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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老驿卒的故事

老驿卒的表现让托托有些错愕,显然是出于意料之外。急忙命他起身,只是自己却并不站起相扶,一只手仍自垂于桌案之下不曾稍动,心念电转猜测着这老汉是何用意。

老牙子在一旁笑道,“我兄长既已告诉你那路引乃是假货,你这老货何故还行此大礼?”托托向他白了一眼道:“老人家可是有事请托?若是财货上的事,我兄弟虽也不富裕,接济一二自然也是应当的。若是别事……”盯着老驿卒的眼睛道:“我兄弟毕竟年幼,又是初来乍到贵地,别的事情恐怕无能为力。还望老人家体谅,休再提了。”

老驿卒抬起头来,灰暗的眼眸中泪光莹莹,瘦骨嶙峋的大手握着托托的手不住颤抖。

“好叫公子知道,小老儿名叫徐寿,本是河南洛阳孟津人,万历三十六年武科解元……”

“什嘛!”老牙子吓了一跳,惊叫道,“你……你……你这老货居然是武科解元!等等等等,你说你是哪一年武科解元?噢,万历三十六年嘿嘿!可是巧了,你可知道当年的武科状元郎是谁?”

老驿卒徐寿一愣,道,“那是小老儿一生当中最为荣耀时刻,对于当时的人和事当然是记忆犹新,怎么会不记得状元郎王珏王大人?更何况沙场之上小老儿在他手下可是着实吃了许多苦头,怎么会忘记?”

“哈哈……真是巧得很巧得很呐!你可知道刚才那位……”

“公子是说那位怀抱绣春刀的公子吧?难道那位是王大人府上的公子哥儿吗?但不知是几公子?”徐寿有些激动起来,脸上出现一抹潮红。

“既是武科解元又如何会沦落到这步田地?”托托紧皱了眉头,淡淡地道。

徐寿闻言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万历三十六年,小老儿当时二十三岁,武试上侥幸夺得解元,受封为官,忝为东厂缉事百户。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遇到这天大的喜事难免得意忘形,当晚的喜宴上多吃了几杯御酒,不意冲撞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指挥使刘大人。”说着话抬眼观望了一下托托的脸色,见他眉头皱得似乎更紧了,心中忐忑话就说不下去了。

托托意思到自己的神态有些不妥,舒缓一下脸颊,淡淡地道,“这位刘大人就是人称刘青天的刘守有大人吧?你是如何冲撞了他?难道说徐解元沦落到这步田地与他有关?”

“兄长……”老牙子于刘守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却又想不起来,于是挠挠后脑勺想要发问,却被托托毫无表情的眼色堵了回去。于是继续听徐寿往下讲。

徐寿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分毫不差!说来惭愧,当年小老儿在向刘大人敬酒之时,不意竟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有口水弄脏了刘大人的官服……后来小老儿才听说刘大人虽为武将却是出身名门望族,极不喜我等粗蛮武夫。哎!只是事已做下夫复奈何?唯有此后谨言慎行,勤勉办事,不敢招惹事端。如此过了三年平安无事,小老儿渐渐松懈。这年腊月初八,使人将家眷从洛阳接至京中。万没料到竟因此招来大祸。

小老儿有一胞妹,年方十六,因家学渊源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家父去世得早,老母又过于宠爱,缺少了管教。这一次随同家母一同赴京,路过左安门春生堂药铺。恰有一老妪被丢出药铺,扑倒当街,哀嚎哭啼。言家中老父病急,倾其所有来春生堂抓药,谁知到了家中老父已然气绝。无棺无椁更无钱葬埋,遂来春生堂退药换钱,不料春生堂掌柜硬是说这药不是他家的,老妪理论几句便被打落了牙齿丢了出来。我那胞妹本是霹雳火爆的性子,最爱抱打不平事。听了老妪的哭诉立时怒不可遏,不由分说先打伤了春生堂的掌柜、伙计及至坐堂郎中一众人等。即便顺天府快手闻讯赶来亦阻拦不得,众衙役反被胞妹殴伤数人。及至事情传到锦衣卫缉事缇骑耳中事情已经做大。再寻老妪却四处不见,春生堂借机直指胞妹无故寻衅。缇骑当中有一当值骆姓千户,以小老儿与春生堂东家有隙为由,不由分说就要拿人。天知道春生堂背后东家乃是上官刘府!舍妹自然不肯就缚,可又找不到那事主老妪。混乱之中老母被人从牛车中揪出抛于地上,撞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舍妹大惊之下想要抢夺老母,却被闻讯赶来的刘家恶少纠缠。

小老儿正在家中为老母胞妹置办接风酒宴。得知消息时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急冲冲赶到左安门大街上,只见闹哄哄一片人仰马翻,正当中我那胞妹浴血当场,遍寻老母不见踪影。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造反啦!造反啦!徐寿造反啦!不等小老儿反应过来,一群力士蜂拥而上,瞬息间小老儿已被锁链拿了打翻在地。而我那可怜的胞妹更是当场就被利箭射成了刺猬,几名陪同族人也一同丧命,无一幸免。及至北镇抚司大狱之中,小老儿脑袋才渐渐变得明白,知道事情迁延不得,若是等到开始用刑那就是神鬼难辨清白了。暗自许一小旗倾家之财,请其急告南镇抚曹公公,小老儿毕竟是东厂百户档头,理应交由南镇抚司看押审问。那小旗果然不负所望。当夜,小老儿便被移交南镇抚司看押。次日卯时,饭食之中有人传来消息,老母为刘府家丁裹挟,昨日申时已然暴毙于刘府!并有刘府恶少扬言,两日之内必叫我徐家死尽死绝,以快其仇。

小老儿狂怒之下越狱而出,夜半寻至刘府,本欲杀人泄愤,谁知此时刘府已是空无一人,左右邻里居然一无所知。小老儿盛怒之下一把火烧了刘府。自知罪大,匆匆逃亡。然而这一逃也使得小老儿从此冤沉大海,仇恨难消!”

老牙子瞧着徐寿老泪纵横的模样,喉结耸动有些不知所措。瞧瞧自己那位大哥,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两人目光向对,老牙子甚至能感到他目光中居然有那么一丝戏谑之意。突然之间明白过来,当下大怒道,“好你这老货!既是武解元日间却演得好戏!当我兄弟们年少可欺吗?你这般装模作样到底意欲何为?”托托见自家兄弟说出这番话也是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如何点评自己这位兄弟的智慧。一样的先生调教过的人,这位怎么就没一点长进。

徐寿躬身一揖道:“公子莫怪,小老儿隐藏武艺,只为自保绝无害人之心。更何况几位公子虽然年少却能远走江湖,必有自保之术。小老儿从不敢小瞧天下英雄。”语气低沉哀伤,脸色也灰暗下来。老牙子听了脸色缓和,东张西望一阵也不见任何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托托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不差,接着说吧。”

徐寿惨然一笑道:“小老儿自幼受老父不遗余力地传授家学武艺,实指望长大成人能够讨得一官半职,光耀门楣,完成他老人家平生所愿。却不料时运不济使祸事缠身,惨遭灭门之厄,身败名裂。更是从此流落天涯,逃来逃去犹如丧家之犬。日夜恐惧终有一天难逃横死街头,思来想去万般不甘。

万历四十年三月廿十八,小老儿来到了张家口。于四杰屯遇到了一队杂耍班子。老班主洛阳口音自称姓黄,有个干女儿诨名红娘子,练得一身好功夫。一伙人干的虽是不入流的行当,却是生就一副嫉恶如仇的性子。言谈之中说起大明之患老班主痛哭流涕,遍数文官贪渎武将怕死,奸商豪强兼并土地煎迫农人如使奴隶。又言,奸商卖国九边之中唯晋为甚。自后金女真兴于辽左,张家口就有山右商人往来建州贸易,建州因晋商之物力一举而辽东陷。身为大明子民,汉之苗裔,却在国战之时,不图利国与一毛,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利,图小利而忘大义。枉顾国法禁令,转运盐、铁、兵刃、火器甚至高明匠人以济奴贼之所需。更有为奴贼寇边先锋引导、通风报信者以取信于贼。是以,边军每每聚兵阀贼,兵未动而贼先知,必为其所遁,难有作为,而奴贼寇边逍遥来去自如,此皆晋商之祸!

小老儿闻听黄班主之言当真是振聋发聩,战战不能自己。言道,既如此为何不报官,遍陈厉害。红娘子耻笑道,晋商借士人而起,继而不遗余力培植士人,又以士人之网络大行贿赂腐化之能事,为其不法大开其门。此时晋商气候已成,朝野上下谁人肯听肯信百姓之言?晋商,明之蠹虫而汉之奸贼也!

当晚,小老儿便暗下决心,收集晋商八大家之不法罪证,留待有朝一日呈于朝廷除此恶贼。私心里也有打算将此事做成一条将功赎罪的途径。此后不久,在红娘子的帮助下乔装打扮,隐姓埋名,进入早已四处漏风飘摇欲坠的边堡驿站。一边收集晋商罪证一边等待下情上达之机,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十四年!亲眼见证边墙糜烂,奸贼气焰一日甚过一日,小老儿五内俱焚,痛彻心扉,却是报国无门回天无力。

天可怜见,今日里遇到几位公子。只是几位公子虽乔装得好手段,饶是小老儿见过红娘子恁般高明手法也是瞧不出任何破绽,否则怎敢怠慢!”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我们的身份的?”老牙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路引。”

“可是路引是假的,这已经告诉你了。”

“呵呵,路引虽假但那枚印鉴却真实无疑,更何况那位黑脸公子抱着的刀子虽换了刀鞘但刀柄上的标记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的!魏四公公的印鉴加上王珏王大人绣春刀上的标记哈哈哈”

“哼!这也不见得你有多大的本事。”老牙子不服气地道。

托托脸上渐渐堆起笑容,只是语气仍是淡淡地道,“一个魏四公公一个王珏王大人,这二人恰好都是你的故人,这可真是再巧不过了。难怪你那么笃定我们的身份。只是啊……我们都只不过是一介初来乍到的少年,能不能帮上忙还是两说的事。”心中却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他的另一位故人的儿子兼仇人就在自家干活呢?

“这天下……”徐寿扬起头颅,叹气道,“这天下间如果说还有什么人可信可靠,除了陛下身边的亲信公公还能是什么人。这件事对于几位公子来说乃是举手之劳,只需将小老儿准备好的账册、来往信笺一干罪证递交魏公公便是一件天大的功劳,小老儿只求脱罪不求功名。”

“你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出卖吗?毕竟以晋商之豪富,此事干系之重大,他们可能给的比任何人都要多。”老牙子玩味地看着徐寿道。

徐寿闻言脸色阴沉下来,沉吟良久道,“小老儿苟活了这么些年,已经足够了,愿意拿这条命赌上一把。就赌你们不会背叛魏公公背叛大明。”微微一顿又道:“几位公子可能不知道这些丧尽天良的晋商到底有多富有!说是富可敌国都是小瞧了他们,若是此事能成……小老儿分文不取,若还不放心……若还不放心,待到事成之日,小老儿当面自戕以报。只求几位公子能在报功之时将小老儿的名字提上一提,或可得小前罪,小老儿虽死亦感念大恩!”说着话就再次磕下头去。

“你还是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托托摇了摇头道:“实话对你讲,我们兄弟不是你判断的那种人,我是说我们不是魏四的人,也不是魏忠贤的人,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误会。”

徐寿大吃一惊,突地由地上弹起来,大声道,“那印鉴,那绣春刀也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那两样当然是真的!”老牙子嗤嗤笑道,“这倒不能怪你这老家伙自作聪明,实在是这件事有些曲折。”看一眼托托,见他点头,接着道,“你也是一个忠谨的可怜人,虽然这份忠心与我兄弟们无关,却也是我家先生教导的需要敬佩的人。不是我们兄弟有意戏耍于你,而是你太过眼拙,我兄弟几人虽作汉人穿衣打扮,说汉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非汉人,你居然从头到尾都没能看破,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寿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瘦削的脸庞上掉落下来,胸膛剧烈起伏,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这么说,几位公子的长相并非有意乔装出来的了?”

老牙子奇怪地看看托托,又使劲搓了搓脸,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趴在桌子上直抽抽。

托托也忍不住莞尔一笑。盯着徐寿的眼睛将低垂在桌底的右手拿了上来。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似弩非弩的黑色木器,两边各有三个小轮子,上面斜刺交叉缠绕着许多细细的牛筋绳,整个看起来犹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花蝴蝶。若不是上面插着的三支利箭寒光闪烁,谁也不知道这竟是一件劲弩。见老牙子奇怪地看过来,就笑道,“别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家里就这么一架,你想要就看咱们兄弟的本事了,差使办得好,兄弟们人人都会有,而且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好的。”刚刚安抚了老牙子就听见门板响动,一个秃脑壳探了进来,紧接着进来的是瑟黑,反手将门又关了起来。来到近前,分左右站立在徐寿两旁。只是眼睛都盯在了托托手里的弩机上。“这东西威力大是大就是只能用于近战,一路之上都没能派上用场,可不是做哥哥的有意隐瞒。”托托无奈地解释一句,那边还有个随时有可能发难的武解元呢,哥几个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把弩机上。

“你们不是建奴,到底是什么人?”徐寿站在那里冷冷地道。

“你见过建奴?其实我们以前和女真人没有多大差别,只不过后来我家首领规制了族人的衣装打扮这才和女真有了明显不同。”托托感受到徐寿身上刚刚散发的森然煞气渐渐收敛,就把弩机放在了桌上,只是一只手掌仍然没有离开弩机一尺之地。

“何止见过!”

“如果你杀过建奴,完全可以以此向大明朝廷邀功,何至于此?”托托认真地道。

“太远了带不回来。”

托托点点头说道:“听说有个姓鲍的汉人投降了建奴,进了汉军正红旗做了大官,在他的极力阻止下建奴这些年对张家口周边秋毫无犯。所以,你想杀个把建奴还真得走远些。”

“鲍承先!”徐寿吐了口口水道:“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建奴要打哪里不打哪里还会由他说了算!还不是这些狗娘养的晋商于建奴有大用途,这才养着不来砍杀。”

“鲍承先也是山西人吧,说到底这些人还是爱惜乡里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魏公公、王大人什么干系,来这里做什么生理。”

“路引不是给你都看过了吗?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还有什么可问的!”瑟黑不耐烦地道。

托托扬了扬手里的短弩道:“路引说是假的,却是出于真的魏公公之手,用的也是真的印鉴,上面所写的每一项也都是确凿真实的,只是有些不合规矩。至于魏公公本人,现在正在咱家里教书;王珏王大人嘛……不肯教孩子们习练武艺研习兵法,整日里游山玩水不是个好人。喔——这话可不能叫我那个黑脸的兄弟听到,那可是王珏王大人的关门爱徒。”

徐寿伸手接住老牙子抛来的路引,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并不归还而是揣在了自家怀中。老牙子想要讨要,却被托托制止了。

“不出意料的话,很快我们就能拿到真正的明国官府开具的路引,看样子他也要给什么人做交代,这个路引给了他也无妨。”

“万里之外的北山野人!老夫也曾听说过一些消息,说是六年前就已经为建奴所灭,这又怎么说?”

“怎么说?没什么可说的,咱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就说明了一切。我知道你还有一些疑问,但你只需知道我北山与奴贼乃是世仇,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乃是你们的皇上、魏公公以及一些大臣都知晓的事情。有件事你没有说错,洗白你的身份只需我们一封书信而已,但要得到这封信,接下来你就要懂做才行。至于其他,军国大事不是你一介小驿卒所应该知道的,就算你是东厂百户也不行。”托托说着话从怀里又掏出一角碎银出来,丢给徐寿道,“去买些纸张回来,我要写封拜帖给范家这里的大掌柜。”

徐寿脖子上的青筋不住跳动,咬着牙道,“但愿你说的都是真话,否则……”还没说完就看见三点寒星贴着头皮一闪而过。箭矢打散了他的发髻也同时打散了他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哚哚哚三声响动,三支弩箭成品字形被钉在了墙上。

“老高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必难为他们。”

“快去!”托托脸上微现怒意,眨眼间又上好了弩机,对准了徐寿。徐寿转身欲走,脚步凝滞一下转回身,鞠躬施礼道声“是”,这才离去。

待他出了门,瑟黑皱着眉头道,“大哥,你真要用这人,可靠吗?”

“他没了选择,我们同样没的选择。”托托淡淡地道。

“他会不会……”

“他不敢!”老牙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秃头阿孤打断了。

托托站起身,拍拍老牙子的肩膀道,“要动手他在你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就该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他没有动,不是没有胜算更不是怕我手中的短弩。而是,他舍不得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现在,他接了我的银子,出了这个门要改变主意就更难了。这种人,有能力,够忠心,但却没有自信和胆略,注定一辈子过得恓惶。不过嘛,我们拿来暂时一用还是可行的。”

“那将来呢?”老牙子脑子里有些迷糊,搞不懂托托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随口问出一个问题来。

“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将来可谈!他忠心的对象可是大明皇帝陛下,而不是我们,且永远不会是我们。”瑟黑笑道:“牙子哥,先生说在大明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那我们北山呢?”

托托伸一个懒腰,接口道,“我们北山最多的是黑齿那样的傻瓜、小狼那样的混蛋!这是首领说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可是极为地痛苦哈哈哈!”说完丢下短弩给眼睛直勾勾的秃头阿孤,背着手踱着方步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模仿首领的做派!”老牙子撇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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