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吧!”
唐瑶脸上带着玩笑的表情说着,她把元英带到了目的地后,便自行离开了。
留下元英站在这破旧院落的破旧大门前,踌躇不定。
大门上的漆早已脱落,呈现一片黯淡,元英犹豫半会,终于决定鼓起勇气,伸手敲门。
然而没敲几下,半边门扉突然“轰”的一声向内倒去,登时把元英吓了一跳。
而那扇门扉却只坏了上边,下边还完好,倒了一半便悬在半空。
元英见状,心中已萌生退意,但想想自己也无地可去。
又见另一边门扉完好,他便推开另一边,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个杂草丛生的院子,不知已有多久没修葺过。一旁还有几间同样破旧的房子。
而此时正有一人,气定神闲地坐在院子中间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斗,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元英的到来。
元英暗道,刚才那破门倒塌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这人怎么跟没听到似的?
他又环顾一下院子,见此时此地,此院落当中貌似只有一人,想来这人就是他的师父——杨啸风。
但就元英所看到的情况来说,貌似有点理解唐瑶为什么说没人愿意呆在他门下。
元英走到他的跟前,暗想自己接下来是不是得走个仪式,来个拜师大礼。
而那杨啸风这时才朝他看来,元英见他浑身不修边幅,头发杂乱,胡子也是乱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导师的样子。
他初时只觉此人至少得有四五十岁,但细看下,胡子下的皮肤也并不粗糙,五官轮廓分明。假若能好好整理下,必定会比现在看起来的年轻很多。
而杨啸风看了元英一眼,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来了?”
元英一愣,然后同样简单回道:“来了。”
简单的对话,似乎就已经足够了,杨啸风便指着一旁角落,道:“去把那堆石头砸了,锤子就在旁边。”
元英看了过去,只见院子角落里,垒着一大堆的石头,一旁地上,也果然躺着一把锤子。只是元英不知对方此举用意何在,一时愣在当场。
见元英迟迟没动作,那杨啸风又喝道:“去啊!”
元英无奈,只得向角落的石头走去,但走近后却发现,眼前的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元素矿石,又或者说,是元素灵石。
他曾在书上见过,天地间存在着六种元素,形成宇宙间的循环。元素无时无刻存在于天地灵气间,同时也会以矿的形式沉积下来。
人们找到这些矿的所在地,将之开采出来后,用来锻造武器或是修炼。
而元素灵石开采出来后,若无特殊处理,在空气中就会形成一层厚厚的灰色的茧,时间一长,外观便与寻常石头相似。
此时元英看到他这里堆着这么多的元素矿石,暗想他又不是打铁的,要这么多矿石干什么?
突然他脑子又蹦出一个想法:赌石。
元素灵石开采后在空气当中生出了茧,此时若无一定的经验,便难以辨别出矿石的好坏。由于无法辨别,所以经常发生有人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矿石,打开后却发现质地极差,一时便引起了很多纠纷。
久而久之,坊间便出现一种新的玩法,就是你以一个合适的价格买回去,之后卖家再无责任。打开后若是好的,就算你走运:不好的,也得自认倒霉。
也就是赌石的由来。玩这个,最靠运气,同时也得依赖经验。
只是堂堂易武院导师居然会喜欢玩这个,元英倒是有些意外。
而他让自己砸矿石的目的也很显然,就是帮他砸开后,好让他来辨别这些矿石的好坏。
这很明显是在替他打杂。元英顿时又进一步地理解到,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人都呆不久。能进易武院大多都是世家弟子,谁没有一点傲气,谁又愿意做这种事情。
但偏偏元英就不得不做,因为他没有选择。
他走了过去,正要搬起其中一块,发现这些矿石要比同体积的石头要来得更重,要搬起来太吃力了,便慢慢地挪出来。然后又拿起地上的锤子,锤子的锤头极重,锤身也有半人高,元英也是勉强才能举起。
元英举起锤子后,对着那矿石重重砸下,“砰”得一声,对撞之力震得他双手发麻。而等他蹲下细看,发现那矿石被砸之处仅仅出现一道白印。
元英立刻就得出一个结论,这种活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尤其凭他现在这个羸弱的身体。
元英转过头去,向杨啸风投去救助性的目光。
“看我干什么,快动手!”杨啸风嘴里一边夹着烟斗,一边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求救无效,元英只能回过头来继续举起那锤子,一锤又一锤地砸在那矿石上,而他的双手也在不断地处于发麻当中。
大半会后,便见那矿石表面出现一条裂缝,一股浓郁的元素气息从中透出。
元英内心有些欣喜,连忙再加一锤,那矿石顿时裂开两半,他连忙蹲下查看,只见两面都是火红色的晶状物,中间色泽晶莹,流光溢彩,是块火元素灵石。
观其色泽,元英暗料这必是块好石,连忙摊开展示给杨啸风看。
杨啸风动也没动,坐在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便道:“垃圾,扔了,以后看到差不多的都扔了。”
眼见好不容易砸开的矿石,顿时成无用功。元英看着那堆成小山一般的矿石,顿时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意识到:事实已是无法改变,如此的话,那就只能调整自己的心态。
比起自己想要改变灾星宿命的目标,砸这些矿石简直是易如反掌。
心里如此想着,元英笑了起来,将下一块矿石挪了出来,举起铁锤便往下砸。
铁锤与矿石间的撞击依旧震的他双手发麻,他内心却苦中作乐起来:
“或许自己砸久了,就可以练出一套犀利的锤法,到时就可以跟元天雄大战三天三夜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一旁的杨啸风都向他投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
矿石一块接一块地砸开,元英心态虽好,但速度上可以说是龟速,不过他已尽自己全力。所幸的是,杨啸风速度上倒没什么要求。
而元英每一次砸开矿石,天地间最为精纯的灵气都会从矿石中溢出,流转在他身边。而他的身体当中,貌似慢慢地在发生某种变化。
这些元英自然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