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如是被活活疼醒的,背部的烧伤好像被刮下来了一层肉,疼的她起身时微微一动都吸了一口凉气。
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红色。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不仅是一张陌生的床,还是一张挂着红绸缎的床,床头让还不知道嵌了多少红宝石,差点晃花她的眼,但并不显俗气。
宋瑾如很快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该不会是被拐卖来当媳妇了吧,这难道是婚床?
想到这里,宋瑾如一个激灵抬脚就要跑,她现在背上有伤,不管拐来她的人是谁,她都先跑再说,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一下床,宋瑾如脸瞬间黑了,她鞋呢?
床脚,床底找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她来的时候穿的那双水蓝色鞋子,宋瑾如拍了拍脸,现在可不是什么讲究的时候,算了算了,先跑再说。
想到这里,抬脚就冲向门。
很快,宋瑾如就一笑,这门上竟然没有半个锁,她还以为自己要耗费一番仙力来打开这门上主人留下的锁呢。
就在宋瑾如抬手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人像有了感应一般,推门而入。
那门好巧不巧,一下撞在了宋瑾如头上,又好巧不巧,刚好撞在了脑门子上,瞬间起了个包。
宋瑾如认为自己已经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了,但现在还是忍不住冒火,刚想把那个推门而入的人好好修理一番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推门而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火领主。
火领主被锁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一样的装束,眼下倒是穿起了一身红袍。
火领主微微皱眉“一直没个动静,我还以为你死在里头了,才推开门看看。”
宋瑾如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你才死里头了!”
火领主瞟了一眼她头上撞起来的大包,转身离开。
宋瑾如然后头骂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是你把我撞出来了,你就不知道负责的吗?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儿,火领主面色如常的拿着一瓶药走过来。
宋瑾如看到那瓶药的时候,眼睛在放光,这可是好药,是魔族煞主府的特产,光是这瓶药的药引子,就是百年难见的洛神珠所磨成的珍珠粉,至于宋瑾如为什么知道,还多亏了那瓶药的瓶身子。
那药瓶通体呈红色,一眼就能瞧出是一块上好的红玛瑙雕刻而成,并且雕刻这种红玛瑙并不能切割,也不能拼接,需得用一整块儿的红玛瑙一点一点的凿出来,最主要的是这瓶身子外头雕刻着的乃是一朵血色桃花。
这可是煞主府的标志呀。
宋瑾如警惕心不减“煞主府是魔族的中心,而我仙境与魔族乃是血仇,你怎么会有那里的东西?”
火领主只是打开药瓶的瓶口,如同水葱般的手指沾上的药膏“你又怎么能确定我是仙境的人?搞不好我和魔族还是亲戚呢。”
宋瑾如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鬼?是人都知道仙境火领主,你本来就是一个仙境的仙子,和魔族能有哪门子勾搭?除非你是个卖族贼。”
火领主笑笑“我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多心。”
宋瑾如也不再多说话。
而这时,火领主沾满药膏的时候已经移到了她的额头处“就要膏的功效很多,你额头上都已经撞出一个包了,用这药膏抹抹,第二天绝对能恢复如初。”
宋瑾如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得了,得了,得了,哪个女孩子会给别人摸额头啊?我才不要让你摸呢,我自己抹药。”
火领主眉头轻轻一挑“当真不让抹?抹个额头算哪门子事?况且这包还是我给撞出来的。”
宋瑾如又是一个激灵“除了额头哪都可以。”一句话,不经大脑的就那么蹦了出来。
火领主勾了勾唇角“这可是你说的,那额头你就自己弄吧。”
宋瑾如把那琉璃瓶接过,怎么想,自己似乎都是亏了“这包总不可能白撞,不如作为报酬,你把这瓶药送给我了吧。”
火领主一笑“你要是想要,拿走便是。”反正我还多的很。
宋瑾如寻思着这火领主怎么那么好说话,看到火领主依然沾着药膏的手“那你把你手擦干净吧,总不能一直粘着药吧?”
火领主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嘴角勾的比前两次都要明显,这一笑就让宋瑾如看花了眼,继而听他说道“擦了作甚?待会儿还得用。”
宋瑾如没再理他,自顾自的把药擦好。
火领主看到她把额头上的药擦好,并且心安理得将那红色琉璃瓶揣进了自己兜里,嘴里吐出一句让宋瑾如脸色霎时间一抖的话“既然额头好了,就把衣服脱了吧。”
宋瑾如条件反射,抓起旁边的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这个动作做完了,才感觉自己真的是毫无志气,怎么说自己也是个仙境公主,刚才的一番打架自己也算是占了上风,脸皮厚一点,也可以说是自己赢了,眼下怎么如此没志气?
火领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刚才你可是说了,除了额头别的地方我都可以抹,难道你要我帮你脱?”
宋瑾如看到他那张笑眼盈盈,好看的人神共愤的脸,贼想给他一个耳光,但还是咬着牙说“所以你脱衣服干嘛?”
火领主耸了耸肩“抹药啊,你伤在背部,隔着衣服我怎么抹?”
宋瑾如脸色黑的异常厉害。
火领主观察着她的脸色,又十分欠揍的说了一句“你若是不好意思,就脱了衣服躺被窝里去,到时候我也进去,左右我俩就都看不见了,到时候万一摸错地方了,也怪不得我了。”
宋瑾如脸色又黑了十个度不止“请问你可以滚吗?”宋瑾如心里已经下了打算,如果火领主硬是要抹,她就不如再打一架,所谓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