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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她心酸的摇了摇头,对郝金龙说:“别,呆会儿让人撞见了影响不好。衣服在哪里?我要先回家。”

看着郝金龙充满欲望的脸,她忍住怒气说:“你放心,我什么鬼主意也不会打,反正人已经是你的了,我再怎样也没有用,还是跟着你过日子吧。”

“那好,既然你自己想通了,那再好不过了。我们今天就去登记结婚吧。”郝金龙笑嘻嘻的拉纪凌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你是堂堂的市委主任,虽然是再婚,总也该隆重一点吧,再怎样也不能这样草率便完事呀!我看先发个喜帖什么的,过一两个月早说吧。还有,我是第一次结婚,我不要住在你前妻住过的房子里,你得重新给我买一套房子,再把里面的家具弄齐全。要不然,我宁可去死,也不要这样丢人现眼的跟你结婚,让人笑话我是没人要的,什么也没有便随随便便的跟了你。”纪凌后面的几句话加重了语气,不管怎样,她实在不愿意让人知道她跟了郝金龙,尤其是晓军。

郝金龙想了一下说:“好吧,你说的条件我都照办,但一个月太长了点儿,半个月吧!”

其实郝金龙也不想今天就结婚,而且还是跟自己的下属,太没面子了,但他又等不了一个月,所以才说半个月以后举行婚礼。

“但是你这半个月之内不许离开我,晚上你搬到我那儿去住,等新房子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纪凌心中犹豫了一下,她想再这样每天晚上都被他折磨几次的话,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她便不再多想了。

“房子半个月能买到吗?即使买到了好房子也不一定能装修好呀,我看还是晚些时候再结婚吧,反正我每天都在你身边,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要你听话,别的什么都好说,就照你说的办。”郝金龙揽过纪凌说,“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吧?”

“三个月以后吧,那时东西也买全了,房子也装修好,风风光光的举行婚礼,让人多羡慕。”

纪凌掩饰住心中的痛苦,娇笑着说:“那时侯,给我一万座金山我也不换这场婚姻。”

郝金龙听了高兴极了,又想揽住纪凌再来一番云雨。

纪凌连忙挡住了,“别,呆会儿上班的人就要来了,我还是先回家去吧。”

郝金龙心情正好,于是欣欣然的将衣服给了纪凌,他自己也穿上了衣服。

把床上收拾好,再把酒菜什么的全倒掉,已经快8点了。

纪凌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要回家,郝金龙在后面跟着要开车送她回去。

正往楼下走时,纪凌突然感觉下腹剧痛起来,一个站立不稳,人便向楼下摔去。幸亏郝金龙在后面抓住了她的衣服,她才算没有摔下去,要不然后果是绝对不堪设想的。

郝金龙拥住了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我有点儿不舒服。”纪凌有气无力的说。

郝金龙向她脸上看去,只见纪凌脸色苍白,确实是很不舒服的样子,猜想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缘故吧。

“今天你不用上班了,休息一天吧。”郝金龙温柔的说,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种阴险、毒辣。

纪凌看了郝金龙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人冲了上来,一见纪凌立刻关心的问:“纪凌,你怎么了?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去参加舞会?”

纪凌抬头看去,立刻惊得跳了起来:“晓军?你怎么来了?”

纪凌下意识的想离开郝金龙的怀抱,郝金龙却把她的肩膀圈的更紧了,这让纪凌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屈辱的绝望。

“你为什么要失约?”晓军看着郝金龙放在纪凌肩膀上的手臂,眼中射出鄙夷、愤怒的神色。

他不解的问:“他是谁?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晓军指着郝金龙问。

两行清泪沿着纪凌的面颊流了下来。

她祈求而痛苦的说:“晓军,你别问了,什么也别说了”。

纪凌已经悲痛欲绝了,“从今以后,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好了,我已经不值得你爱了。”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你变心了,不爱我了,你说呀,告诉我理由!”晓军大叫。

他怎么也理解不了昨天还跟他亲密无间、执手并肩的人,为什么今天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他受不了这种打击,要知道他已经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了,从昨天晚上她没赴约那时起,他便一直在找她,直到今天他们这儿开了大门,他才能进来。本来见到她,他欣喜若狂,满腹疑问期待她解答,没想到她却说出这样让人吃惊的话来。

纪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哭着摇头。

郝金龙本来已经放开她了,但这时当着晓军的面又揽住了她,“因为她要跟我结婚了。”他带着胜利的微笑对晓军说。

“什么?她跟你。结婚?不,这不是真的!告诉我,纪凌,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晓军抓着纪凌的双手用力的摇晃着,“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他受伤的叫。

纪凌哭得更伤心了,“你走吧,恨我吧,反正这一切都已经是现实了。”

“你说这是真的?”晓军突然平静了下来,放开了纪凌的手。

他平静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你一定要有个理由吗?”纪凌抬起头看着晓军问。

她不能让这一切再继续下去了,她要结束它。

晓军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嘶哑的说,“是的,只要你能说出理由,我便会死了这条心,从此永远不再来找你的麻烦。”

“那好,我给你一个理由。”纪凌心一横,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因为他又有地位又有钱,他可以给我女人想要的一切,名誉、房子、珠宝。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吧?”纪凌狠着心问一脸苍白的晓军。

“你就是想要这些吗?”晓军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

“是的”。纪凌毫不忧郁的回答。

“那你告诉我啊,你要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晓军有些崩溃的问。

“你回来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相信我,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能给你。”

纪凌的心中感动极了,也心痛极了,可她,只能狠心的拒绝他。

看到她摇头,晓军怔忪的问,“为什么?”

“就算你能给我很好的生活,那你能给我权利吗?能给我地位吗?能给我过我想要的生活吗?你能吗?……”晓军忽然仰头向天“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那笑声那么凄惨、那么悲伤,让人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突然间精神崩溃,患了精神病,或者是神经出了毛病。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停止了笑。

他伤心的对着纪凌说:“我一直以为,我爱上的是一位天真、善良又纯洁的女孩,可没有想到却是一个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我真是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哈哈大笑着走了,不再看一眼纪凌。

听着宵军的话,纪凌感到像有一根根钢针刺进了她心中似的,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法说什么。

她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儿看着晓军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低低的说了一好僧,“晓军,原谅我!”然后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过了圣诞节,便是元旦了。而元旦一过,新年便又到了。

时间就是这样,毫不停留的向着历史流过去,如风如影。你也许还没有察觉到它,它便已经过去了;也许你发现它的时候,它正站在你的身后准备溜走。

眼睛一眨,圣诞节已经过去三天了。在这三天之间,晓军吃过的东西数都数的出来。

他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动也不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纪凌会一夜之间从一个乖巧、柔顺的纯情女孩,变成一个可耻、可弃的拜金妇。他伤心,他无奈,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事实。

徐飞也劝了他几次,(只因为他一向和徐飞亲如手足,所以以前对徐飞说过纪凌的事),但见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这次从圣诞夜出去以后,第二天早晨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跟谁也不说话,所以徐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猜想晓军可能是因为纪凌没有准时来参加舞会,所以跟纪凌吵了架的缘故。吵架嘛,是恋人之间经常发生的事,过不了几天,等纪凌跟他和好以后,他便又会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了。于是徐飞没有太在意晓军后来的情绪。

这一天,阳光很好,暖暖的照在人身上,让人有一种春天般的感觉。徐飞决定放自己一天假,好好的休息一天。

正好杨春豪委托他调查的事他已经有了眉目,于是他约蓝珠和杨春豪出来见面。

蓝珠和杨春豪接到他的电话都很高兴,很快便到了约定的地点。

“怎么,有消息了吗?”一见面,蓝珠就迫不及待的问。

“是的,”徐飞说,“因为我们之前也一直在查这件事,所以才会这么快便有了可靠的消息。在我们这个城市里,有一家小型的贸易公司经常利用运送货物之机私运毒品,或走私文物,我们已经注意他们好长一段时间了,但就是找不出他们的幕后指使人和真实可靠的证据。”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家贸易公司的名字呢?我想不如让公安局他们自己去查吧,反正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就别费那么多心了。”杨春豪说。

“我可以告诉你公司的名字,但我不可以放手不管,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冷血侠鹰的名誉,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来玷污它。”徐飞坚决的说。

“那这样吧,你把这家公司的名字告诉我,我让我那位朋友也盯他们紧一点儿,无论你们两方哪一方有消息,我都帮你们互相转告,好不好?”杨春豪说。

“就是市裕华路那家名为中国瓷器贸易公司的小公司”,徐飞说,“他们不查没关系,只怕他们一插手,这件事会更麻烦。”

“为什么?”蓝珠问。

“公安局的人一出面,他们一个小小的贸易公司还能接着干吗?只怕他们从此行动更加隐秘,那样我们再查起来可就费力多了。”

“那怎么办?我看我还是不告诉他们已经有线索了,等你查得差不多了,有真凭实据了我再告诉他们。”

“这样也好,你看着办吧。”徐飞想了一下说。

“对了,晓军现在怎么样了?”蓝珠问,“那天舞会还没开始他就不见了,直到舞会结束也没再见到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点事。晓军认识了一个叫纪凌的女孩,和他约好了晚上来参加舞会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来。晓军可能因为这个和她吵架了,所以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整天不吃、不动,也不说话。我劝了他几次,他什么也听不进去,我想过两天等他们两个和好了,便没什么事了。”

“你说晓军认识的那个女孩叫纪凌?”蓝珠问。

“是的”,徐飞诧异的问,“你认识她”?

“她是我上中学时的一个同学,不过最近来往的比较少,或许我可以帮一下晓军,让他们早日和好。”蓝珠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杨春豪说。

徐飞也很赞同这个主意。

“那你回去再开导开导晓军,让他别再顾着自尊什么的,赶快跟纪凌赔个礼、道个歉。我呢,就去开导纪凌,两个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吵了一架而已,难道就此结束这一段感情吗?那么这场意气之争的代价也太大了吧?”蓝珠说。

于是,他们分头行动,去做晓军和纪凌两个人的思想工作了。

这个时候,当徐飞他们三个人正在力图挽救一场恋爱危机的时候,纪凌正一个人躲在家里暗自垂泪。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从晓军伤心的拂袖而去之后,便没有再打电话给她,可这不正是她追求、期待的结果吗?他为她的绝情而离开她,而她也可以让他免去一场不该有的灾难,这一切正是她的意愿呀,但是她为什么如此魂不守舍的期待他的出现、他的电话呢?

每当风吹动窗子发出响声的时候,她总是惊慌的跳起来,心跳的像长跑了几千米似的,但又总在莫名的失望中坐下来。难道在她的内心深处,还在渴望改变这一切吗?她不是已经认命了吗?

纪凌坐在那儿,呆呆的模糊的想着心事。人的烦恼太多是因为记性太好,感情的事特别容易忘不了,所以逃所以跑,失去的总是比较重要。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有爱就有恨,或多或少,除非你都不要。

人生是盘棋局,每个人都在里面充当一粒棋子,也许走出的是胜利的一步,也许走出的是一败涂地;人生是一场赌博,结局也许是满载而归,也许会一无所有;人生如戏,我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个自己主演的故事,只是一个人只能演绎一个人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却走不进另一个人的故事中去。要知道爱情的视觉不是眼睛,而是灵魂,有许多事,仅用眼睛看是不能解释的。

每一次想起晓军,纪凌就会觉得,她内疚而无奈的整颗心,就像陷入深深的海底一样,破裂成千万片;每一次想起他,在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悲伤里,她总能发现,这个世界上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

茫然的看着眼前堆积的东西,她会忍不住思念而崩溃在有他的回忆里;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是“缘分”,什么叫“可遇不可求”;也许,一切如戏,迟早她会忘掉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会“解脱”掉。毕竟她也只是个未喑世事的小女孩,她对人间自古便有的,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又能理解、明白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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