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荟儿,你们可要当心。”之前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的贺夫人,一手拉着自己的丈夫,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担心着说。
“若不是那帮贼人将窦公子拐了去,我们贺家又怎会如此。”贺小姐又气又怒,不顾石桌的冷硬,重重地用手一拍,说道。
“要怪就怪那小子的命不好吧,好在他在这里没有父母家人,到时候让人厚葬了便是。”贺老爷虽也不想做这害命的事,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和贺家的安宁,也只好牺牲那还浑然不觉的猎人了。
原来,是在两个星期前,贺老爷一家照往年一样去兴隆寺礼佛斋戒,以祈求贺家福运亨通,但贺小姐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却趁着斋饭前的沐浴偷偷溜出去玩了,到茶楼喝茶时,偶然遇到了窦员外家的小儿窦应尘。贺家的小姐贺雨荟早就对窦应尘心生钦慕,没想到能够在茶楼中遇到他,十分欣喜,而她的两位哥哥早就明白妹妹的心思,便主动上前相约游玩,窦应尘和贺家的公子平日本就常有来往,对贺家小姐也是格外注意,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上了山,喝了山泉水,为了给窦应尘和贺雨荟制造独处的机会,走在后面的贺雨荟的两个哥哥悄悄改道去了别处。窦应尘和贺雨荟明白他们的意思,也就没有顾虑太多,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去。
看贺雨荟走得有些累了,窦应尘就提议说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下山。但无意之间,贺雨荟发现了一个山洞,想着还不想太早和窦应尘分别,于是撒娇说要进去看看。
窦应尘看看天色,没有拒绝,拉着贺雨荟的手一起进了山洞。谁知洞中竟盘踞着一伙盗贼,为首的还是一个十分凶狠的女人,让手下的人将窦应尘和贺雨荟绑了起来,搜出了身上所有的银两,却仍然不肯放人,也不想做绑票的事引得官府出洞,最后决定说留下窦应尘做自己的男仆,而将贺雨荟杀人灭口。
谁知窦应尘和贺雨荟两人拉着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对土匪们百般求饶,愿意以大量金银赎身。
而女土匪却更加愤怒了,当场就狠狠地用铁链抽了贺雨荟几鞭,从未吃过苦头的贺雨荟没能承受得住,晕了过去,到了晚间更是受不了洞中的阴寒之气,发起了高烧,奄奄一息。
窦应尘也承受不住土匪的虐待,答应一生留在洞中,只希望有一条生路,于是土匪才稍作罢休,将快要断气的贺雨荟扔到了山间茂密的草丛里,窦应尘则被关进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洞中,准备进行奴化训练。
幸运的是,贺雨荟的哥哥们回寺庙后发现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回去,到了日落也不见人影,于是告知了父母,派了些人一起上山间寻人,终于是找到了躺在乱草丛中遍体伤痕,全身血迹的贺雨荟。
回到贺府,贺雨荟的哥哥去找窦员外了解情况才知道,窦应尘没有回府,不知去向了。
过了两天,贺雨荟身体好了些,能清楚地说话了,贺窦两家才知道情况,窦家本想报官,但考虑到贺家女儿和儿子的清誉以及两家未来的关系,便合伙想出了寻找替死鬼这一招。
先让贺家张榜招婿为他们上山救人,若是活了下来就找借口和离,若是没能活下来,就将其厚葬,无论怎样,贺家小姐都可以再嫁。虽然听起来十分荒唐,但贺窦两家却对这个主意十分满意。
“把他抬到床上去吧。”贺财主走进房间,等家仆点了油灯,然后指了指蜷缩在蒲团旁边的猎人说。
“你们先出去,守好门。”猎人被放置床榻之后,贺财主拿出了一瓶醒酒水,回过头对其他人吩咐。
“是,老爷。”四个家仆齐声回答,然后出门等候去了。
“公子,刘公子,刘公子醒醒,醒醒!”贺财主亲自给猎人喂下醒酒水,然后拍打着他的脸,反复喊道。
“这是?哦,贺老爷!”猎人睡意正浓,听见有声音在叫自己,微微睁开眼,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张笑脸,还以为是贺小姐,高兴着揉了揉眼,却发现是贺小姐的家父,立刻被吓醒,坐了起来,惊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