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颜也没再计较,他喜欢这样,就由着他吧。张口就将那勺子稀饭吞下。
“嘶,你存心想要烫死我是不是。”倾颜气的牙痒痒,那稀饭该死的烫。“你就不知道吹一下么?”
墨景夜十分尴尬,然后脸又红了,大声吼道:“本王这是第一次,谁知道这粥烫不烫。”平日里他吃到的稀饭都是温度适中,他怎么知道这碗粥烫不烫。况且这副碗筷是他专用的,都是寒玉制成的,端着根本感觉不到烫。
“第一次就第一次,我没说不信,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倾颜翻白眼,其实她更想说‘不会照顾人,就让别人来’。可想了想,他贵为王爷,平常穿衣都有人伺候,现在居然肯低下身段来伺候一个小小的侍妾,却是不易。如果真那样说,就太冷血了。
微微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好了,你也别气了,把勺子里的粥吹凉了再给我。”
墨景夜俊美的脸颊有些微红,慢慢挑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才送到倾颜嘴里,紧张兮兮的问:“这次烫吗?”
“不烫。”
“哦。”墨景夜满意的点点头。抬起头凝视着倾颜缓缓道:“要吃些菜吗?”
“不吃。”在有伤疤的情况下,吃酱油之类的东西,脸上的伤口愈合后会留下深色的疤痕。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她可不希望一辈子嫁不出去。
墨景夜疑惑的望着她,喃道:“为何?”
倾颜翻了一下白眼,道:“脸上有伤。”这王爷不会白痴到这点常识也没有吧。
“这……”脸上的伤与吃不吃菜有何关系呢?墨景夜有些不解。以前他受伤,可没这么多忌讳。
面对墨景夜的疑惑,倾颜难得耐心的解释:“主要是因为酱油中含有色素,会在伤口愈合时沉着在伤口处,造成深色的疤痕。”
听了倾颜的解说,墨景夜更茫然,笑道:“莫非颜儿也懂医?”
“不懂,这是常识。”倾颜鄙夷的扫了一眼墨景夜。当然那眼神自然没有逃过墨景夜的眼睛,他也不恼,只是看着倾颜无奈地笑笑,这天底下敢跟他这么说话的女人除了眼前这位,怕是再也没有别人了。
“哪个庸医告诉你这些的?”玉竹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倾颜问道。
“听有经验的老人说的。”仔细想来,以前皮外伤,也是这么忌讳着。确实没有问过医生。难不成那些老人都是骗人的?
“哼。”玉竹阴沉着脸,看着挨得很近的两个人,冷哼一声。
“你倒是说说看啊。”墨景夜催促。
玉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皮肤的颜色是与黑色素有关,黑色素主要受内分泌调节,也会由于阳光照射而加深。酱油是麦、豆等原料经过发酵制成的一种调味品,尽管颜色呈黑褐色,但进入肠道后,即被消化成普通的物质并被吸收,所以酱油颜色不会影响皮肤的颜色。”
“小竹子,你连黑色素,内分泌都知道啊?”倾颜难以置信的看着玉竹。天,可是现代人才知道的高级词汇啊,这古人的木鱼脑袋怎么弄的懂?难道小竹子也是穿过来的?想到这个不免有些兴奋来了这么久,终于找到组织了。
玉竹扫了一眼倾颜:“这有何难。”揭破过的尸体都能堆几间屋了,要是连这些都弄不懂,他还能拿什么做筹码。
“那我去给你夹些菜吧。”
玉竹恨铁不成钢地叹一口气,寒声说:“你看她脸上缠了那么多纱布,让她吃菜就不怕伤口裂开吗?”
若是你冷静些,不怕想不到这点吧。
墨景夜急忙停步,有些生气:“小竹子,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玉竹沉下脸来,咬牙切齿道:“以后再听到你这么叫,我不敢保证你吃到的东西里有没有我放的新品。”
听到这话,墨景夜赶忙赔笑:“朋友之间何须见外。这样说真伤了我两的感情。”
某倾颜一阵恶寒,看来墨景夜不是一般的脸皮厚。
“恶心。”玉竹则是险恶的将头转向一边,装作不认识墨景夜。
墨景夜再次回到床榻边上,继续喂倾颜稀粥。
看着墨景夜小心翼翼而又认真地神情,玉竹不禁皱眉,眼前这人真是那滥情静王爷吗?有些诧异的冷笑:“静王爷,真是没看出来,你还会照顾人?”
墨景夜脸上迅速冒出两陀可疑的红晕,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是作为相公的责任。”
闻言,倾颜立刻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她。要是他敢再多说几句,她不能保证她不会把他踹飞。
玉竹则习惯性的冷哼:正当他是瞎子吗?明明就是欲盖弥彰。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丫鬟们给你送饭了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玉竹扬起嘴角饶有兴趣的瞅着墨景夜。
墨景夜摆着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瞪了一眼玉竹:“我夫妻二人在这里培养感情,你来凑什么热闹,还不给我出去。”
玉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景夜:“王爷难道忘了,当初是谁说这幽冥轩的主人就是我,不在任何人的管辖范围内。”
闻言,墨景夜抬起头目光闪闪的望着玉竹。
玉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别人吃他这套,他可不会,眼前这人可是明国有名的玉面狐狸,又怎可轻视呢。
“你们给我够了。玉竹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起吃顿饭又怎么了?”抬头看着墨景夜缓缓的说道,“好了,你也别喂我了,我吃饱了,你们两去吃饭吧。”再这么闹下去,我这会儿别想安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