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活无常”秦锦收下四名门徒,此时乌鸦阿鬼忽然大叫,却并不是又有徒弟来了。只见从楼梯之上,坠下一个人来。五人全都大惊,田湄更是吓得一声尖叫,躲到了秦锦的身后。
此人从楼梯上方摔下来,从口中喷出鲜血。看到此情此景,秦锦摇头叹息:“恐怕是废了。”
这是一个赤裸上身的和尚,大约三十岁年纪,正当壮年。他胸前有几个血字,因为楼梯在暗处,所以看不真切。
蔡缄与田湄连忙跑过去,查看那人的伤势,只见胸前个字,是“死有分”。夏白眼随后也慢慢走来,俯身查看此人的伤情。易剑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秦锦走到三人身边,道:“没救了。”
“不会吧……”田湄捂住嘴,“我第一次见死人……他真的没救了吗,师父?”
秦锦此时瞪大双眼:“是他!”
“师父,你说的是谁?”蔡缄问道。
“他是被死有分害死的。死有分,也就是黑无常。”
“难道有两个无常?”
“是的。这黑无常的武功绝迹几百年,怎么又重出江湖了……”
“秦锦!”地下的和尚突然瞪大戏眼,大声呼叫。“你没事吧,大叔?”田湄关切地间。不想这和尚一把把她推开,强行坐起。
田湄刚好落在蔡缄怀中。蔡缄急忙松开她的双肩,二人正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秦锦惊道:“空湖!你是空湖法师!”这重伤的僧人,正是少林李七大长老中最年轻的空湖。
空湖紧握住秦锦的手,艰难地说道:“死有分夜晚来到藏经阁窃书,被我抓到,便把我打倒,抓到此地,说要在每个门派杀死一名重要首脑,并扬言要屠戳包整个江湖。我拼命抵抗,却还是被他打败。唉!他好高的本事……”
秦锦把空湖的身躯翻过来,只见他的背后,是一个血肉模糊的掌印。
蔡缄紧咬住嘴唇。田湄连忙掏出绷带,想要为空湖包扎。秦锦摆摆手:“他没救了。”
夏白眼对田湄说道:“不要为死去的人流泪。因为我们是鬼魂。”
“可是他明明还活着啊!”田湄哭着说道。
夏白眼沉默了。
“谢谢你,小姑娘。”空湖挣扎着说道,空……空闻!”
“什么?”秦锦问道。可是空湖已经把头一歪,死去了。
空闻,少秋七大长老的老二。
空湖死前所说的这个名字,到底有何深意?秦锦猜不透。
“我认为此事很有必要调查。”易剑此时说道,这事关所有习武之人。”
秦锦点头道:“是的。我们明天就出发吧。”于是,五人第二天便起程赶往少林寺。一路无话。话说少林寺钟声枭袅,檀香沁人心牌,五人都不愿让此地变为杀人的战场。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空闻亲自来迎接,双手合十道:“几位施主愿意相助,老衲感激不尽。”介绍身后的三位僧人:“三长老空山,四长老空树,五长老空石。”蔡缄心想:真是麻烦的名字。我就叫他们“三、四、五”算了,于是一句“一中长老春空无在罗汉堂有失远迎多有得罪”在他耳中便成了“六不在。
秦锦点点头,问道:“空见大师在吗?他一向可好?”
空闻双手合十道:“他身体好得很,正在达摩院静坐呢。几位里边请。”
活无常师徒五人刚要进入少林正门,忽听空山叱道:“少林寺是佛门圣地,怎么能让女人进入?”
田湄一愣:“啊?还有这种规矩?”
空山大怒:“小丫头,你当老夫好惹吗?”说罢一掌劈下。田湄闪身躲过,不想空山竞又是一记“龙爪手”抓来。秦锦见他竟对田湄使出少林绝技,心下好生不悦,一把抓住空山手腕。蔡缄说道:“三和尚,佛家不是讲众生平等,怎么在你眼中,男女甚至仍有区别?难道你的修为,便只有这么一点?”
空山一听,哇哇大叫,口中大骂,空闻在一旁完全不为所动。空山一把挣脱了秦锦的抓握,不顾一切地打向蔡缄,蔡缄当然束手无策。在一旁的易剑、田湄、秦锦也完全来不及阻挡。眼看蔡缄便要葬命于此,忽然半空一道黑影掠过,空山大叫一声,一枝判官笔已插入了他的右腕。
夏白眼手执另一枝判官笔,冷冷道:“小文曲星,你和这种人物却有何话说?”便以常人看不见的步法,在空山身边移动。空山掌法大开大阖,以守为攻;夏白眼却是一直保持站姿发动身法,趁机给空山来一判官笔。
秦锦想要上前阻止,空间拦住:“白无常,你们今天扰乱少林,还想走吗?”众僧一拥而上,围住几人。
就在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忽然听到钟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却并未有人敲钟,而是一个须眉雪白、年逾九旬的老僧,双手合十,缓缓走来。他每走一步,钟便响一下,原来,他竟是以足底为媒介,用内力发动钟声。一看到他,众僧全部肃然起敬,秦锦大声道:“空见兄,你可来了!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少林方丈、七大长老之首、武林第二高手,神僧空见长老。
空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空山,你的修为还不够。几位,老衲方才在坐禅,有失远迎,又对师弟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还请笑谅。”
秦锦忙道:“哪里,哪里。只是我有一个女弟子,不知……”
他还没说完,蔡缄便抢着说道:“大师,我看全少林只有你一个通理之人,你来说说,为何女子便不许进入少林?”
空见毫不恼怒,淡然一笑:“过规矩原是有的。只是规矩既可以人定,便可由人打破。女施主,你也里面请。”田湄一抱拳:“谢大师。”六人便进入达摩院,与几位长老一起共商黑无常与空湖一事。
就在几人为黑无常之事毫无头绪之时,忽然一个和尚跑来,神色慌张,浑身是血。空见连忙扶住,问道:“怎么了?”这名僧人断断续续地说道:“罗汉堂有难,黑无常来了,空无大师他身负重伤,坐化了!”
众人全都大惊。空见忙间:“你的伤要不要紧?”不想那僧人咬紧牙关,只说了一句话?”断了气。电华方丈大人快去抓黑无常....之后脖子一歪,便断了气。
空见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吩咐几个小和尚:“把他厚葬在山下。”便与秦锦等人一间赶往罗汉堂。到男汉堂,只见户楼遍地,惨不忍赌,+余名僧人正围住一个黑袍刀客,打得不可开交。此人脖子上还缠着铁链。远处的用刀砍,近处的直接用手插入胸膛,打不过来便一甩头,铁链的末端正中一个僧人的眉心,当即一毙命。
空见见到如此惨状,痛心疾首。蔡缄却一眼便认出:“崔三!”
田湄问道:“三师兄,莫非你认得他?”
蔡缄点点头:“认得。”
此时少林余下的僧人纷纷闪开,空见缓缓向崔三走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黑无常,不知少林与你何仇何怨,教你这般屠戮少林?”
崔三眼神迷茫,声音沙哑:“黑无常是我的师父,并不是我。”
在场的五位少林长老、活无常师徒,全都大惊。崔三尚且能以一人之力杀死空无与这么多僧人,黑无常若是他的师父,那还了得吗?
空见问道:“崔施主,请问尊师何在,可否请来一见?”
崔三大叫道:“我岂能把师父交给你们?”双手持刀,以刀刃对准空见。
忽然半空中一阵狂笑,众人全都毛骨悚然。不知从哪棵树上,跳下一个黑衫蒙面的人,以苍老的声音道:“阿三,为师岂要你来规袒护?退下吧,空见你是打不过的!”又站在崔三前,向空见道:“老朽便是黑无常,今日你们都要死于此处!”说罢把面纱一拉,露出双眼。众人一看他的眼睛,都是大惊。
究竟黑无常何等厉害?众人能否惩恶扬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