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忙撇清,“怎么会是他们几个!我自然找了人送的!”
苏应不肯答应,“其中有一个我早上听见了的,旁人正是喊他刘四!而且这岛上也没那么多男人吧?”
万棵难以置信地盯着陈梁。
苏应心中已有根底了,只求万棵,“万姐,还望你千万查探清楚了,万勿令她女孩坠入魔窟!”
万棵咬了咬牙,“我现在就去岛上看看!”
陈梁忙道:“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折腾什么!你不放心,让二妹去看看就是了!你呀,你呀,凡事都要操心。你不为自己着想,还不为你肚子里的七妹着想?你信不过我,倒信得过他一个外来的男人?”
说着,陈梁便作势生气,“你要去看,什么时候看不行?非要在绿飖的先锋营即将到来,大事未定的时候去看?”
他言辞委屈又哀伤,万棵便有些犹豫了。她摸着高耸的腹部,脸色犹豫。大事未定!
苏应却绝不能放过这件事。否则那个女孩子可能就危险了!
更何况这个陈梁,可是号称有三十六房小妾,其他的女孩子又怎样了?不会其中还有什么情况吧?
如今苏应能力有限,但是眼前能顾的,怎么也不能放弃了!
“万姐,你不方便去看,可否让我去看看?”
万棵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
陈梁便吩咐陈管家,“准备小船,我亲自带使者大人上岛!”
陈管家应声去了。
苏应想了想,“如果你半路上将我往海里一抛,谁知道呢?”
“你!”陈梁大怒,“天地良心,我是做那种事的人吗?”
万棵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安慰苏应道:“他如果有那黑心,早被我砍了。如果你不放心,我让二妹随你同去。”
她便朝房中喊了声“二妹”,少时,一位十二三岁的娇俏少女提着把短刀跑了出来,身后还跌跌撞撞地跟这个两三岁的小丫。
“姆妈,你喊我?”
万棵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爹爹要带人上岛,你跟着一齐去一趟。”
“哎。”二妹脆生生地应了,扭头向身后的小妹道:“你回去找大姐,我跟爹爹去去就来。”
小妹趴着她的腿不放,“我也要去!”
万棵拉住她,“六妹乖,二姐很快就回来的。”
“不!”六妹挣扎着,“我就要去!上次二姐去了,还带了那边姐姐送的好多花回来。我也要那边姐姐送我花!”
二妹哭笑不得,“那边好几个姐姐呢,她们都会采花。我这次也找她们要一朵回来给你就是了。”
苏应听着心里一动,“好几个姐姐?有几个?”
二妹歪着他望着苏应,“有五六个呢!”
苏应皱了眉望着万棵,“不是应该有三十几个吗?”
陈梁忙道:“上次二妹就上岛那么小一块地方,哪里见得着几个人。”
二妹立马反驳,“不呢!爹爹!我把岛都跑遍了!我腿可快呢!那么小岛,一会儿就跑遍了!”
万棵抓着二妹的胳膊,“你跑遍了岛,就只见着了五六个姐姐?”
“是呀!现在可能还没那么多呢。那边的姐姐说,爹爹对她们最好了,隔两日就会送一位姐姐去好人家,再也不在这里受苦。我去了,那些姐姐都可喜欢我呢!”二妹骄傲地扬起小脸。
万棵心里“咯噔”一下。有了苏应之前的话,此刻她再毫无保留地相信陈梁的话,她就是个死人!
她慢慢吸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睛,问,“阿梁,人都送哪去了?”
“自然是藏起来了嘛。一座小岛上那么多人,太打眼了,我只好把她们分开藏。”陈梁说得滴水不漏。
万棵压着性子,“这些事情,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陈梁说她,“哎呀,你都快生了,哪里那么多操不完的心。这些小事你都要事事过问,累坏了怎么办?”说着,又要去扶她。
万棵一把甩开他的手,“那你藏哪了?”
“为了不打眼,分开藏的。别的小岛,甚至别的相熟的人家里。”
“陈梁,你说实话。”万棵紧紧地盯着他。
陈梁真的生气了,“我哪句不实了!你就这么不信我?几十年的夫妻了,还抵不过外人一句?”
万棵冷笑,“我原本自然是信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给那边送东西。可是我信不过刘四!刘四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我找谁帮忙转移,能找刘四?”
不等陈梁分辩,万棵直瞪陈管家,“陈阿弟,到底什么情况,你给我都从实招来!”
万棵退役多年,但当年到底是员女将军,这一瞪,竟瞪出几分当日的威严来,陈管家下意识一颤,望了陈梁一眼。
万棵目露精光,咄咄逼人,“陈梁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你经手的吧?转移隐藏的那些女孩子,在哪一岛,哪一家,你全部给我写出来,我一个一个核对,少一个,你拿命来抵!”
陈管家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向陈梁求援,“老爷……”
“写啊!”万棵踏进半步,半眯起眼睛,“怎么?还是说,你们真背着我做下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二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却也已知道不妥。
“姆妈……”
万棵强行平复了一下,回头向二妹勉强笑道:“你带六妹回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出来。”
二妹慢慢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退了两步,回转身抱起六妹拔腿就跑,一进了屋门,就用力将屋门“砰”地关死了。
万棵见她们关严了门,才转回头望着陈梁,眼神冰冷。
“我信了你这么多年,你真的要让我亲自去查吗?”
陈梁嘴唇喏喏着,正想说点什么。
万棵却突然又转头盯着陈管家,一字一句地说,“你来说。一五一十地说,稍后我去查,错漏了一个,我让你慢慢死三天。”
陈管家陡然如坠冰窟!
他跟着她们夫妻不是一日两日了,哪里不知道万棵的手段!
她说让他死上三天,两天半他都死不了!
陈管家腿一软,跪在了万棵面前,“夫人,我不知道这些事,都是老爷让我做的!”
陈梁爆喝,“陈阿弟!你放什么狗屁!”
万棵咬紧牙关,大喝一声,“大妹!”
屋门再次开了,一位十六七岁却挺着六七个月肚子的妙龄少女冰寒着脸从门内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