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概十七岁左右,身着一袭月白色华袍,肩披雪色大氅,腰束月白腰封,脚踏月白云靴。(本书中月白接近雪白,非淡蓝,个人喜好,见谅)
银白色的卷云纹滚边,腰封上坠着一枚麒麟月白暖玉,还吊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箫,愈发衬得其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她整个人浑身上下几乎都是月白色的,好似一轮皎皎明月,又好像一块温润的美玉,显得少年清逸出尘、温润如玉。
她年纪轻轻,再过一年多才到弱冠,不像别的贵公子头顶华冠,只是用月白同色系发带盘住,三千青丝披散在背后。
墨色剑眉不似男子粗旷,更无女子纤细,只是清秀不已。生了一双温和的狐狸眼,眉宇之间英气闪烁,眉梢之间却尽显温和,分明有些矛盾,在她身上却仿佛理所当然。
鼻子不显大,也不显小,平添几分温润。唇角并未勾起,显得些许清冷,但这张如玉的脸庞依旧温和。
最好看的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不经意间就会陷进去不可自拔。明明是深邃幽暗的,却又仿若装了漫天星辰,又似乎如玉一般灵动清澈。
眸底虽然温和,更多一份清冷淡漠。纵然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依旧清澈明亮,许是因此也藏着一份犀利,似乎能看穿一切。
这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知让多少姑娘暗许芳心,哪怕见惯美人的摄政王,眼中也划过惊艳之色。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姬无邪对苏寒的第一印象。
但他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穷其一生,也没有看透这个令他第一次见面就惊艳的少年。
如玉温润,如月温和,如水清澈,如雪清冷,如风淡泊,如云淡漠,如天孤傲,如冰凉薄。
这是苏寒毕生的写照,自然,没有人能全部看透,除非她自愿展现出来,或是故意令人看到。
“参见吾皇,万万岁!”温和如风的声音响起。
“免礼!苏爱卿,身子可好些了?”永乐帝眼底滑过一抹担忧。
“劳陛下挂心,微臣已无大碍,只是因臣让您久等,于理不合。”文武百官这才注意到,风姿无双的少年丞相脸上微微有些病态的苍白。
“哪里!快坐下吧。”永乐帝怎会降罪于她,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谢陛下,”苏寒谢了恩,却并未急着上去,而是转过身来温和的赔礼,“让各位大人久等了,是苏某的不是,向诸位大人赔礼。苏某身弱,方才来迟,望诸位大人谅解一二。”
本来因为等久了,还有些怨气的各位大人都释然了。
“丞相大人说笑了,您身体不好,我们多担待些又有何妨?”
“就是就是,丞相大人何须同我们道歉?”
“苏大人不用与我等赔礼……”
苏寒嘴角微微勾起,温和地说:“既如此,本相便当各位原谅苏某的无礼了。”
说罢,走上台去坐上席位,这接风宴算是开宴了。永乐帝对摄政王大肆褒奖了一番,又让众人自行取乐,放开一些。众人都知道永乐帝性子随和,便稍稍松了些拘谨。
却说这边丞相大人坐上席位,一眼便望到了对面的少年。
纵然丞相大人是美男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当她看到对面坐得人时,也是着实惊艳了一把,不过也仅仅有些惊艳。
聪慧如少年丞相苏寒,一眼就看穿了对面少年的身份。再瞄到他腰间的麒麟玉佩,更是确信这个邪肆狂魅、吊儿郎当的公子,便是与她齐名天下的少年摄政王姬无邪。
那麒麟玉佩不是谁都能带的,麒麟是上古神兽,在梁国更是护国神兽般的存在,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封侯拜相、有权有势、皇帝宠信的人才敢在衣服上绣麒麟。
麒麟玉是梁国特产,十分珍贵,不仅玉的质量极好,戴在身上可以延年益寿,驱邪除秽。体弱之人可修身养性,军营中一些戾气太重的,这玉就有清心丸的作用。甚至对习武之人也大有帮助,事半功倍。
也更是稀少的可以,天下矿地产出的,每年只有指甲大小。哪怕国库中也只有一小块月白暖玉和墨色寒玉,偏偏遇上了永乐帝这位任性的君主,硬是将两块价值连城的稀有玉给雕成玉佩。
偏皇后娘娘独爱羊脂玉,永乐帝深爱皇后,便直接把这两块麒麟玉佩丢给了苏寒和姬无邪。是个圆环的形状,里面圆中雕刻了麒麟图案,外环上用正楷刻着两人各自的姓名、生辰八字。
苏寒人如其名,有先天不足之症,身子骨自幼便寒凉,体弱多病。暖玉养身体效果甚佳,这些年成日带着这块暖玉,片刻不曾离身,身子确实好了些。
那么剩下的那块墨色寒玉,便给了姬无邪。两块麒麟玉佩质量都是上上的,晶莹剔透,触手温润,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这亦是他们二人身份的象征,在大梁走到哪里,只要带着这没玉佩,就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永乐帝还特别恩赐两人,持此玉佩,可当做免死金牌。自然,他们二人家中还有一副丹书铁券呢。
“这位便是威名在外的丞相大人吧?”姬无邪的明知故问,令苏寒回神。
苏寒微笑着起身,温和的向姬无邪作揖:“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爷?久闻王爷大名,本相愧不敢当。”
姬无邪挑眉,看似反驳了他,实际上也没否认不是吗?不过他倒是被噎得无话可说,索性也不与她争吵,自顾自喝起酒来,却又忍不住趁苏寒不注意时偷瞄她一眼。
丞相苏寒是世间难得的美少年。面如冠玉,眉如墨画,发如墨瀑,鬓若刀裁,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雌雄莫辨,风华绝代,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纵然已经看到她风姿无双的一幕,现在看起来依旧惊艳不已。姬无邪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令他惊奇的念头:若是与她同朝为官,日日相见,该是如何精彩?
苏寒没得到回答并不恼怒,端起酒杯小饮一口,舒服的眯了眯眼,皇宫里的酒当真是极好的。想罢,便不再小口饮,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入口,微辣,有些小小的麻,有些酸,少许甜。丞相大人满意地咂咂嘴。
她接连又筛了两杯酒,习惯性地夹了两筷子土豆,做下酒菜。永乐帝见了,喉咙涩涩的,有些心酸的说:“丞相,喝酒伤身,少喝些。你大病初愈,多喝些燕窝参汤补补身体。”
“来人!速去御膳房,叫大厨快炖一碗参汤来,再做一盘燕窝,赠予丞相。”
“多谢陛下。”苏寒笑着应了。
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却也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依旧拿土豆下菜。永乐帝瞧在眼里,酸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