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开亮点了点头,他又朝吴兵问道:“你说这生命分不分高低贵贱?”
哈?你跟我扯啥呢?
吴兵先是一愣,随后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生命应该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一律平等的,吧。”
“那你说人命关天,那为什么没有狗命关天,猫命关天,为什么动物的命不关天?”朱开亮问道。
“这我哪知道?”吴兵用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朱开亮,这家伙不会跟豪哥一样中邪了吧?八卦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开始跟我讲科学与哲理了?
“人命关天一词,出自元代杂曲《杀狗劝夫》,意思指有关人命的事情关系极其重大,而中国古代的文人向来都喜欢以夸大夸小的修饰,来形容身边的事或人或物,因为他们利用这样的手法,更能渲染自己的感情。给你举个例子,就像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李白架着轻舟,他经过的路程,未必真的有一千里,经过的山,也未必真的有一万座或一万座以上的山,这就是夸大手法。还有夸小手法……”
吴兵见朱开亮还要说,他连忙抢先说道:“得,得,得,你也甭举例子了,来!我给你举一花生。”说着吴兵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生,“我还能给你举一蚕豆。”说着吴兵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把蚕豆,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示意朱开亮自己拿,自己一边吃,还一边说道:“你看我还能给你举一反二,怎么样?”
朱开亮笑了笑,见他吃了起来,也没有继续说了,他抓过一撮花生递向自己的前排的同学和曾蕾,说道:“来,一起整口花生解解闷。”
朱开亮前面的一个同学是一个书呆子类型的人,曾蕾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过老是这么做作业也实在是太无聊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就注意到了朱开亮和吴兵在聊的话题,他们本就闲得无聊,听见他们在聊豪哥的神异事件。豪哥,这个混混他们也或多或少听说过,或者见过。所以他们俩就静静的把头靠了过去,听他俩个人聊天,结果听着听着画风就变了,从神异事件到科学与哲学,在从科学与哲学过渡到中国文学,虽然朱开亮与吴兵聊的有些离谱,但人一旦闲起来,听别人聊天都觉得十分有趣。
“谢谢。”那个书呆子接过了花生,道了句谢。而曾蕾脸颊有些微红,毕竟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接过了花生,说了句谢谢。
然后四个人都默默的开始吃起了花生和蚕豆,正当他们都磕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吴兵突然猛地回头,望向处在教室天花板顶上正中间的一个拳头大的摄像头。
“卧槽,摄像头好像动了!”吴兵,又猛地转过头冲朱开亮的人说道。
附近的同学们也顺着吴兵的话看了过去,真的,那摄像头好像动了一点点。
看到这一幕,许多同学都开始不淡定了,就连曾蕾,这样的好学生也呆住了,完了完了!
这个摄像头是班主任在这个学期开学,集巨资200块,在网上购买的,便携安装的摄像头,而且这个摄像头不仅像素好,而且能听到教室里的同学们在说什么,班主任经常在他们上课的时候用摄像头,来窥探同学们的一举一动,一些同学经常被它吓得魂飞魄散,这个摄像头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当班上有一个人说摄像头开始动了之后,其他正在交流讨论人生的同学们也纷纷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拿好书本,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好学生,正自觉的进行快乐的学习。
吴兵他把之前的花生和蚕豆都收在了抽屉中,他一边装模作样地看着书,一边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要炸了!”
朱开亮则不以为意,他仍然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自顾自地说道:“1991年,世界第一支摄像头,首度出现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泰贾屋咖啡店,不过那时候的摄像头不叫webcam,而是叫Coffeecam。因为它是首次出现在咖啡店的旁边。不过最古老的摄像头,还得是旧金山州立大学的 FogCam,自1994年使用至今,有一说一,那玩意儿,我觉得挺耐用的。1996年, AXIS Communications 发表第一支利用互联网架构做为信号传输基础的摄像头(IP Camera)。1999年, AXIS Communications发表以Linux系统为平台的摄像头(IP Camera)。”
吴兵听到这儿目瞪口呆,他仍是做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样子,嘴里却说道:“兄弟,你疯了?你不怕被大光头看见吗?”
朱开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摄像头是动了,不过那是在四节课快要下课的时候才动的,午休时间没有动过。”
“你他妈想死啊,不早说,吓死我了!”吴兵把书一丢,从抽屉里拿出花生和蚕豆,继续吃了起来,同学们听到摄像头原来没有动,又开始纷纷讨论自己的人生与理想。
吴兵一边嗑着花生,一边冲着朱开亮说道:“你今天是不是也跟豪哥一起中邪了?今天怎么那么话唠啊?”
朱开亮吃着蚕豆耸了耸肩,说道:“太久没怎么聊天,憋的呗!”
这个时候朱开亮前面的那个书呆子同学转过身来,他对着朱开亮说道:“那个webcam的读音,你的好像错了。”
“没,我刚刚读的是美式读音,教材上面一般都是采用英式读音。”朱开亮随口说道。
“可以啊,哥们,知道说两个英语单词来装装逼了。”吴兵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朱开亮,笑嘻嘻的说道。
朱开亮也笑了笑,没有说话。
“朱开亮,我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曾蕾这个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她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朱开亮,试图将朱开亮扒个精光,看个透彻。曾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希望能够去了解一个男人,他的身上仿佛有着比八大未解之谜,更加难以令人解答的问题。
“有吗?”朱开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
“有!”吴兵在一旁边附和,“哥们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也感觉你今天特别不正常!”吴兵似乎也勾起了兴趣,想一谈究竟。
朱开亮见他们如此兴趣盎然,只能故作沉思,然后片刻说道:“可能是我变帅了,你们嫉妒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