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兰老既已过世,你也应该顺从她老人家的心意,和我回苏家。”穿着一身英伦管家制服的老人恭敬的站在兰明墓前,眼睛里闪着敬畏的光,像是在看落山的夕阳,虽已迟暮,可是曾经有着万物不及的辉煌。
苏沉,明兰外孙女,父母双亡,一直和姥姥生活在小县城里,前不久明兰患病,走的也匆忙。今天,明兰下葬之日,苏沉才知道自己有个舅舅,还是京城苏氏集团,那个常常上新闻的苏氏集团的总裁。自己的姥姥也是京城明家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二小姐。
苏沉呆呆的看着明兰的墓,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坠入足下的那片土地。只这一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睛弯弯,藏满万千星辰。
“就这一次了,顺了她的意吧”转身离开墓地,没有一丝留恋,步履却有些慌乱。
“老夫人,这小姐我一看就是个不一般的,你且走好,终有一天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下去追着服侍您的。”娄峥拄着拐杖,看着远去的苏沉,那头精致打理的银发被风吹的有些微微乱了。
……
明兰性子冷清,苏沉母亲亦是如此性子,生了个苏沉性子更是冷清沉稳,比她二人更甚。
飞机上整整五个小时,苏沉就坐在那儿带着耳机,闭眼浅寐。
没有那些第一次坐飞机的那种兴奋劲和浮躁气,反而很是淡漠,做什么倒也没让别人帮忙,轻车熟路。娄峥不解但也不甚在意。
很快飞机就进了京城上空,大片大片的云层围绕在飞机周围,彩色的云彩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彩色的光,透过仓窗可以看到那地域庞大的京城区域,拔地而起的高楼如同米粒般大小,可是却密,随处可见。
苏沉缓缓睁开眼看了眼外面那轮高悬的太阳,阳光穿透玻璃射在苏沉的眼睛上,猛地闭上眼,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修长的食指缠绕着那根黑色的耳机线上,“我来了,准备接驾……”
而此时京城机场的接站口,苏家的保镖依次站好,表情严肃,让原本喧闹的接站口异常安静。
明兰,一位传奇女子,医学界的奇迹,在国外都享有盛誉。苏沉五岁的时候失去父母,明兰避着所有人把苏沉带走,从此医学界在无一点关于她的消息,京城里甚至连苏家都不知二人去向。就在一个月前,明兰知自己时日无多,便联系了苏家,让他们在自己逝后带走苏沉,却不允许除了娄峥之外的京城人士参加她的葬礼。
对于这位备受老夫人宠爱的小姐,全家上下可谓是非常重视,用一个月来整顿宅子,各位苏家的保镖也是不敢疏忽。
半小时后,出站口出来了一行人可是备受瞩目,十个保镖,一个穿着绅士的老爷爷,最受关注的还是那个又帅又飒的长发女子。
苏沉样貌极好,甚至比自己那曾经是京城名媛的母亲还美三分,尤其是那眼尾的一颗泪痣,最是动人。
穿着一身黑衣,长发披散,戴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低低的,不经意间抬头,绝代风华,那双眼睛和那泪痣最是摄人。长得美,极美,清冷的美,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季云深正要去vip休息室,一眼万年。
“少爷?”裴艺去车上取了回机票连忙跑着追少爷,却见他盯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生发呆。
“裴艺,那些人你可认识?”
别的保镖不太起眼,可那娄峥可是圈子里的大人物。“娄峥?应该都是苏家的人,近期听说苏家那个被明老带走的外孙女要回来了,苏家还准备大办,看那黑衣服的女生,应该就是明老外孙女吧。”
“奥……知道叫什么吗?”
“好像叫苏沉”
苏沉苏沉——
裴艺看了眼时间,“少爷,时间到了,不用去休息室了,直接去登机。”
季云深望着那抹身影,若有所思,随后便和裴艺去了登机口,一架飞往m国的飞机从地平线上起飞。
……
苏沉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上了机场门口一辆朴实无华却无不透露着贵气的商务车。
京城,z国首都,最为首要的地域,寸土寸金,高楼大厦,别墅成群。有可能与你擦肩而过的人就有人身任高职,有人就是千万富翁。永远都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也许那个人就是你赌上全部性命都惹不起的存在。
苏沉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那些的建筑物好像又高大了许多,还是那般喧嚣,没有小县城那般安静雅致,总归是太浮躁。
苏家老宅位于最繁华的别墅区,亦是京城最为昂贵的别墅区,这片原来是军区大院,盖了别墅区后还是舍不得老地方,也都留了下来。
苏家苏老爷子也就是苏沉祖父苏亦辉,也是军人出身,在大院里有很高的声望,在苏沉还未出生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替战友扛了颗子弹,最终为国捐躯。精神人人称颂,即使不在人世也有很多老战友挂念。
一路畅行无阻,停在一幢四层别墅前,苏沉下来,看着别墅,眯了眯眼,正午的太阳还是有点太毒了。
迎面走出来位穿着蓝色旗袍的夫人,长的很慈善,落落大方优雅从容。应该就是自己那位舅母了。
李湘笛打早就收拾好准备去接苏沉,临了临了又想亲手给苏沉做顿家常饭,思量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做饭,毕竟是雅儿唯一的骨肉,肯定不能怠慢,得紧着疼。
看见那张脸,李湘笛脚步顿了顿,眼眶瞬间就红了,那张脸和雅儿有九分像,十三年,十三年了。
慢慢的走近,手抚上了苏沉的脸,把发丝别到耳后,脸颊便划下了一滴泪,“好孩子,舅母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咱们回家。”即使有泪还是笑的优雅,只是那笑中有了点苦涩。
苏沉面上也暖暖的,外冷内热也许就是苏家人的样子吧。毕竟这世上有个记挂自己的人,总归是有想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