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告诉我吧,这些天出了太多的事,我不想看到有再多的人中毒,更不想看到有谁再受到伤害……”冰琪看着紫竹,眼中泪光点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不管是谁,我们都没有权利随便剥夺她生的权利!”
紫竹双眉紧蹙,皓齿紧咬着唇,突然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语气里也平添了几分冰冷道:“一切皆是紫竹一人所为,并无背后之人,今日既如此,你我情分便到此为止,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紫竹!”冰琪盯着她,因气急红唇微微颤着,蓦地,冰琪手中多出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冰琪将银针在紫竹面前晃一晃,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看紫竹眼中闪过惊疑,浅笑道:“或许你没有听过独语幻针,那么,我告诉你,你不说也好,只要我将针刺入你的体内,针里的药自会让你对本宫知无不言!”说着还勾起嘴角,轻蔑的一笑,抛出一句话:“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紫竹一怔,不光是紫竹,凌楚枫和柳碧也皆是满眼的惊疑,凌楚枫只知道她以前是血月宫的魅,只知道她善用暗器,手中还有一丝犀利无比的玄,只知道她对百草甚有了解,却不知道她的聪明远比想象中更甚,手段也是百见百鲜。
“其实……”紫竹低垂眼帘,娥眉拧到了一起,停了好久才道:“所有的事情真的都是紫竹一人所为,娘娘还是不要逼紫竹了……”隐约的,紫竹眼中已然带出了点点泪光。
“你还是不肯说吗?”冰琪闪过犀利,复又说道:“那么,你偷去的天仙草放在了哪里?”
紫竹闻言,眼中闪过慌乱,低头,道:“天仙草……已经被我烧了……”
“哦?”冰琪转身走到紫竹后面,笑道:“如此我便知道你在说谎!之前我已经问了李太医,天仙草燃,有奇香,方圆十里必会被香气笼罩。你烧了?”
“娘娘……我……”紫竹眼中愈发慌乱,一时迟疑不知该说什么。
“那你快说啊!月桃已经没有时间了!”冰琪激动地抓着紫竹的手臂,说道。
“我……”
紫竹踟蹰着,一直不敢抬头看他们,低垂的眼中是无比艰难的挣扎。
“好了!”凌楚枫突然打断,一双剑眉深深地皱着,声音里满是怒意,说道:“将她关进天牢,朕要亲自审问,这件事到此为止!”
“皇上!”冰琪惊呼,这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凌楚枫的反映。
“这件事皇后就不要插手了,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凌楚枫言语中有着不可否之的威严。
“可是月桃……”
冰琪眼中闪过泪光,一时哽在那里,说不出话。
凌楚枫看着她的泪,心,蓦地疼了起来,瞬间又冷着一张脸,说道:“月桃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着拂袖而去的凌楚枫,冰琪呆在了那里,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娘娘!”
看到冰琪紧紧地握着双手,不觉间,银针已经扎进了自己的手腕上,柳碧不禁惊呼起来。
“呃……嗯?”冰琪终于醒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她。
“独语幻针……”柳碧赶紧上前拿过冰琪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呃……没事的!”冰琪将本来就扎得不深的针拔了出来,抬头对柳碧浅笑。
“可是,这针……”柳碧疑惑地看着冰琪。
“呃?”冰琪看看柳碧又看看手里的银针,想起什么,不禁笑起来,说道:“这只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银针,我只是诈她,并没有什么特别……”说着随手扔在了桌上。
柳碧松一口气,看她,好气又好笑,心里一颗石却也总算落了地,重新又铺好床,对冰琪说道:“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睡吧,有了精神,才能救月桃啊!”
冰琪缓缓起身,抓着柳碧的长袖,说道:“皇上……他会救月桃的吧?”
“娘娘放心吧,皇上答应了娘娘,定会全力救月桃!”柳碧笑着让她安心,看她还是迟疑,又宽慰道:“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睡觉,明日睡醒好继续寻天仙草啊……”
“嗯!”冰琪突然想明白,朝床榻走去。
柳碧伺候冰琪睡下,悄声关了门退下。听到没有了脚步声,冰琪的泪还是流了下来。
从一开始就是,到了哪里,悲惨的事就一直发生,从一下山开始的赵翠红,再到麟城发生的种种,再到现在自己在皇宫才一个多月,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冰琪想着不禁眼中又一阵模糊,大滴大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天微微泛亮,清晨的空气里掺着一丝丝泥土的气息,花瓣上沾着晨露,一缕阳光撒过来,便羞涩地幻化成了七彩石一般夺目。
此时,清悦小筑里,凌楚枫坐在紫檀木椅上,幽幽地喝着茶,雅若郡主则站在一边时而看他一眼,时而低头思量着什么。
“行了,都下去吧,朕要和郡主好好说会儿话。”
凌楚枫放下茶盏,声音了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温度。
几个宫女太监陆陆续续退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凌楚枫和雅若两个人,凌楚枫不开口,雅若也不问,一时间,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静得越发让人心里不安。
“近些年皇兄一直忙于国事,少了对你的关心……”凌楚枫抬眼看她,继续道:“在母后身边,过得可好?”
“回皇上,太后待雅若如己出,皇后和各嫔妃也都对雅若呵护有加……”雅若看凌楚枫一眼,又低眉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