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喊得很大声吗?现在怎么那么乖了?”他将她扔至床上,其实这床也确实小了些,比他王府的小太多太多,但还是勉强能容纳地下两个人“你……你要干什么?”她知道,这纯属是废话楚骏熙冷笑一声,道:“不知道不要紧,改日本王去此处门口,加上一副对联,上联道:只可意会;下联曰:不可言传!横批:同房同床!你说如何?”
“我是公主,你敢动我?信不信我杀了你!”眉宇间的害怕蓦然消失,那是王者的威严,她以为他会怕的,然事情似乎……
“好怕!”他冷哼一声,“本王是王爷,皇兄有无公主本王还会不知道?你这瞎话编得太没技术含量!”
“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话未说完,他已然欺身而上,将她身上布料化成碎片,如落花半凋落他承认,方才是存心玩弄,但接下来的,断然是本能他如往日一般,一步一步慢慢进行着,不顾她冷泪滑落,不顾她嘶喊声,以及那依旧不安分的手脚……
其实本来不该出现意外,然她实在长得太似那个人,他不经意间,把身下人儿当成她去,如醍醐灌顶,他霎时翻落到了床下去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嘴角有些抽搐,脑海中出现了昔时的一幅幅景象……
他可以利用任何女子寻欢,但断然不可亵渎他心中的伊人,然而很明显,他方才,亵渎了……
“不和你玩了,我们来算笔账!”他穿好衣衫,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挑着剑眉望着她,无视她的怒意纵然有了被子的遮挡,床上依旧那般春光无限“滚!”她久久方才迸发出那么一个字,她发誓,她一定要宰了这个人楚骏熙轻笑一声,道:“你方才在外面撞了本王,进来时又绊倒了一次本王,你说该怎么算还给本王?一个滚字,好像不值钱吧?”
“那你说怎么办?”她妥协道,恐惧感油然而生,方才的事好似梦一般,然再看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那,不是梦!
她清晰地记下了他的容貌音声,她今日若有机会逃离,来日就是他的死期“很简单,十杯酒,你喝完了,本王就放你走?”
“十杯酒?混账,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可不陪酒!
“当成哪个花魁了?”自嘲地笑了自己一声,“少废话,十杯酒,喝不喝,不然本王很乐意在此跟你大眼瞪小眼!”
“好,我喝!”她忍住了泪水不让它再流出来,今天就是一日的噩耗,但愿醒来之时,只是一场梦楚骏熙轻笑一声,走到桌旁坐下,取出被子,先倒了三杯酒,道:“嗯?过来喝。”
“混账,我怎么过去?”
“本王都看光了,还有什么好躲的?出来!”
“你……”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心中委屈难以言明,反正她不可能出去楚骏熙见她不愿意,还叹气道:“算了,既然你那么尊贵,本王还是给你送去的好。”
只拿了一个酒杯,又提了那壶酒,递给她道:“自己喝?还是本王喂你?”
她不理会他的明朝暗讽,瞪着他,一把夺过,一杯接一杯地喝其实她不怎么会喝酒,此番三杯下肚,早已醉意朦胧,双颊泛起红光,眼神迷离着“十杯,好了,放我走……”
楚骏熙看着她已经醉成那般,还轻笑一声,道:“本王几时说过你喝了便让你走的?”
“可是你刚才……”蓦然发现中了计“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那酒中本王下了药,你在一个时辰之内,若找不到男子,必死无疑!”
说着,嘴角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期待她的反应她朦胧间的酒醉霎时被惊醒,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落寞,甚至是绝望:自己竟然被下药了也不知道?
“其实一个时辰内要解毒很容易的,别忘了此处是何处,本王可以帮你吆喝?或者本王也可以舍命陪君子!”挑了挑她的下颔,满是戏谑之意“滚出去!”
“好,本王滚!但可别怪本王丑话没说前头,那药发作起来之时,其感觉本王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时间过后,你将肝肠寸断,七窍流血,五官不全,七窍生烟,任督二脉封锁,奇经八脉具断,身体结构紊乱,最后化成一滩脓血,尸骨无存!”
说着,就开了门,欲要走出去……
“慢着!”她还不想死“怎么样?”轻笑一声,道:“你求本王?”
“滚!”死就死吧,所谓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
楚骏熙笑了笑,关上门,道:“算了,不耍你了,本王放你走,如何?”
“你会那么好心?”她不敢置信,也不会置信“玩够了就该散场,多说些其它的,倒显得本王无趣了!”不知其云何,但见他朝床处走来,还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你不是没衣服可以穿吗?本王帮你穿。”
“滚滚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她怒吼,顾不得羞了楚骏熙转身便朝门处走去,又一边冷笑道:“那本王找人来帮你穿。”
“等等!站住!”她才不是白痴,若他找一堆男的来,那怎么办?就算找个女的也不行……
楚骏熙也停下脚步,看着她“那……你闭上眼睛,不准偷看!”自我安慰的一句话,脑海中将此人面目彻底记下,她脱离此地之后,必要找他算账!
杨纡素今日本想在房中静睡一日,谁知早早便被楚殇轩拉了起来,当下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多谈原是今日邻国公主到蘅皋国来,楚逸铖在宫中大摆宴席,为其接风洗礼宫殿大堂之上,两排各摆数十桌,人群踊跃,酒盏花枝,自不在话下“公主远道而来,无须拘泥礼节,一切请尽管随意!”楚逸铖朝那公主点着头,温文有礼地笑道记得这般的宴会,似是也曾经举办过,当时杨纡素还教训了皇后一番,因为恐她再发疯,所以今朝旁处,已然坐成了冰茭“多谢皇上!”这公主生得貌美,一副高贵的模样,双眸水灵,惑人心魂,蓦然抬眸,可使得天下男子,魂飞魄散“不知贵国近来如何?一切可还安好?”
“很好,我国蒙皇上庇佑,四方君王,不敢进犯,现下国泰民安,多谢皇上关心!”她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楚逸铖闻言脸上露出喜悦神色,笑道:“哈哈,久闻贵国君王治理国家有方,今朝听闻,果然如此!改日定要去贵国拜访,好学学治国之道!”
“此人是谁?”杨纡素低声问道“据我的资料报告,此人是邻国公主,名唤慕容寒菡。”饮了一杯酒,目光深邃不离那公主与楚逸铖“此次来此,所为何事?”自思不可能仅仅是客串“我国曾助他退兵,又保护他们多年,今朝不找男的来,专门找个女流,目的该不离和亲二字。”
兴致勃勃地看着,只担心那楚逸铖真的收为己用,若因此爱上此人,然把冰茭忘了,那他的计划就毁了,这可断然不可!
杨纡素心下一惊,思的纵然和楚殇轩不同,但目的还是一样,道:“等等若谈到和亲的事,你便将那公主要了,切切不可让她流入皇宫之中!”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得娶她?”有教自己夫君娶别的女人的吗?好吧,纵然是假的……
“冰茭好强,她不会放着这个公主与她争宠,妒忌心起,必定去算计她,然无论有无被发现,结果一出,这皇上都难以与邻国交代,你不想一边对付你皇兄,一边还得对付邻国的兵马吧?”
楚殇轩点了点头,托着下巴,手指轻轻点了点嘴唇,蓦然笑道:“其实……她不是想来嫁我的……”她的眼睛只盯着一个人看,两人心知肚明,无须多言酒过三巡,歌舞笙歌,博得在场所有人阵阵喝彩慕容寒菡眼神中蓦然出现了一丝不悦,起身朝楚逸铖提议道:“禀皇上!本公主自负学得一身好舞艺,不如我舞上一曲,给各位助兴,如何?”
下意识地撇了楚骏熙一眼,有丝不屑,有丝不悦,然最多的,还是不甘“公主既然有意,朕自当应允!”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公主要舞,你等给朕退下。”
歌姬舞姬应声退下,冰茭还提议道:“逸铖,我可给公主伴乐!”
“好!”最美的舞姿与最美的音乐相结合,必然是一番奇观于是,冰茭抚琴,慕容寒菡起舞,两人微妙地配合起来,极其美丽一身粉色衣衫翩翩,鬓发如流云般飘扬起来,眉宇间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丝妩媚,双袖甩动,似得无数桃花漫空飞舞,飘摇曳曳,每一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冰茭琴声渐紧,她好若随风起舞,整个人似是不受控制,完全是本能,完全是很自然地在这儿起舞,如下凡的仙子,神圣而威严,然却没有丝毫堕落凡尘的俗态。
她好似隔雾之花,纵然虚无缥缈,纵然捉摸不定,却是更加应衬出她的美丽传言赵飞燕可掌上舞,然又怎比这地上的美妙?她舞姿轻灵,身似飞燕,体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般的舞姿,恍如朗日花间飞舞的蝴蝶美丽,而又轻灵!
又似潺潺溪水,皎皎明月,再作小巷晨曦,荷尖圆露,使人若饮佳酿醇酒,无法自拔地陶醉其中,久久未能反应过来面对这舞蹈,冰茭的琴声已然不再起眼!因为眼睛长在耳朵前面!
然楚逸铖依旧只迷恋那琴声,对于他来说,那舞姿纵然美妙,但已然被琴声,被弹琴者的音容淹没在那弱水三千中,彻底地被淹没!
一曲毕终,此舞也停了大殿上一片寂静,没人敢领先说话,又或者是还在那虚无缥缈之中,未曾出来过“公主好舞艺!真是令朕等大开眼界,佩服,佩服!”拍着手叫好,又看了冰茭一眼,满带深情的一眼“谢皇上!”她行了礼,又坐回了位置上,一边持起酒杯,装作喝酒般,偷偷地望了楚骏熙一眼,但见他吃酒菜吃得欢喜,似是毫不在意自己,不禁心中不平“公主如此高超技艺,配合娘娘的琴声,果然是绝妙之配!好作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然此舞人间亦是难得几回闻啊!孤王深感钦佩,来,敬公主一杯!”
慕容寒菡不知他是何人,但听孤王二字,自知是当朝五王爷无疑,自举杯笑道:“请!”同饮下一杯,楚殇轩不知何故,只是笑得厉害“哈哈!今日宴会得公主一舞相助,蓬荜生辉,欣赏得如此美妙舞姿,现再看这酒菜再好已然腻味,且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搬入行宫,好好休息再说?”
“这个,其实不瞒皇上说,此次我父皇命我前来贵国,其目的其实乃是为和亲,希望能与贵国永结友好,相互扶持帮助!”
目的,终究说出了目的!
楚逸铖的手微颤了颤,轻笑一声,道:“公主既然有此意愿,贵国君王也是这般看得起我国,和亲此事,朕自然会速速办妥,给公主一个好的归宿?”
下意识地望了楚殇轩等人一眼,因为和亲莫过是与皇亲国戚赐婚,然他现下并无子嗣,这几个王爷也自然当此重任“就这样吧,慕容公主才貌出众,品行端良,又已及婚配之龄,今赐婚于当朝五王爷楚殇轩,择日成婚,钦此!”
“不知公主可满意否?”他无视了楚殇轩瞪着他的眼神,以及那紧握的拳头,只是笑嘻嘻地朝慕容寒菡问道“我不想嫁给他,本公主心中早有所属,欲另嫁他人,请皇上收回方才旨意,重新赐婚!”理直气壮,不卑不亢,她要嫁人,不是被迫嫁人委曲求全不是在这种关乎到一生幸福上的事上用的,幸福是靠天给的,但也需要自己去寻找,去争取,去努力!
楚逸铖霎时怔了住,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她敢这么回话,奈何她是远方客人,还勉强笑道:“不知公主倾心何人?”
“你们国中,最无赖,最轻薄,最好色,最无耻的王爷是哪个?”她撅着小嘴,眼神中很是恼怒“殇轩?”
楚殇轩霎时一脸黑线,如何那么快就联想到他的?
“不用问了,最无赖,最轻薄,最好色,最无耻的人,舍我弃谁?”楚骏熙轻笑一声,自打她一进这宫中,他就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他当初若知道她是邻国公主,断然不会随意调戏她,反正这下可死定了,负责两个字他可向来不会写的“公主可心属骏熙?”楚逸铖也诧异他们两个几时搞一起的,她不是方才进的蘅皋国吗?
“不属,但我嫁定他了,望皇上成全!”心属不属她不晓得了,但身基本上算属了“那好,朕现在宣旨……”
“慢着,本王不愿意娶,她要嫁,也不行!”
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言语间带满了肯定的语气,他不想娶,就是不能娶!
当下文武大臣也议论了起来,当众拒绝一个深闺公主的示爱,这是否太残酷了些?
楚殇轩和杨纡素自静观其变,不做表态“为什么?你和公主郎才女貌,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且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的!”楚逸铖差些忘了,他的这个皇弟半个妻儿未有,却整日流连青楼之处,顺便治治也好“本王说不可就是不可,望皇兄不要勉强!”
楚逸铖黑了脸,怒道:“婚嫁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皇母后已死,朕这个作兄长的有权替你做主,赐婚慕容公主为你王妃!”又补充一句道:“不容更改!”
楚骏熙又能再说什么?但看了看慕容寒菡,吞了吞口水,又改口笑道:“多谢皇上赐婚!”
“寒菡多谢皇上!”她冷笑一声看了看楚骏熙,她非要玩死他不可了“好啊!不久前殇轩方娶王妃,才了了朕的一桩心愿,今日你也定了婚,朕现在无愧于父皇母后,实在是高兴啊,来,爱卿们与朕同饮一杯,为六王爷新婚大喜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