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渐起人群至,朝霞缀红了万物。
火红色的霞光,将搁在顺城中央的一座茶楼映得美轮美奂。
茶馆靠窗的一个雅座里,坐着两抹身影,一抹白衣,一抹粉群。
圆木小几上置着热腾腾的茶水,映着初阳红晕,清烟氤氲,升腾如雾。
箬珊执盏为轩逸斟满清茗,蕊唇含笑道:轩逸哥喝茶。
轩逸柔和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轻声道:谢谢!
随之端起清茗微微一晃,一缕清香四溢,他略掀嘴又说道:不知萧宇有没有打听到我父亲的下落。
先前,他听闻先皇曾在顺城出现过,便来到了这里,可苦寻了两天,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箬珊看他一脸愁容,禁不住宽慰道:轩逸哥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伯父的。
抬眸望着她一脸坚定的神情,轩逸心中竟是豁然开朗,笑道:好,我相信你。
两人相聊之际,一抹蓝影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公子,箬珊姑娘。”,萧宇客气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箬珊脆声唤了声萧宇哥,轩逸则是淡淡点了点头。
萧宇在雅座的一旁坐下,便听轩逸的着急问声:怎么样,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萧宇却是摇首道:还没有。
轩逸将俊眉一拢,怅怅地垂下头去。
箬珊见他如此,忍不住欲要开口安慰,却又听萧宇说道:公子,我今天听到了一件更为奇怪的事,说顺城来了一位太医,此刻正在县衙开堂义诊。
“御医?义诊?果真有此事?”轩逸微征,疑声问道。
萧宇点点头,缓缓说道:千真万确,我还听顺城的老百姓说,这位御医医术高超,专治各种疑难难杂症,还说。。。。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一旁的箬珊不禁催促道:还说些什么呀?
萧宇怯怯地看了轩逸一眼,低声说道:这里的老百姓还谣传说那位御医在宫里治好了皇帝的隐疾。
轩逸神情顿住,似笑非笑道:我能有什么隐疾?
“对啊,轩逸哥明明好好的,哪来的隐疾,我看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箬珊微瞪着双眸,气气说着。
轩逸把刚抬起的茶盏放下,起了身,朗声道:走,去县衙看看。
三人来到县衙,那里早已拍成一条长龙,有老有少,有富人,也有穷人。
三人举目向前望去,见衙门前坐着一位身材圆溜的公子,此时他正把一手的三指搭在一位老人的脉搏上,凝神聚气。
“装得还挺有有模有样的。”萧宇一阵嘲讽。
箬珊唇角一撇,便向人群中的一人问道:你们这样看一次诊要多少银子。
那人不屑地看了珊珊一眼,说道:殷太医都是免费给我们看诊,不用银子。
“哪里不用银子,他昨日可收了我50两,不过无妨,殷太医医术了得,花多少银子都无所谓。”另一个身着华服的富贵公子悠悠说道。
这时,前面又传来那位看病老者懦懦的声音:殷大医,这是家中仅剩的几文钱。
“殷太医”轻叹一声,将老者微微颤抖的手给推回去,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他手中,轻声说道:赶紧按照我给你的药方去抓药,你这病耽误不得。
老者征了一阵,连忙鞠躬道:谢谢殷太医,谢谢。
“殷太医”溜眸一笑,大声喊道:下一位。
“轩逸哥,他这是。。。”,箬珊不禁疑惑地敛眉。
轩逸却是欣慰地笑了笑,心中了然:我们先进去。
三人悄悄来到县衙门前,却被衙役給拦住:干什么的?
轩逸挑眉,給萧宇使了个眼色。
萧宇会意,上前说道:快去跟县令说一声,皇上驾到。
几位衙役看着他们,将信将疑。
轩逸淡淡一笑,悄然从怀中掏出玉玺,现在他们跟前。
衙役们虽不认得玉玺,但涉及天子,却也不敢怠慢,就要跪地行礼。
轩逸却把他们拦住,厉声道:朕微服私访,不宜声张,先带我等进去再说。
衙役将轩逸几人带到大堂,又慌忙前去禀报县太爷。
不多时,一位身材微胖,身穿蓝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行步匆匆地走进大堂,双膝跪,谦卑呐喊道:卑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轩逸淡淡看他一眼,说道:你连朕的身份都未确认,就这么参拜,不怕朕是假的吗?
“这。。。。”,县令一懵住。
轩逸噗嗤一笑,淡声道:好了,朕跟你开玩笑的,免礼吧。
县令随即起了身,懦懦地站在一旁。
轩逸轻轻抿了口茶,淡淡问道:听说这里来了位太医。
县令连忙圈手拱礼道:回皇上,确实来了位太医,此刻正在他们外替老百姓看诊。
轩逸漆目微敛,缓缓又道:他身上可可有差印?
县令又是怔愣一阵,顺而摇头颤声道:卑职忘了看他的差印,卑职这就向他去要。
“不必了。。”,他刚一转身,脚步未移,就被轩逸肃声给唤住了。
“他确实是宫里的太医,不过你这种冒失轻率的处事行为是该改改了。”
听到轩逸的训斥,县令连忙跪地,懦声道:卑职谨记皇上教诲。
轩逸见他如此怯懦,也不再跟他多说,便吩咐道:等殷太医看完诊,让他来见朕,对了,别跟他说是朕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