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楚骏熙和你,明明就是一个人,你还要骗我?”大声嘶吼着,泪水本干了,此时竟又流了下来“拿着,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幸福,那个楚骏熙给不了的幸福,只要你拿下这块玉佩,一切都可以,拿着!”
“滚!滚!滚!带着你的什么混账玉佩给我滚开!”
“你不拿,我便学那楚骏熙,再死一次!”他威胁“死吧,正好有条湖,你跳我看?”
“好!”他走到那湖水前,蓦然止住了步伐,剑眉紧蹙起来……
“不敢了?”慕容寒菡轻笑一声,鄙视加藐视的眼神直射他的身躯楚骏熙回眸,挑眉轻笑,幽幽道:“要死也要带你一起死。”
如一阵风儿掠过,他环抱着她一同跳入了湖中“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在水中折腾着,她就算死,也不要和他死在一起,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想死了,为什么还要再进入这湖水之中?
“反正你我都无牵无挂了,不能一同生,便一同死了去,何苦在这俗世之间再行翻滚?”他钳制住她的双手,不让动弹,水中的腿自护住两人,活不了,但也死不去“可是我……我忽然……然……不想死了……”
“你不想死是你的事,我想死,你就必须陪我。”轻笑着,眼中满是戏谑之意自后二人,消失皇城之中,好作闲云野鹤,云游天下,两人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世人只当他们平庸,殊不知他们二人,才是最聪明的,城中剩下多少对鸳鸯?未知可否如他们有个美妙结局,白首偕老。
景曦年,二七五年,皇后因触犯龙颜,而被贬为庶民,随之又封冰茭为后,自此后宫一统,冰茭在宫中,渐而势力庞大至于如何逼得那皇后下位,除了冰茭,也许只有杨纡素知道了,宫中所有妃嫔,甚至是宫女皆怀疑冰茭使了什么手段,然那楚逸铖,却是至始至终没有怀疑过她,一心一意对待着她“皇后那般对你,你竟只将她贬为庶民,是不是太忍气吞声了些?”楚逸铖一身龙袍依旧,却显得黯淡无光,可是气数将尽?
“我若要杀她,逸铖你肯么?”浅笑了一声,侃侃而谈“呵呵,得饶人处且饶人,朕最喜欢你这点了,但愿你不要向后宫那些人一样,整日只懂得勾心斗角,浪费光阴!”
“你怀疑我?”娇嗔一声,只顾翻着手中书本,就是不看他一眼因为心虚!时日不多了,杨纡素的计划不出三个月,必然完成,那时候的楚逸铖,不会再是皇上,而最大的凶手,还是她冰茭“朕会怀疑天下任何一个人说的话,但断然不会思量从你口中吐出的任何一个字,不是因为那话的对错与否,只是因为你。”
“你越来越爱说好听话了?看来你不怀疑我,我倒该怀疑你往日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不会只是一时兴趣,情不自禁的言语吧?”
古来帝王多爱如此,此时的她,希望他不是假话,却又希望只是一时的兴趣,如若那般,到了散场之时,他至少不会太伤心楚逸铖摇了摇头,深情说道:“你知晓,朕做事向来稳重,然今朝朕可不顾文武百官的闲言碎语,撤掉皇后之日,又同时封你为后,这可不是儿戏,哪能以一时兴趣作解!”
“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可以吗?”
楚逸铖轻笑一声,道:“自然可以,纵然你问朕什么时候死,朕也一样赦你无罪。”
“那你什么时候死?”
“这个……”
冰茭扑哧一笑,道:“呵呵!逗你玩呢,我问你:锦绣江山与我,只能得到一样,你会选择哪一样?可要说真的,不要附和我。”
“你。”他不假思索道“回答地那么快干嘛!想清楚些。”
楚逸铖牵起了她的手,深情道:“朕是因江山而得到美人,但若美人不愿,朕一样可以为美人而弃江山,朕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好色之徒!”冰茭轻笑,这答案她很满意,但楚逸铖将来,也许会后悔今日之言“古云食色性也,朕就好了,又如何了?后宫佳丽三千,朕只碰你一人……”话到此处,蓦然止了下来,他还未曾碰过她,何来只字一说?
“好了,天色不早,我们就寝吧!”
往日到了此时,那迷药也就奏效,顶多只能走到床边,断然到不了床上。
然不知今日出了什么状况,两人从桌旁走至床处,中间间隔至少五米远,但那楚逸铖终是没有晕倒,精神极好,并不疲倦“等等,我书忘记看到第几页了,去做个记号先。”
楚逸铖点了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也很配合地吸允周围空气,反正都是晕,早晕就少尴尬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能停止这眩晕冰茭破天荒地走了几个来回,还故意走得很慢,但楚逸铖就是站在那里,毫无迷离的现象,更别说晕厥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杨纡素的迷药如何突然不管用了?楚逸铖向来待在她的房中,多少夜晚都让她给蒙了过去,但今日……
“逸铖,我还想再看会书,你陪我,好吗?”此时此刻,只有拖延时间了“不用装了,你用这摄魂香,就不知道人若闻得多了,会产生免疫作用吗?”
“你……都知道了?”冰茭有些诧异,又有些吃惊“夜色不早了,熬夜看书对眼睛身体都不好,睡吧,朕不碰你就是了。”他点了点头,笑得很和蔼,好似丝毫不在意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然知道之后,为何不说穿她的把戏?这混入皇宫,当了他的妃子,却不想失身,他没理由不知那目的不单纯“你就不怪我?或是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逸铖走到了床旁,意味深长道:“朕知道,你要做什么断然有你的原因,然朕更加清楚,朕若当时说破了,你会立即人间蒸发,找遍天下,也找不到你!所以在得到你与留住你之间,朕选择了爱,而抛弃了性。”
冰茭蓦然一笑,恍然大悟道:“呵呵……我本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蒙混过了所有人,原来你早便知道了,而且知道得比我还要清楚……”
白天是她在演戏,到了夜晚便轮到他演戏,两人竟乐此不疲地生活了那么久!这也许很可笑,但现在已然不是问题的重点了,问题的重点,是那迷药杨纡素此人果然狠毒,竟给她这种迷药,这样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从进宫之时,就注定了不能清清白白走出去,或者说,是被杨纡素料定的!
只是她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好似她冰茭失了身,杨纡素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然她有种预感,楚逸铖的皇位,将会因这一夜而动摇……
“说穿了也好,你与朕是知己,知己本就不是夫妻,更不需要演戏,纵然得不到你,朕也愿永远守护在你身边,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都不离不弃!”
该死,这算什么?这楚逸铖究竟有无心机,方才对她说了一通甜言蜜语,然后霎时戳穿她的把戏,再说一通甜言蜜语,此时此刻,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冰茭再忍受不住了,她本就自觉愧对于他,然他方才竟说得那般深情,想来在这种场景下,是个女人都该动心又思及日后功成身退,也不过是陪着爹娘度过余生,反正此生心思都在了他身上,最后无法善终,但起码让这个开头美好些,亦不枉此生脑中一糊涂,竟宽衣解带起来……
“其实朕戳穿你,并不是要得到你,不过是怕你今夜甚至是日后的夜晚,都过得这般吃力,你大可顺从你心里的想法,无须勉强,朕可以慢慢等。”
楚逸铖别过了头,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止住欲火“可我现在想要跟你做真的夫妻,你不愿意了吗?”
“不用多说,朕知道,你并不想。”
冰茭缓缓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将之前我为何不愿做你妃子,告予你听,你我此后再无秘密,接着就熄灯睡觉,可好?”
“朕不想听。”言语间有些颤抖,他害怕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古来美人计策并不少见,她冰茭若只是一个内奸,他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能力去原谅她冰茭将他转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之所以不愿做你的妃子,是因为我不爱你!毕竟你我当时相识不到数日,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不会不清楚,我并不稀罕做你的妃子,并不稀罕你皇上的称号,所以我只能选择迷昏你!”
“然现在呢?你莫不是改变了心意?”
“心是始终如一的,不容更改!所以其实是从一开始,我便喜欢上了你,再跟你相处至现在,我肯定我爱上了你,今朝迷香废了,你我之间的隔阂也就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逸铖心下大喜,他曾跟林雯雪说过,他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现在一切竟真的如他所愿,好似梦一般之后二人,翻云覆雨,不在话下“从今而后,朕会一心一意对你,而朕也期望,你亦是如此。”
这是他在床上,说的唯一一句话,冰茭只轻笑一声,不敢作答,她很高兴两人彻底的成了夫妻,但又开始担忧起来她不是痴人,答应楚殇轩之时,她就为自己盘算过一切,然万万料不到今日情景,纵然她愿意,但总觉得有些被算计的感觉她为什么会愿意?因为爱上楚逸铖!为什么会爱上楚逸铖?因为她杨纡素!
冰茭意想不到,此人竟将她与楚逸铖的感情利用得如此楚逸铖的动情,她靠帝王的好奇心促使!
而她冰茭的动情,则是靠日久生情培养的!因为清倌人心高气傲,而这皇帝柔情似水,杨纡素必然早就料到如此,最终两人竟都入了圈套,还入得那么深……
不得不说,情可灭欲,而欲可生情,那楚逸铖自此之后,竟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楚殇轩知晓冰茭失身一事,怒不可谒“似乎还不够!楚逸铖虽然沉迷美色,但他实在很优秀,依旧管理得好朝政,此时出击,亦无道理。”杨纡素满足的,远远不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我再三强调了和她是合作关系,你今朝竟不顾我的感受,算计了她,你教我日后如何面对她?她入宫的条件就是不失身,但现在一切都给你毁了!”
杨纡素冷视了他一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做大事之人,怎可扭扭捏捏?宁可你负这天下人,也断然不可天下人负你!”
楚殇轩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你为我好,我谢谢你了!但你日后在为我做任何事情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国无民怎立?我还没就位呢,就先违背自己的言语,日后冰茭见了我,我可怎么和她……唉,都被你害死了!”
“够了哈,再吵我就把你轰出去!当时你跟我合作之时,说的什么?可记得最后一条合约是什么?”
“这……”楚殇轩霎时没了言语“不用这呀这,那呀那的了!最后一条,说的就是你我永远只是假夫妻!但你成功地坏了我的清白,我再坏她的清白,似乎也不为过,反正都是你的错,算你帐上,与我无关。”
冰茭的失身,是冰茭的自愿以及她计划中本来就需要的,而她的失身,她永远也料想不到,究竟会是何人呢?
只愿那玉虬守好口分,不然她日后纵再爱楚殇轩,倘若知道竟是他们二人合谋,虽说楚殇轩不知道,但知情不报,足够她赫然离去了楚殇轩霎时满脸堆笑,凑近她道:“我的纡素生气了?”
“杨纡素是杨纡素的,跟你可没关系,叫我就叫我,少扯上你。”冷哼一声,她若生气了,怎么可能他楚殇轩还是完好无损“可是,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楚殇轩一把抱过了她,只是抱着,他很满足于此“说清楚些,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你说过的,我的是你的,而你的也是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可别以假乱真。”坐在他的身上,躺在他的怀里,如同二十一世纪的沙发一般,不过质量似乎有待提高……
“你在床上说过的,不认帐了?”
杨纡素冷笑一声,道:“神经病!床上的话你也敢信?不得不承认,楚殇轩小朋友真的是太单纯天真可爱了。”
“你若玩弄我的感情,我会惩罚你的。”
“你敢?”
“呵呵,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楚殇轩杀了,让你后悔去。”
“杀吧,眼不见心不烦……”
“把你接下来的计划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