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渡鸦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呼吸从没乱过,在上楼速度上她已经很贴心的放慢了,和我们一起上来的还有那个搬着很多行李的男生,他一次搬了三四个箱子,走的飞快,等我爬上顶楼的时候他已经搬着行李上来第二趟了。
他的呼吸也从未乱过,犹如走在平地一般。
“这里这里,我在分配宿舍名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和我住在同一间宿舍哦。”
宿舍干净整洁,布置简约,大概是为了让学生养成简朴的习惯?但和我之前生活的地方相比这地方还是十分豪华。
我没什么行李,只有一把祖父留下的翡翠横刀,还有一块颠城的石头,没什么特别的,掉在地上就找不到的那种。
白渡鸦很热情,说实话,她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
“呐呐,学院提前按照尺寸给学生制作了制服,淋浴间在这里,晚上有一个晚会,新生都要去,校长会出来讲话,距离晚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先换上制服呐。”
衣柜里衣服整齐的挂着,两套冬季制服,三套夏季制服,这个年纪的学生们应该也不会再长身体了,我从简单的木质衣柜里拿出一套和白渡鸦身上一样的制服,大致看了下尺寸,正正好好,学院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寸的?
这所学院还真是神奇,但我不知道的是,这所学院神奇的地方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淋浴间里用品备的很齐全,还有几样是我以前完全没有用过的,制服制作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柔软却很耐磨,裙子也是特制的,即使掀起来看里面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但是放下去看又不是那么蓬。
我的头发很长,用来固定的木簪在和腐兽战斗时坏掉了,一周的路程我走的格外狼狈,头发一直草草的塞进帽子里,这时候再看已经完全梳不开了。
我顶着一头吹的蓬松的头发有些尴尬的从淋浴间出来,白渡鸦正坐在床上帮我擦着那把翡翠刀,旁边放着的是她的佩刀,比我的那把更细更短一些,贯彻刀身的是沙弗莱宝石。
“那个,白渡鸦,可以帮我剪一下头发吗,已经完全梳不开了。”
白渡鸦看着我的头发十分棘手的样子:“啊呀,这个时间在去理发店也来不及了,宿舍就只有这种普通的剪刀,之后再去理发店修建吧。”
理发店,在颠城也有,但是不用想也能知道,羚城的理发店一定和我所见到过的不一样,即使在颠城的时候我也极少回去理发店修理头发,自己动手可以省下不少钱。
白渡鸦对着我的头发有些心疼,几次下手的时候都很犹豫。
“没关系,直接剪掉就可以了,也算是迎接新的生活吧。”我这样安慰道,她的手也确实稳了不少。
剪掉那些打结的头发后白渡鸦深呼了一口气,她比我还要紧张,我从她手里接过剪刀,在她惊讶的眼神中自己费力的修剪了一下发尾和前额,看起来顺眼多了。
看样子另外两位室友还没有来,床位书桌都是空荡荡的。
白渡鸦已经把我的那把刀擦得干干净净,对着阳光端详了好一会儿:“这应该是是一把男性的佩刀吧,尺寸和重量都偏大。”
“是祖父的刀。”
我的话音还未落下门就被用力的推开,是那个有很多行李的男生。
等等,男生为什么会进到女生宿舍来?
他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十分嫌弃的瞥了我一眼,那样子就像是王公贵族见到了贫民窟的人一样,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在颠城的时候我们一家住的离贫民窟很近,在那些贵族眼中和贫民窟没有区别。
白渡鸦一直是温温和和的样子,热情的上去帮他接行李却惨遭拒绝。
“别碰我的东西平民!”
白渡鸦也楞了一下,收回了半空中尴尬的双手,我们两个知趣儿的不在多管闲事。
她挑了一个离我们最远的床位,四人的宿舍还有一个人没有到,希望她和白渡鸦一样是个好相处的人。
她并没有换上校服,带来的箱子全都整齐的堆放在墙边,我原本以为那些箱子里是她带来的生活用品或是衣服,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她从没有打开过那些箱子。
现在距离变近我才注意到,那些箱子上面都有密码锁,听着放下的声音,里面一定有夹板,普通的私人用品完全不需要这样的保护程度吧。
我疑惑的看了眼白渡鸦,她远比我要敏锐的多,但她也只是耸耸肩。
气氛总是有些尴尬,我试着上前和他搭话,毕竟日后都要住在同一间屋子里,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硬:“呃,你好,我叫颠茄,来自颠城,她是白渡鸦,来自蓦度吉塞,至少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以后都要生活在一起的。”
她上下打量着我,那种感觉更像是审视,只是等她回答的几秒钟我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伏楼,幕空王国。”
听到幕空王国的时候我的脑子已经愣住了,幕空王国是七大王国中发展最先进的王国,他们以科技著称,他们的人均消费水平也远高于其他国家,因此幕空王国的人更多会选择去帆云国的韦尔多学院。
我有想到过在这里会遇到七大王国的学生,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幕空王国的人作为室友。
有时候我就非常感激自己的条件反射,即使脑子已经停转了但是本能反应让我看上去泰然自若:“很好听的名字,一会儿学院有一个新生晚会,需要着装学校统一的制服。”
掩饰的很好,但是我能看出来,她的眼神慌乱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
她的头永远都是微微抬高,无论站还是坐,脊背直的不像样子。
白渡鸦已经在门口等我,我觉得,伏楼对我似乎有了那么一点改观,这让我在这个新环境里放松了不少:“记得要带上武器。”
羚城学院的宿舍楼绝对是最低调的建筑物了,尤其是在看到面前的晚会大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