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下,求我与你洞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这不是男人不男人的问题了,我说过,我生来狂妄,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中间懒得跪父母,我不是懦弱之辈,我上阵杀敌无数,血雨腥风早已看腻了,我现在肯放下那所谓的男人的尊严来求你,仅仅是为了让你活下来,我不限制你任何一种选择,只要不是死,我可以忍着心中难以言明的疼痛送你与别人进洞房……”
他怒吼,泪水不断涌出,他所做的一切配合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的虚情假意,但他真的只是想让她活下来,仅此而已。
“滚出去,让我静静。”
“你答应了?”
“我说滚出去!”
楚殇轩拗不过,只得乖乖退出去杨纡素望着这冷室空房,拳头紧握着,泪水愈发流得厉害不委屈自己,就没有生命来委屈自己,然要了性命,却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就好似一块碧绿无瑕的美玉,被一个握在手中,要么捏碎,要么扔掉,落入那尘埃之中,永世不得轮回她绝对愿意选择玉石俱焚,且不说现在她受制于人,跑不掉,挣脱不了,就是真的死了,那值得吗?
她也迷茫起来,她曾经觉得,这人生在世,除了生命,什么都是虚幻的,没有了生命也就没有了在乎那些东西的资格,然此时的她,即将失去资格但如果真的为了活命,便去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洞房,此算何理?
纵不说对自己不公平,就是对另一方,也纯属无礼之举然楚殇轩此人,她确实琢磨不透,但见其动不动就哭的死去活来,那男儿尊严,更是视之无物然他却有夺天下的野心,杀人的动力,且为人并非似个懦弱之辈,为了江山可以谋害自己的皇兄,此虽见怪不怪,但终究是要勇气的曹操有雄图霸业,他也有那狼子野心,曹操说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他,这点楚殇轩也必定会有,然他真的可能与他说的一般,将自己在那天下人中排除吗?
他说得那般真情真义,然却不愿为她放弃江山,且不说她还不屑!但他行为举止,与她相处一月余来,不似个爱慕权势之人,夺江山,可能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或是赏花之人为寻蝶这种人物,若非跟那昏君有何深仇大恨,断然不会如此!但她最是厌恶那痴迷不悟之人,冤冤相报几时了?不过若是费尽心机要一个人放弃仇恨,也不是说毫无办法……
再说杨纡素心思!她是一个可以因身而动心的人,也便是谁得到了她的身子,也就可以同时得到了她的心此举并非思想封建,但她认为,那是女子生理上本身的缺陷,清莲若是被浊物污染了,也只会认定那一方浊物,其余污物,入不得她的法眼他既然敢说可为她做出除天下外的一切让步,那就休怪她无情!谁人若是得到了她,她断然会一心一意对待那人,纵然真的很讨厌,心无法倾向,但她此生今世,纵然遇到自己喜爱之人,亦会为该人守身不知道这算不算贪生怕死,但人生得意须尽欢,不过草木一秋罢了,何苦委屈了自己?不过睁眼闭眼的时间,岂能因此浪费了自己一生的光阴,再来投胎转世,重新来过?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一种厌恶感,因为她生来孤傲,所以岂甘心被人威胁着,予别人欢乐?承欢呻吟等等词语,对她来说都霎时间变成了侮辱,无尽的侮辱,让她落入那俗套之中,深渊之下……
“我本也想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沟渠!然今朝只恐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了……”长叹一声,蓦然苦笑起来。
新房,火红红的颜色,喜庆非凡楚殇轩看来,却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感觉,在以前来说,得到她,莫过是世上最令他欢乐的事情,然万万不该的就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他真的觉得,现在他好像一个龌龊小人,为得其一夜,而去阴谋算计,然真的真的没有,他好怕她不相信他,甚至是如此看他若是从那样的角度来说,他也不觉开始讨厌自己了,甚至是愤怒,欲杀之而后快!
此刻已然夜深,外面未曾有半点声响,那红色帘布遮掩着,烛火却倒映出了床上的两人楚殇轩素知她脾性,不敢胡来,两人但盘腿而坐,互坐对面之观“去了那根银针。”杨纡素依旧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红色的衣衫,却觉玷污了她的美丽“你会不会逃……”子时将至,她若此时跑了,时间一过,那真的是必死无疑了“我若宁死不屈,你这根银针算得什么?”
其实她思想了一日,终究将另一种理论打翻了去,此刻愿与他同坐床上,自是心甘情愿楚殇轩狐疑着,还是将那根银针去掉,还她自由“我还是想说一句……其实这前前后后所有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媚药的事我绝对会去查清楚,但今天我绝对不是刻意想得到你,只望你莫看轻了我,纵然不爱我,也切切别讨厌我。”
杨纡素冷笑一声,鄙夷的神色暴露无遗,道:“那已然是后话了,但你今日若碰了我,此生此世,我还是我,然你,已经是我的,其他男子与我无关,然其她女子,也一样跟你无缘,这就是这一夜的代价,苛刻我,刻薄你的代价!”
“我付得起,然你呢……”她说过,她只爱唐伯虎般的人,但他现在还不是,半点都不能及得上唐伯虎“我岂比你这浊物还再不堪?”
楚殇轩自知其意,不再言语红灯幔帐,锦绣罗帏,杨纡素依旧那般冷冰冰的脸庞,纵然身边再怎么红喜,打不动她冷漠的心两人身上惟剩一件红色的中衣,之间间隔不过屈指远,盘腿而坐,无任何一人心急,楚殇轩纵然本能的反应,但也只得学着她优雅地坐着“子时将至,可以了吗?”
“嗯。”冷冷答应了一声,过了今夜,一切都将不同,可笑的洞房花烛夜“其实我纵嘴上学得骏熙轻浮,但终究不知淫为何物……”
“那么你的手,在做什么?”两人对目而视他的手本捋着她的鬓发,此刻竟缓缓滑下,至脖颈处,又至香肩旁,再从臂膀上至滑落手中,指甲配合他缓慢的动作,结合这暧昧的情景,形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挑逗,还说不知淫为何物?
在她手中逗留许久,又颤抖着,解开那腰旁的丝带,他其实亦是首次,还须故作镇定地配合她,确是可怜可悲可叹只是解开,却不敢掀开,衣衫依旧完整,他望了杨纡素一眼,她却依旧那般淡然,他做他的,好像与她无关。
楚殇轩又将手从她腰处缓缓移动至锁骨旁,缓缓地爬行上去,从脖颈处游离到鬓发后方,此刻唯有两人的心跳声,可以证明两人的存在他倾过身子,手搭住她的肩膀,以求保持平稳,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杨纡素但觉一股电流袭身,意识渐渐迷离起来楚殇轩直至感觉到了她呼吸的不均匀,方才转个方向又覆盖上她的唇齿,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随时有被她怒而一脚踢飞的承受能力,但无疑,她没有拒绝他知她是清莲,不堪浊物,于是他今日整整是在浴池中度过了一日,此时自觉有资格与她互换津液,脑中却莫名地产生一种想将她舌头彻底含住的想法然他很快地扼杀掉这个邪念,若是把她惹得不欢,稍微有点停顿,过了子时,性命可就难保了后面有被子靠着,两人也渐渐倾斜下去,所谓酒壮怂人胆,她已然将他醉了,自休言无胆,但将薄衫褪去,露出似雪肌肤他不敢多看一眼,舌头渐渐在她的周身游离起来,好似是这样的吧,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那禁书中如此描写,很明显,文字与现实都是有差距的“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他自觉很卖力,但是她也不能像具僵尸般不动弹,后背霎时间起了入骨的寒意,僵尸……
“为什么要给反应?”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但你至少动弹下,你这般,算什么?”
杨纡素彻底无奈了,实则那女子极易动情,然他倒是真的正人君子,竟缠绵至此刻,他一身衣物依旧,她亦是一般“真的需要我教你?”
楚殇轩点了点头,他实在不晓得如何动她,她好似一片雪花,洁白无瑕,让他只敢捧着,若是握紧了,便可能融化了去“我可以告诉你,现在你我可端坐于此,我便是愿予你的,然你可知现在是为何时?你都自知子时已过,回天乏术,何苦之前死去活来,现在却来扭扭捏捏?”
“我也是怕冒犯了你好不好?我清楚的知道我是要你的心,而非你的人,然现在你的心我还没能得到,便厚颜无耻地与你同床,实在有心理压力,给点时间适应下……”
杨纡素不觉好笑起来,看来天下男子,未必有她想象得那般不堪,至少此人还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实则她在现代时一直孤零零一人,虽说是孤傲,但说白了便是寂寞,先前与他一月相处,产生感情难免,又或是说他便是她要找的那个唐伯虎也不一定只是他还爱慕那江山龙椅,美中不足……
“过来。”他未动情,然她已动,此时再欲全身而退,只恐难矣楚殇轩未经人事,然她是一千年后的人,断然比他懂得多自先放下身段将他****引燃,继而事迹,不容言语。
杨纡素再次醒来之际,已然是清晨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悦,低吟了一声,美眸微微睁开,迎面却对上了楚殇轩的面容“你醒了?”他一夜未睡,只恐那毒药未能彻底消除,不过其实能永远看着她这般睡眠,也未曾不是件美事杨纡素蓦然就给了他一巴掌,起了身,匆匆忙忙就闯出了房外,她讨厌被人端详!
“王妃……”玉虬迎面撞上,杨纡素不作理会,径直便离开了去玉虬嘀咕了声,走进了房内,但见狼籍一片,楚殇轩依旧躺在床上,面露不悦“她……怎么还那么精神?”这种情形,似乎是他被强上了一般楚殇轩见有位大夫在场,也便大胆试着动弹了下,基本上腰以下的部位已然麻痹,抽动着身子,下了床时,已然冷汗直冒“快,找点药给孤王吃,不然该死了。”
“昨晚怎么样?对我的药还满意吗?”玉虬笑道楚殇轩怔了怔,一把扯过她的手,喝道:“那药是你下的?”
玉虬点了点头,道:“嗯啊,怎么了?”
“糊涂啊!下药是没有用的,纵然得到了她,依旧得不到心!而且你下什么药不好?偏给她下媚药,害死孤王了。”一夜啊,他没完没了,费劲精力地取悦了她一夜,日后只恐再见那红色的帘帐,就该把腿吓软了“不至于吧,你替她解次毒,就这样了?先说清楚,后面的事可跟我没关系,少赖我身上!”明明是自己好色强欢,关她何事了?
楚殇轩舔了舔舌头,倒了杯水喝道:“其实跟你我都没关系,孤王万万想不到那杨纡素表面正人君子,实则****被挑开来时……”
往事不堪回首!任何一个人都不要设想和一个中了媚药,且骨子中透着孤傲的人交流,要么她杀了你断了她的念想,不然你就算想喊救命,也断然喊不出声音“好了不废话了,把脉,快些。”他半攀到了椅子上,将手放在桌前“把什么脉?要怀孩子也不该把你的,我去找她去!”
“少贫嘴,孤王昨夜一夜难眠,开点药帮孤王补补,时间就是生命,今日孤王还有事情要做!”
玉虬无法,也只得替他把起脉来……
杨纡素不想与楚殇轩同处一室,于是乎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渐而脚步又放轻,悠闲地游荡着一切真的都不同了,好似梦一场!她本预计着三年之内,替他完成江山大计,功成身退,然今朝她竟合作着合作着就把身给失了,虽说是她同意的,但是好像很亏……
不过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通过昨晚,她可以确定楚殇轩真的很爱她了一个男子若可因眼前女子强克制住欲望,哪怕有些牵强,勉强,但他终究忍住了,因此也造就了他悲剧的一晚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她爱不爱他?这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什么事都未曾经历过,现在谈爱字,太轻浮了些!
“谁!”冷声一喝她感觉到了有人跟踪她,甚至是偷窥。
那一旁树边竟有个黑影,当下心中大惊,杨纡素还未曾反应过来,已然被他强行勒住了脖子,钳制了住,不得动弹“王妃是吗?配合我下!”黑衣人抓着她,恶狠狠地威胁着,时不时还张望着周围,看看有无人影“放开。”
“说,你家王爷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何处?”
“我叫你放开。”冷声呵斥着,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总让人有丝畏惧感那黑衣人竟乖乖地便松开了手,却还是拿匕首架着她的脖子,眸放寒光道:“快点带我去!”
杨纡素自知这人不是楚逸铖的兵马,就是楚烨楷的人,到此处也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目的,便是那十大将军的兵符“好,跟我走。”她本身就很淡然,此时倒也无须伪装杨纡素带着那黑衣人混走一圈,绕到了院子里,那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少给我耍花样!”
杨纡素不说话,就是站着“走啊?给我快点!不然我杀了你!”他握着匕首的手显然发慌颤抖起来,此处半个人影没有,是不是要埋伏他?
“我看谁敢伤我家王妃!”伊心蓦然闪出,持刀挑开了他的匕首,顺势就跟他打斗起来一个是杀手,一个是身经数战的将军,岂能比拟?其实作为一个杀手,在白天行动,已然注定了是被擒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