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违法？什么叫良心？你忘了当年小松是怎么死的？不还是吃了假药没有效果才发生排异综合症的吗？我们这还不是假药，只不过是用价低的顶了价高的药而已。”江慕杨转回头来望向他哥哥。
提到慕松，江慕槐抓扶手的手更紧了，可是，心脏的痛让他不得不还是低下了头，另一只手迅速地掏出药瓶，倒了两粒药，硬咽下去。
“既然你还记得小松的死因，你应当还记得小松临终时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吧。她说，哥哥，你们以后卖药，可千万不要做这样的事啊。慕杨，这些，你难道都忘了？”
“我没有忘。可是，哥，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没有新药进目录，我们的利润就会下滑好多。你去年坚持不上，结果怎样，资金困难，差点过不去。你倒了，那些卖假药的公司市场份额就会更大，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所以只能先保住自己，再谈其他的！”
“慕杨！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江慕槐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那些大道理，你们两个自己回去慢慢讨论。”叶圣剑有些不耐烦，“江慕槐，我可以告诉人你，这段视频，我已经交给了A市检察院，据我最新消息，方忠也认了。这么大的数字，你说，会不会进去呢？你不进去，恐怕，就只有他进去了！”叶圣剑指了指江慕杨。
“不，你们当初不是这样说的。”江慕杨满面惊恐。又迅速走到江慕槐身边，拼命拉着江慕槐的手，大声说：“哥，我不能进去！哥，你只有我这一个弟弟了！哥……”江慕槐全部的精力本来全部用来抵御浑身上下到处的疼痛，被江慕杨一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江慕槐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一股甜腥的味道立刻充溢了整个口腔，那种突如其来的痛和这股血腥味，让江慕槐本来痛得有些迷糊的神经清醒过来。他撑住沙发，抬起头来，盯着叶圣剑说：“刘刚现在正在等我的电话，我只要按下一个键，他立刻会把那张有你们所有犯罪证据的光盘交给斯羽，她看了，会知道怎么做的。”
叶圣剑和于美婵同时交换了下有些惊慌的眼神。叶圣剑先镇定下来，淡淡地说，“还有一段视频，你还没看完。”说着，又按下了放映键。
话面上出现的，是江家别院的大门口。斯羽紧紧地扶着江慕槐，两人的表情从录像上看是有几分暧昧的。
“你……”江慕槐的眼前一阵发黑。
“这上面有时间，就是不久前。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斯羽和你当年的那一段吧。如果我们把这个还有你们以前的风流韵事都写成材料，和你的东西一起交出去，你说，结果会怎样呢？医保官员为旧情，以权谋私，伪造材料，陷害合法商人。我想，这个题材，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
“你……”江慕槐说不下去了，因为一阵腥甜之气再度涌上喉头，他慌忙用手去捂，但晚了，血顺着指缝淌下来，更衬得他的脸刹白。
“哥，你怎么了？”江慕杨慌忙走到江慕槐身边，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江慕槐轻轻挡开弟弟的手，“不用，你走开。”狠狠地撑了下扶手，他缓缓地站起来，此时，全身所有痛似乎都不痛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拼了这条命，这要保得斯羽没事。他不能再让斯羽受一点点伤害了，不能！
“叶圣剑，于美婵，你们想怎么样？”江慕槐直直地站在那里，腰很直，表情很淡定，语气很坚毅。
“不怎么样。”叶圣剑紧走了两步，来到江慕槐跟前，和江慕槐面对面，“江慕槐，当年我什么地方不如你了？要家世有家世，要外貌有外貌，你会游泳，我也不差啊！可为什么在学校里出风头的总是你。这也罢了，我一早就喜欢斯羽，我才是配得上她的人，可你硬是抢走了她。这，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让你。可后来，你又和我抢美婵，我认识她比你早，哼，上床也比你上得早，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可她还是选了你，抱着我的孩子嫁给了你。江慕槐，只要是男人，是没人能咽下这口气的。告诉你，从美婵嫁给你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连本带利还给你。”
“小涛……”江慕歅的身子动了动，“你说，小涛……不会的。”血再度涌出来，江慕槐眼前一黑，跌坐在座位上。
“是的，小涛是我的。当年，要不是我爸爸坚决反对，要不是你凭你的脸盅惑了美婵，我的妻子和孩子怎么会变成你的？你做了赢利生意还不知足，还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所以，这些，都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我告诉你，这个计划，我和美婵策划了整整六年了。从你检举他的父亲卖假药，让老人家病死狱中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计划了。为这个，我赔上了我挣钱的公司。我不在乎，只要能打倒你，我不在乎。是，我这步是兵行险招，我也知道，凭你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找不到证据但我赌了！我抓住了你的命门——斯羽！我知道，只要搭上她，你就打不过我！”
“叶……圣……剑，”江慕槐的五脏六腑似乎全部都被一台压路机紧紧地压缩在一起，被循环地搅拌，捶打，压榨……已经不能用痛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了，血不停地从江慕槐的嘴中涌出来，他的脸像纸一样的白，他的神情充满了绝然。
“江慕杨，……扶我……一下，”吓呆了的江慕杨连忙扶住哥哥那不停颤抖的手臂。借着这点力，江慕槐狠狠地撑着沙发，再次让自己站起来，“你……打不倒……我，你……”突然，眼前一黑，江慕槐的身体倒了下去。
“哥！”江慕杨慌忙抓住江慕槐的身体。“嫂子，圣剑哥，求求你们，别说了，快来帮我扶下我哥。”
叶圣剑和于美婵交换了下眼神。“他不能死！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叶圣剑突然说，冲过去，和江慕杨一起抬起江慕槐平放在沙发上。
江慕槐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惨白一片，了无生气。
“给许如风打电话。现在，只有他，能救江慕槐。”叶圣剑冷冷地命令着江慕杨。
江慕杨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许如风的号码。
“如风哥，你在哪儿，我哥，他晕倒了！”江慕杨的声音中是抑制不住的惊慌。
“怎么了，我马上来。”本来闭上眼睛正在小憩的许如风立刻清醒过来，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立即抓住了他的心。放下电话，立刻叫上小罗，从车中迅速下来，奔进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