位置。
舰队开始空投,漆黑的箱体坠向地面,再半空中完成解体,变身成一个个高大的机械体。
救援部队是新成立的魔装机甲部队,他们的机甲有别于老式的机械电子机甲,更像是套上一层其他生物的身躯。然后操控一身庞大的装备,这种新式机甲不再需要训练驾驶,变革之后的神经元接入系统可以让任何人如操控自己身体一样的轻松驾驶。
虫子演员们也稀稀拉拉的开始入场,他们在天上,在城市里打的热火朝天,能量与各种生物炮弹在天上打的你来我往。
天空下起了雨,雨点由虫子或者机器人组成,砸的地面砰砰作响,代表着生命的逝去。唯一不同的则是,虫子们落地之后只会悄悄钻入地底,留下无用的演出服-虫蜕。
待留下半数同僚之后,我们被救走了。我戴上沮丧的表情,和自己的队员们步入飞船,脱掉装备后接受检查。
一如预想中的一样,第五人不肯脱下衣服,他的胸口有着古怪的凸起,那是虫子。
枪声过后,这个虫子和那名已经死掉的队员被穿透,正式死亡。
我们被监禁了,穿着白衣的科研人员拿着仪器对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检查。
尸检报告很快出来了,第五人已经死亡了一天,我们被初步排除了怀疑。
接下去我们被一次又一次的带入审讯室,接受审讯,测谎,提问,与家人通话,与心理学家对话,做数学题,反复填写履历。
我们都过关了,我万幸祂们的谨慎,而没有在每个人的灵魂上插入奇怪的东西。至少我没有,因为我不需要了,祂已是我唯一的神明,根植于我的灵魂深处。那对黑色的羽翼和娇美的容颜已经是我生命的方向。
我叫侯赛得,我是一名光荣神职人员,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将把主人的光辉洒满星域。
......
山谷
段潮看着这一地的破烂装甲一阵气急败坏。
“这都装甲了,怎么还搞成生物的了,看这还黏答答的?呸,亏我还期待了辣么久!”
“导演,科研组的人已经在研发了,您别急啊。”
“这能不急么?男人的梦想你懂么?我的大玩...不是,我的机甲啊!”段潮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你说导演提醒我了,那边几个犯错的,检讨写好了么?”
“阿朱,说你呢。你说你,啊?意思意思就行了,你看你这弄的,”段潮指了指满地的残肢破甲继续数落:“都被你的部队给打成了渣,你看这缺胳膊断腿的。你的检讨比它们再多加一千字。”
阿朱小声bb:“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脆啊,我都已经让工虫上了。再弱点就只有虫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