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楼:“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
“呃……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关于对任务的想法,还有,对我的一些意见,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什么误会,或者是隔阂。”
我一边走下台阶一边组织着语言,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和伏楼和平对话是在有些,困难。
伏楼:“你一直认为我对你有意见?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因为你完全没有表现出作为队长应该有的样子,但是在酒店那件事之后我看到了你的变化,或许沃鸿洛兹校长选你做为队长确实有他自己的特别用意。
一直到我发现你那一双特别的眼睛,我不知道沃鸿洛兹校长是不是因为这一点,我希望是,同时又希望不是。”
我慌张起来,我对自己的眼睛并不了解,目前所知道的仅仅是胥彻尔答纳将军所告诉我的,还有就是,这双眼遗传于我的祖父颠族尼尔。
“呃,我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从没有人和我说过的眼睛很特别,事实上是我自己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这件事。”
伏楼又上前两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我只能尽量将身体后仰。
伏楼:“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注意到你的眼睛,纯黑色,没有一点杂质,即使在阳光底下也漆黑如墨,无法区分瞳孔与虹膜,或许因为如此,你的眼睛下面藏了多少故事?”
“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眼睛下面是颠墟,一座恍若废墟的颠城,那里有我所有的家人,还有我,这双眼睛曾让我被称呼为怪胎,尤其是在我小时候,因为颠城人尽是灰色的眸子,而因为这一双眼睛我的母亲总是能想到父亲,她在面对我总是满面愁容,我不知道在多个夜晚听到她在一个人偷偷哭泣,那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双眼睛,下面藏着的是一个名为颠墟的故事,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翻阅它。
不论是鲜血淋漓的过去还是痛苦与灾难,它们一直都在,而我则会不闪躲的站在它们面前,而不会明知是徒劳却依旧不惜伤害朋友去掩藏这座巨大的城。”
伏楼的瞳孔在抖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的心在打鼓,我不知道伏楼下一秒会不会暴怒离去。
伏楼:“对不起……我从没有朋友,那是我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人人只见到了欧泊石的色彩,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它颜色下的空洞,它似乎比鲜花还要娇弱,即使是一些地区昼夜的温差就会让它开裂,它只能被放在囚笼一般的温室中令人观赏,经不起捶打。”
“而你却将它带上了战场,去完成了一件无人敢做的事情,我想那位为你锻刀的人,也一定引以为荣,至于朋友,我们一直在你的身边,只看你何时准备好,从始至终沃鸿洛兹校长想让我们捶打的或许并不仅是实力,还有信任与羁绊,这更加重要。”
伏楼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我的心里开始发毛她才继续开口说话:“或许你的确适合做这个队长,不过,和我说说有关于这双眼睛的事吗,无关你的过去,仅仅是现在而已。”
“奥,当然,你似乎对这双眼睛也知道些什么,如果可以我也想听听。”
……
伏楼:“你真的可以直接看到人们的魂印?就和那个传说中说的一样。”
“对,我可以看到,通过魂印能知道很多事情,魂印可以表现出你现在情绪,全身上下魂印的强弱都不一样,光芒虚弱的地方就是弱点,更多人还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在战斗中这点还是很方便的。”
伏楼:“简直就像作弊。”
“呃,有时候也很,麻烦,比如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中,我只能看到魂印的光芒,其它掩没在光芒下的动作我一点都看不到,你所说的那个传说是什么?”
伏楼:“那是和蛰多王朝一样古老的传说,漆黑的乌潭,传说这双眼睛中藏着魂印的秘密,但是他们生来并非战士,仇视战争,向往和平,这是每版故事中都一样的地方,而魂印是唯一能够对抗腐蚀之物的东西,人们认为蕴藏在漆黑乌潭下面的魂印的秘密,是真正能够消灭腐蚀之物的东西,所以每一代拥有漆黑乌潭的人毕生都在寻找那个秘密,但无疑都没有找到。”
“魂印的秘密,消灭腐蚀之物的秘密,正是因为这个秘密的存在所以我才能看到所有人的魂印吗。
但是一双眼睛里能藏着什么秘密,除了能看到所有人的魂印外,没有任何其他特别的地方了。”
伏楼:“抱歉,这些我就不知道了,这种纯黑的眼睛是遗传的,我的家族从没有出现过,找到历代拥有漆黑乌潭并且研究的家族或许能了解到更多。”
“呃,我的父亲什么都没有留下,事实上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颠城,那时我的母亲还在怀着我最小的弟弟颠寻,在颠寻出生没几天的时候收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回来的就只有一把翡翠横刀,在我的记忆中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我知道那是我的父亲,但是却看不清他,也触碰不到,即使在梦里也一样,他离我一直那么遥远,但又很近,很近,但我又听不到他的声音。”
伏楼:“他一定在关注着你,并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其实,相比起我的父亲,我的祖父似乎离我更近一些,胥彻尔答纳将军认识他,还有沃鸿洛兹校长,我想在这次任务结束后可以听他们说说关于我祖父的故事,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我的祖父也应该在寻找,我们两个人很像。”
伏楼的视线转移到空荡荡的训练场中央,她的声音很低,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有些听的不真实:“和自己从未谋面的祖父很像的确是件很幸运的事,但是我更加希望你们也不是那么的像。”
“什么……哦等下,白渡鸦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