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盘古上神开辟了天和地,混沌之中,天、地被分为六界,神界、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
几百年来,猫族与狐族共争妖界之主,足足打了几百年,胜负并未分出,而后,猫族隐居于绮桁一界,狐族隐于青丘一界,各自修行。
﹉﹉﹉﹉﹉﹉﹉﹉﹉﹉﹉
几百年后,凡界长安城中的大富商苏家,诞下一长子。传闻中,这长子出生时,苏家府邸周围大放异彩,光芒四射,实属奇观。
“啊,还好藏起来了,被找到可就麻烦了!”
我名唤阑砂,是一只被凡人视为邪灵的黑猫,我只觉得他们可笑。
我和我的家族世代忠厚,在我们猫族,黑被视为尊贵,拥有一身黑色的毛发,是我最得意之处,竟被他们这些凡人这样猜忌,实属荒谬……
我违反族中规定,冒险前来苏家府中,是为了……
﹉﹉﹉﹉﹉﹉﹉﹉﹉﹉﹉
阑砂因为贪玩,曾在几百年前狐猫交战时偷偷逃下绮桁山,正中狐族埋伏,正当她以为九死一生时,从天而降一位白衣神仙,将她救走,这是她第二命。
……
“来人啊,快将那邪灵捕获,乱棍打死,还我府中安宁!”
老富商苏江坐在二太太床边,看着自己被那黑猫抓伤的妾室,无比心疼,
“怎么样,阮阮,还疼吗?”
二夫人借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老爷,刚刚好生吓人,痛极必反,阮阮都已经快要感觉不到疼痛了……”话还没罢,便落下几颗珍珠泪
“啊?怎的如此严重,竟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苏江一听,更为紧张。
旁边跪着的大夫一听,是左想右想,愁眉苦脸,“老爷,这这这……二夫人只是一些皮外伤,伤口还不足一厘,怎会……怎会疼的感知不到疼痛呢……”
在场的旁人一听,纷纷耻笑陈阮阮,一介舞女,身子竟还如此娇惯,真是惹得旁人笑话。
陈氏的脸,瞬时间红到了脖子根儿,转头狠狠的剜了大夫一眼。
苏江自知惹出了笑话,暗暗责怪起了陈氏:真是不中用,还害得我丢了脸面。
“既然没什么,那夫人就好好养伤,我先回房了。”
说罢,甩甩衣袖,扬长而去。刚刚走出房门,神色忽而紧张,转头对身旁侍从说道
“快快将那邪灵给我抓起来,这可是不祥之兆啊!唉……”
说罢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
“外面怎的如此吵闹?”
“回公子的话,是我府中突现一只猫咪,黑色的皮毛,竟将陈氏夫人抓伤后,扬长逃去,老爷正吩咐我们抓捕这邪灵呢!”
苏玉一边挥洒笔墨,一边听小七道来,
“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灵,大可不必费尽心思抓捕,就且放它一条生路。”他眉眼生的细腻温婉,倒有几分女性模样,清秀的很。
小七听自家公子这么说,深知他心善,便赶忙退下,阻挠下人们抓捕邪灵。人刚刚迈出,合上房门,苏玉的书案上便多出了几朵小梅花。
“你这坏猫,我好心为你开脱,你为何毁我画作?”苏玉眉宇一拧。
阑砂心里暗叫不好,自己光顾着欣赏这盛世美颜了,竟不知不觉中踩到了墨迹,啊这……
“罢了罢了,你且快点离开吧,往后再不要来我府中,扰我府中安宁。”他温柔的抱起阑砂,搁在地上。
这温柔的怀抱还不足几秒,阑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原来他还和以前一样生的这般好看!
哼,让本小姐走,我偏不走,听闻你投胎凡间苏家,凡人血肉之躯,如何自保?我只是想来保护你的啊……呜呜呜呜呜
苏玉见这小猫掩面,像是在哭,便又善心泛滥,将她重新抱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怎么了,小坏猫,你扰我府中安宁,怎的哭泣的倒是你?”
阑砂被苏玉温柔的气质包裹的死死的,爪子下掩的,是暗暗窃喜的脸。
﹉﹉﹉﹉﹉﹉﹉﹉﹉
猫猫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打猫猫呢?苏玉这等温婉之人,更是被阑砂可爱的不行不行的,怎么舍得放她走呢?
“小坏猫,既然现在无处可去,就与我一同生活吧,等你想走时再走,我会护你周全的。”
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苏家大公子身边,常有一黑猫相伴。城中人人皆传,苏家这是养虎为患,如若城邦不安,必是首富苏家擅养邪灵惹来的祸端。
但因苏玉身世离奇,百姓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反抗。
﹉﹉﹉﹉﹉﹉﹉﹉﹉﹉
次月后,苏府书房
“老爷,现在城中人人皆知,大公子将那邪灵养在身旁,日子久了,这恐怕……不合适吧……”
苏江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眉头紧锁,“真是家门不幸!让玉儿来见我!”
他手一拍,气的把桌案上的账本都摔落在地。
花红柳绿,一书一茶一猫,足矣。苏玉从未将黑猫视为邪灵,他觉得万物皆有灵气,没有什么非黑即白的道理。
“小画,你看这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儿,多自由啊。”
是啊,阑砂也同样觉得鸟儿是最自由的了。
她虽有生来引以为傲的皮毛,但却束缚着她做很多事情的自由。她必须要刻苦修炼,每日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对得起自己的一身皮毛,才对得起自己的家族。她是家族中唯数不多的黑色皮毛,被视为将来继承大统的重要一员。她逃出这些时日,祖母和母亲肯定早就发现了,现在族中还不知是何种形式呢。阑砂只想一辈子待在苏玉身旁,哪怕他是凡人,凡人短命,哪怕就陪他一世,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往苏玉怀里缩了缩,团成一团,将头埋入苏玉臂膀之中。
苏玉,你可知你前世曾救我于水火?正当阑砂陷入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小七来了。
“公子,老爷传话来,让您走一趟。”
苏玉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表情淡然,心平气和,抱着怀中的小画,大步向前。
他一袭淡青色长袍,与怀中的黑猫,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