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夜深了,该歇了……”周秋音从绿衣手里接过人参汤,轻轻地递到了萧轩漠面前。
“不是说过不准随便进本王的书房吗?”萧轩漠皱一下眉,没有理会她端过来的人参汤。
“王爷……”周秋音把人参汤放在桌上,遣退绿衣,帮萧轩漠把墨磨好,手搭在萧轩漠肩上,说道:“王爷何苦一时执着,把身体熬坏了可是就不值了……”
“值不值本王自会判断!”萧轩漠将她的手拍落,又复低下头,说道:“你只做好你自己的事,本王的事你无需多问,也不要干预!特别是本王的朋友!”
周秋音眼中满是恨,牙齿深深地咬着下唇,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眼中徘徊,最后还是倔强的没有滴落下来。
“你回去歇了吧!”萧轩漠用笔在文章的某处打了个大叉叉,头也没抬地说道。
周秋音咬了唇角,退了出来,使尽地抬头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可是还是没能忍住,那泪水如泛洪一般汹涌而出,仿佛要把自己心里的委屈,不甘,仇恨一齐冲刷干净。想着当初是如何求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嫁给萧轩漠,当初是拼了命也要得到这段感情,凭一面之缘,倔强的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到头来却把自己推进了无限的黑暗里难以自拔,还要顶着委屈,笑着对别人说自己过得很好,周秋音真的好悔,可是自己的骄傲又不允许自己退让,也只能吃这无边的苦。
“好了你快走吧!”冰琪一边往外推着萧轩漠一边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哎,别推我……”萧轩漠被她推得站都站不稳了,看看四周没人,快速的在冰琪的脸上啄一下,笑道:“走了……”
冰琪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羞红了脸,眼睛却迟迟舍不得收回来。终于看不见了,冰琪浅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本来转身回去,却又改变了方向,一边走一边甩着手里的腰带坠子,哼着小曲,看这方向,是去夜绝赌场。
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冰琪突然快速一转,便不见了身影。在这之前,她已经感觉到了有人一路跟着她。
那人看她消失,快速追了过来,看没有冰琪的影子,蹙眉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想要做什么?”那人有感觉的时候,冰琪的玄已经挂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一个?”那人倒也不慌不忙。
“白……白寒!”听他的声音,冰琪赶紧走到前面,真的是白寒。
白寒对她抱拳,浅笑地点点头。
“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还偷偷摸摸的跟踪我!”冰琪拍一下白寒的肩膀,笑道。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白寒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冰琪,一抹笑不经意间挂上眉梢。
“那倒是!”冰琪也靠在另一边,盯着他,好久,才说:“那个……凌楚枫没有难为你吧?”
白寒看着她,弯起嘴角,说:“他当然会很生气,不过还不至于为难我!”
“哦……”冰琪松一口气,又紧张起来,问道:“那其他人呢?没有遭殃吧?”
白寒看她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故意严肃的说:“当日皇上下令,凤舞殿里的人,全部拉出去砍了!”
“什么!全部砍了?”冰琪一把抓住白寒的衣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过,还没拉出去,他又下令把那些人留在凤舞殿了……”白寒拉长声音,满眼的笑意。
“哎呦,你说话倒是说完啊,吓死我了!”冰琪白他一眼,松开了手。想想,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你走后,芷妃疯了你是知道的,皇上没有杀她,只把她打入冷宫;玉妃回到了绮玉宫,因为有身孕,身边又加派了宫女太监伺候;太后开始每日诵经念佛,雅若郡主守在她身边,现在朝廷已经基本安定下来……”白寒看看冰琪,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好不好?或者,这些人,在你心里都比他重要?”
冰琪眼中黯淡下来,低声说道:“不用问也知道啊,肯定不好……他一定对我恨死了,气死了……”
“气肯定是有的,不过看你现在活得很开心,很幸福,看来我放你走是对的……”白寒走过来,拍拍冰琪的肩膀,说道。
“呵呵……”冰琪讪笑两声,又问道:“你这次来天泽,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我吧?”
“怎么?你还不愿意?”白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当然不会啦,不过嘛……我个人认为我还是没有那个魅力的……”冰琪说着,凑道白寒面前,道:“难道你是来盗取什么国家机密?”
“我要是真的盗取什么机密,会笨到让你见到我?”说着,白寒转过头,假装严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哥哥可是天泽的大将军!”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冰琪实在想不明白。
“虽然孟如飞是败了,不过他手下的余党还没有肃清,而且,有一大部分还和周坤有联系,所以,就算是为了各自利益着想,玥凌和天泽都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达成一个共识,和这些乱臣贼子来个了断!”白寒压低声音,凑近冰琪耳边说道。
“哦……那你不在皇宫,跑来这里干吗啊?”冰琪恍然大悟,又拍一下白寒的肩膀,叫道。
“这不是办正事之前来看看你好不好嘛!”白寒说着,将玉箫抱在胸前,认真的说:“毕竟,我几乎只有你这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