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任百家后，方择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像中了邪一般，以至于丁子菲叫他都没反应。
“方儿！”丁子菲又大喊又挥手。
但方儿却没什么反应。
“嘿！”丁子菲跑过去拍他的肩膀，“方儿，你怎么了?”
方择右脸上一大块淤青，可他却摇摇头。
“没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放空了，都没问她为什么在这儿。
丁子菲拦住往前走的他，“方儿！你不要总是这样，有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说说。”
明明是那么关心的话，在方择听来，好像是她在宣泄情绪。
“没什么事。”
方择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那就是小事咯，小事的话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方儿。”丁子菲说，“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和我说说吧，好吗？”
方择没有回答她，但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很不开心了。
丁子菲不放弃。
“方儿，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就在她说完话的一瞬间，天空突然炸响，这一声比之前都要响，接着，倾盆大雨袭来，雨滴大颗大颗砸在他们身上，没一会，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快走吧。”方择说，之前的问题似乎不打算回答。
丁子菲站在原地低着头没动。
“快走！”方择的声音有些急了。
丁子菲看着他，摇摇头，“我不知道路。”
“我知道路。”方择想拉着她的手，伸出去没几厘米就收回来了，“快点走吧！”
“好。”
方择跑在前面，丁子菲跑在后面。
两个人的距离相隔的不是很远，但她总感觉，方择好像再也碰不到了。
等他们跑到家里时，雨就不下了。
这场雨是为了堵住我的嘴吗？
丁子菲扎着高马尾，被雨淋湿后，就像个毛笔。
“去洗澡吧。”方择看她站那不动，出声说道。
丁子菲没有回答，只是按照他说的，上楼洗澡。
整栋楼很安静，没有光，昏暗、寂静、压抑。
丁子菲回房间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洗澡，而是靠着墙坐在地上，抱着书包，眼睛无焦点地看着前方。
前方似乎出现了方儿的背影，那是初三毕业的时候，方儿送了一个钥匙扣给她，钥匙扣是一个鱼的样式，他说：“你可以和它一样，很自在。”
那时方儿是很阳光的，笑容也经常挂在脸上，不过是有时候，笑容里带有一丝丝压抑。
“方儿……”她伸出手试着触碰眼前的人，落空了。
另一边。
方择想也不想冲进浴室一顿洗，热腾腾的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清醒了。
一边洗澡，一边理清今天发生的事情。
啊，已经欠下七万块钱了。
水声停了，方择穿着蓝色睡衣，湿着头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模糊中，他看到了任百阴沉的脸，接着是丁子菲低着头的模样。
两个人，都是因为我.......
“叩叩叩”丁子菲站在门外犹豫了好久才把方择的房门敲响。
方择把门打开，“怎么了？”
丁子菲穿着半干半湿的校服站在方择面前，手里攥着五百块钱。
听见她呼了一口气。
“方儿，这是这个月的水电费。”她把五百块钱递给方择。
方择收下了，“好。”
其实水电费哪有这么多啊，不知道为什么，随便抓了一把钱就过来了。
“恩.....那我走了？”
“好。”
丁子菲转过身，慢慢地走，她希望他能喊她。
“记得洗澡。”方择看着她渐远的背影说着，说完就把门关上了，没给她回答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