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我去医院看病,遇到个老中医,给我把脉听诊。我对其说我腰疼,是不是肾虚?疼了好久。老中医说肾不虚,顺着我脊椎从颈椎到尾椎,捋了一遍,说第三第四腰椎有点错位,问我有没有剧烈运动,或者受过伤。我说我有健身。于是给我正骨后说受压迫,腰肌劳损,给我扎几针。于是连着开了一个礼拜的疗程。我也无事天天去找他。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第6天我去找老中医的时候,我记得是下午4点,他没在,听诊室里也没人,我就坐在他的诊桌边等他。等了半个多小时,快4点半多了,他进门,我见他第一件事是走到水台边,从衣袖里抽出了一把银尺,一边洗手一边冲洗银尺。我走到他身边问他,您去哪了?这长条尺是干嘛用的。自顾自的洗手,没有表情的对我说刚从停尸房过来,下午有个小青年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了。我去看看他的掌纹。你说这尺子,这叫鲁班尺,可断人生死富贵。鲁班尺?您这鲁班尺很特别,我见过的都是木制跟铜制的。第一次见您这银制的,虽氧化的厉害但是凸字光亮,一看就是经常盘的老物件。老中医说这是他祖上传下来了。问我怎么不害怕?他刚从停尸房回来。我说这生死之事,有啥可怕的,谁都早晚有那么一天,我说我信佛理,死是生的转换,生是死的延续,生死如一。
那你有病往医院跑啥,既然生死都看的那么淡了。我说那可一样,我这是腰疼,是身子痛,不是身子病。我明明可以在女孩面前发挥的很好,可不能因为腰疼错失良人,我还这么年轻。老中医哈哈大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风流之人。我说我就随便说说您别误会。老中医问我说,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干啥的。我说无所事事,天天逛闲街。老中医坐回他的藤条靠椅上,翻着我的病历,今天第六天,感觉怎么样疼痛好点了吗?我说感觉好多了,这针扎的效果真不错。
你这病历上写的生日是自己的真实生日吗?我说对呀。怎么了?时柱魁罡,伤官见官。你本该是警务公职才对,犯了什么错了?当时老中医说出此番话的时候我并未感到惊讶,也只是淡淡回道,蔡主任您好歹也是个共产党员,走廊上挂着您的医龄简介,怎么还研究命理八字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也许是见我未显惊恐,老中医停下了笔,抬眉绕过老花镜片瞥了我一眼。顺手又将放在桌上的鲁班尺收到了抽屉里。问我说:小朱,你有没有发现你跟我很像。很像?哪里像了?我心想这弯转的也太快了吧,频道怎么一下就换了。只见老头一把抓住头发薅了下来往桌上一扔,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是光头,我也是光头。
老中医问我是不是也了解一些命理八字,怎么如此淡定?我说那倒没有,就是有些家学渊源。小时候读过《易学启蒙》。我知道古人根据八字也就是人的出生年月日时,推算人的富贵贫贱,但是这缺乏科学依据,我可是始终坚持“****”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的尽管我不是共产党员,但也是受党教育红旗下长大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啊。
“《易学启蒙》是我祖上蔡元定与朱子合撰的”,老中医说道。
您说您的老祖宗是蔡元定?
我说巧了,我的老祖宗是朱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