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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下寂静无声,天地之间月色空明。在这顶好的月色里,有沉稳脚步由远及近。

我循声望去,身长玉立的蓝白长衫青年手执长剑,墨发高绾。英挺眉目半隐在夜色之中,却又遭月光映照得温润如玉。

我将他看了良久,才哑然道:“沧泽……”

想来彼时也是糊涂,竟忘了此时尚在凡界,又何处来的沧泽?

青年将眉头一松,垂眼将我看在眼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恍惚觉得他孑然身影清冷孤傲,似宣纸上晕染开来的水墨丹青,孤寂至斯。我心中不忍,伸出手想去抱一抱他,却又遭阵法弹开,再呕出来一口鲜血。

至此,再无力支持,眼前一黑,猛然便栽倒下去。

四周业火泼天,我身处一片苍凉的蛮荒之地,目及之处皆是染血焦土。满目荒凉,心中陡然腾起没顶悲怆。

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周遭景物猛然尽数归于混沌。

“小七……”混沌之中传来阵阵梵铃之声,夹杂着男子的叹息。

知这是一场大梦,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时,已是大汗淋漓。支起身子打量着四周,因着头脑昏沉,眼前虽有些模糊,却也可看出这是一处竹馆。我此时支在这竹榻上,窗外皆是满目翠竹。抬手抹了一把额上惊汗,翻身从榻上下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不适。

先前受的那些伤,竟都不治而愈了。

我活动活动筋骨,正准备出门,不料那人却先推门而入找来了。

昨夜在我一头栽下去不省人事之前,隐约记着救我那人是位穿蓝白长衫的执剑青年。说来好笑,彼时我中痛意难忍,头脑昏沉,我竟眼盲将他认作了沧泽,还当着他的面喊了出来。现下他又在我跟前,仍是昨夜那一身装束,我顿觉我喜欢沧泽大约是有些走火入魔。因着我瞧着这位救我的青年,眉眼竟也神似沧泽。

我莫名有些伤感,想着以往日日同青时来凡界厮混时,一个同沧泽相似的少年也不曾遇见,如今如此境况,在路上随便遇一个人都同沧泽神似。

我瞧着这位又同沧泽撞脸的仁兄,委实不知该说些什么,屋里的气氛一时间颇有些尴尬。但这位仁兄似乎察觉不到此时尴尬的氛围,一双沉幽的眸子直盯着我,道:“你何时醒的?”

他如此直白的将我盯着,着实令我不大舒坦,由是躲开他的目光,干笑道:“哈…方才嘛……”

他顿了顿,有什么话语言又止:“你……还认得我?”

“啊?”看他这一身装束,约莫着应该是某个道观宗派收妖的弟子。仔细回想一遍我的人际关系,朋友二三,有妖精,有神仙,实在不认识什么收妖的道长。于是想着大约是昨夜将他认作苍泽,又喊了他一声,他有些误会,便出口解释到:“误会,实在是误会。我同道长没什么交集,只是道长生得颇似我的一位故人,将道长错认罢了,实在是……”想了想,不知道该接个什么词,只好又说了一句:“误会啊。”

他眸色沉沉,声调却仍旧清浅:“你的那位故人,是叫沧泽?”

我点头,暗自思付着这位仁兄委实有些奇怪,我自己的故人难不成还会记错么?

他没说话,沉着脸看了看我,坐下来斟了一杯茶水。我见他这般高冷清疏的模样,又觉得他像极了颜瑾。若不是我知颜瑾是位凡界的小侯爷而非道士的话,我几乎就要觉得他就是颜瑾了。

“原是一场误会。”他道:“我名惊渡,自曦月城来。委实不曾同你有什么交集,也确然,不是你那位故人。”

大约是修道之人的缘故,我觉得他这番话颇为高深,有些晦涩难懂,只理解了一半,便道:“诚然如此。道长既救了我,我也当报答道长才是。道长修为高深,自当看出我并非凡界中人,道长有何要求,尽管提就是了。”

他顿了顿,笑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我同你提何要求。须知我们凡界有这样一个规矩,若一个男子救了一个女子的性命,那么这女子是要以身相许的。你若真想报答我,不若以身相许,如何?”

了我怔怔然望着他,心道这个道长,实在是个忒不正派的道长。

我为难道:“这……恐怕不妥。”

他慢悠悠呷了一口清茶,抬眼看着我,神色泰然:“有何不妥?先前是你说要报答我,让我有何要求尽管提就是,如今我只提这一个要求,你又说不妥。既无诚意,那便算了。”

于之人情一物,我向来秉承的是两两相抵,绝无拖欠。因着这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拖着今日这一个人情,谁晓得将来会结如何的的一个果?是善果还是恶果,又有谁能知道?我道:“算不得,算不得。道长既是修道之人,同那些俗世凡夫自然不同。除却这一个以身相许,道长可还有何旁的心愿?”

他道:“有何不同?众生平等,我也如此。并非所有修道之人都得心怀天下,我私心所至,旁的心愿倒真是没有了。”

我头一次遭人堵得说不出话来,为难道:“这,这实在是……”

这诚然是个不顾脸皮的道长,但他毕竟救了我的命,还治了我的伤,我也不能同他翻脸不是,只得坦白道:“这实在不妥。因我是有了婚约在身的,此次是因着误了同他约定的时辰,急着来寻他才误入法阵,幸得道长搭救委实感激不尽。道长又何必如此…如此……”我正不知该在后头接个什么词,他却放下手中茶盏看着我,唇边攒出了一点儿笑意,接道:“强人所难?”

我干笑道:“哈哈,诚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又是这个意思。道长是个明白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挑了挑眉,笑道:“你话讲到如此地步,我也不是个好强人所难之人。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好强求。但你终归欠着我一条命,若你寻不到他,便回来跟在我身旁,什么时候还了我的恩情,什么时候再走。”末了看了我一眼,又加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我还琢磨着该怎么回绝他的这个提议,他却早已经推门而去。我怔怔然看着他修长英挺的背影,一股深受蒙骗之感油然而生,他真的,是个修道的道长?我以往闲来无事时看的话本不少,别人的救命恩人都是舍己为人,不求回报。被救的姑娘若要以身相许,救姑娘的恩人也一定会万般推辞,怎么到了我这儿倒完全反过来了?而且听他这话说得笃定,似乎是断定我找不到颜瑾,真是奇了怪了。但欠下的这个人情,还真是颇令我头疼。

颜瑾是凡界的小侯爷,很容易便能寻到他的住处。我见惯凡世繁华,实在没什么留恋,一路径直便到了景侯府。

府前石狮两尊家丁四人。我知不能硬闯,又不知颜瑾现在何处,不好偷摸着进去。思付了一阵便上前向其中的一位家丁表明来意,烦请他替我通传一声,我找他家的那位小侯爷颜瑾。孰料这位家丁仁兄脸色一僵,硬说这景侯府里这么个人。我知颜瑾不会诓我,但看他的脸色,便知是眼前这家丁在撒谎。

我怒从心起,在景侯府前做起了无赖:“你这厮竟敢诓我?颜瑾分明告诉我,他是景候府的小侯爷。颜瑾自不会诓我,你又同我撒什么谎?今日我请你进去通传一声,你去是不去?”这大门不让我进,我有的是法子进去,也不靠他这一声通传。

这位家丁仁兄显得十分焦灼:“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找谁不好?偏……不是我不替你通报,是府里真的没这个人啊。姑娘请回吧,姑娘。”

“回去吧,姑娘。”

“回去吧。”

剩下的几位仁兄也围过来,苦口婆心的劝我离开。我知他不会替我通传,胸中憋着一口闷气,正准备转身另觅出路,侯府恢宏的朱漆大门却缓缓开了。

从里面出来个穿着富贵的清瘦老人,须发花白。不怒自威的问了一句话,四个家丁匆忙诚惶诚恐的跪成一排,其中一个道:“侯爷,是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她…她找……找……”

我见他半天讲不出话,心中着急,便接道:“找颜瑾。”方才我听这位家丁叫他侯爷,想来他就是颜瑾的阿爹了。因着这一层原因,我对他的态度十分客气。

这位侯爷闻声神色微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开口道:“你随我来。”

我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家丁,抬脚跟着老侯爷进了府里。

我琢磨着这位侯爷还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想来我同颜瑾成亲后也不至给我气受……

正想着,这位爷却突然一个闪身,我尚未反应过来,迎面便被一张黄符打得呕了一口鲜血。捂住胸口,踉跄着猛退几步,抬手想用力调息一番,却发现再使不出半分术力。

转身想逃,四面招魂幡兜头将我困在中央,逃脱不成,反倒遭术力弹开,摔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

这阵势,摆明了是要捉我。

“妖孽,总算将你捉住了!”

我抬手抹一把唇角血渍,抬眼狠狠剜着来人,是个蓄了一把长须的黄袍道士,手中还拿着一条拂尘。

待看清来人,心中暗道果真是冤家路窄,今日这遭委实来得冤枉,竟栽在了这黄袍道士手上。

前些日子我同青时来凡界厮混时,这黄袍道士还是一条在路边摆摊算命的神棍,替人看相摸骨,算卦测运,真才实学没有几分,全靠一张嘴胡说八道,蒙骗众人。由此坑骗了不知多少钱财。诚然我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青时却是,这厮自小就有一副古道热肠,最见不得这种不平之事,由是拉着我合伙将这条神棍狠狠戏弄了一番,当面揭穿了他骗人的把戏。

我同青时的本意只是教训他一番,想着能令他潜心修道痛改前非固然不错,若是不能,此后不再诓骗众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殊不知这黄袍道士不仅心术不正,且十分记仇。此后的七八年间一直记恨着我同青时,只是我同青时种下的这一个因,如今果却完全结在了我一人身上。

天道不公!不公啊!

此回再碰上他,这厮术力倒是精进不少,一张黄符竟将我的术力封得半分不剩。我虽活了六万年有余,却连上仙也未修成。青时以往常拿这事来奚落于我,白苍尽于我修行一事毫不过问,任我放任自流.

青丘民风淳朴,我又不懂人心险恶,加之日日同青时厮混在一处,从未遇见什么危及性命之事。此番命悬一线,方才有修行甚微,悔不当初的无力之感。若能今早认真修习,凭我六万余年的修为,何至于被一位区区几十年道行的黄袍道士逼迫至此。

我冷眼看他,强打精神道:“原是你这神棍!当初我同青时好心放你一马,本意是想你痛悟前非,不成想今日你却害我至此!”

“住口!”神棍面色恼怒,厉声呵斥:“休得胡言!当日你伙同另一个妖女拆本座的台,害我在信众面前颜面尽失。不报此仇,难消我心头之恨!”转头对老侯爷道:“侯爷,就是这妖女迷惑了小侯爷,近日来胜宁城里的十数条人命也皆是她所为。且先将她押着,三日后捆到菜市口,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将她烧死,也好给那枉死的十数条人命一个交代。”

原是这城中妖物作祟,闹出了人命。这道士来侯府骗吃骗喝找不到真凶,适逢我不知情形一头撞进来,遂将所有罪责全都扣在了我头上。

这真是莫大的冤屈。

我暗道倒霉,却不愿开口辩解。因着世人蒙昧,从来只信表面所见。见我困于此,又听那道士一同胡说八道,无论我说什么也只当是狡辩,因此无论如何辩白都是白搭。不如省些力气好好想想该如何免死在这道士手中。

遗憾的是,无论我怎样思索,都想不到该如何脱身。

老侯爷痛恨道:“这妖女害我儿至厮,如今竟还敢回来!枉害无辜,实在罪无可赦!还请尘虚道长一定替天行道,切莫要姑息了这妖女!”

想我白染在凡界时,向来只被人当作仙女,如今妖女的帽子扣在头上倒是头一遭。

我无力地轻笑一声,觉得这些凡人实在可笑之极。我不好同人争辩,也不善同人争辩,只是觉得就此栽在这么一个黄袍道士的手里实在有点不甘心。

可我思来想去,竟然也想不出旁的办法了。我逃婚出来,术力全无,难道还能盼着引我下界的玉衡来救我不成?实在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顺势伏在地上,重伤至此,顿觉劳累至极,遂闭上眼睛。这一觉睡得极为昏沉,连梦也无一场。

我被人推搡着醒来时,是被扔进了侯府的私牢里。在尘虚关押的这三日里,我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从而有幸将这凡界较为凶残的酷刑都见识了一遍。

受刑时我期盼着,若是颜瑾知我被他阿爹养的道士羁押在此处会不会来救我,后来我在狱卒口中得知这景侯府早在四年前就没什么小侯爷了。我断了这条念想,便不再期望有人会来救我。强忍着身心上的巨大痛苦硬熬过来,有时痛得昏过去,一桶凉水又将我浇醒,还硬要我说出青时身在何处。

我觉得有些好笑,以青时的修为,连十个尘虚也不放在眼里。青时眼下尚在青丘,他就是想要自取灭亡,也寻不得这个机会。

我以往只知尘世繁华,如今遭这一番罪方才知晓,这繁华的背后,还有如此的一面阴暗。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一死了之,但转念一想,白苍尽是个极其看重面子的人,自小受他耳濡目染,我多多少少也沾上了些他的做派。若有朝一日这件事传进他的耳朵,别说是他,连我自己也觉得拂了面子。

这样的心情支撑着我熬过那炼狱般的三日,终于来到行刑那天,天色却是出奇的好,同我出嫁那日是一样的好时日。

胜宁城的百姓人头攒动,乌泱泱地聚集在这一处,带着憎恶又惧怕的神色高声辱骂着我。

我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被钉在火刑柱上,连一丝抬眼的力气也无。

尘虚高举火束,片刻便可将我身边的柴禾尽数引燃。

就算已经到了这种时刻,我也不再期盼有谁会来救我。

我白染这一生,唯一的妄念便是沧泽,许是这个妄念太过虚妄,自沧泽后,我再不敢有所妄念了。

尘虚声色俱厉地数落着我的罪行,纵然那些我一件也没做过,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注定背上黑锅。

“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她!”

围观群众个个群情激愤,叫嚣着将我烧死。

这些人或许从未见过我,但他们相信尘虚的话,连日来紧绷的情绪急需一个宣泄点,而我,就是那个宣泄点。也因此,所有人也不再追究,这个人其实是一条神棍,没少坑骗他们的钱财。

我有点绝望地想:我白染六万余载的光阴,眼下是真要交代在此处了。

蓝白长袍的执剑青年拾级而上,抬手将尘虚手中火束一剑挑出老远。他将我从火刑台上救下揽进怀里,声色沉沉:“我来晚了。”

我攒足了力气抬眼去看他,却只见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我心道:不晚。你能来救我,这就已经很好了,什么时候都不晚。至此再无力支撑,在他怀里卸下防备变回狐狸模样。

耳畔是他的轻语:“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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