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退到了益州的边界,这是郭暧率领粮队到了益州,唐军的实力更强了,能调动的流动部队也多了,益州附近的草原早已摆好了八阵图等着吐蕃,但是对于阵法的指挥问题,郭子仪犯难了,沈濂是肯定不能出面,那谁来指挥八阵呢?
沈濂却不慌不忙地说:“郭伯伯不用担心,人选我早就想好了!”
夜晚,沈廉正在营帐里看地图,李适悄悄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娘一丝不苟地研究地图,李适很诧异,他今天才知道娘居然会打仗,还摆了八阵图,家里确实有很多兵书,上面还有很多注释,他一直以为娘只是阅读罢了,看来娘不仅会读还会用。
正在看地图的沈廉早就注意到了儿子用敬佩的眼光注视着她,抬头看着儿子,“适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娘,你会兵法、摆阵,你真的会带兵打仗?”
“适儿以为娘那些兵书都看着好玩的?”
李适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希翼,“娘,你真厉害!适儿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指挥千军万马。”
“适儿是太子,太子以后是做皇上的,以后会有很多人为你打天下,你不需要打仗?”
李适急了,拉着沈廉的手,“娘,你让我试试,你也不希望我像赵括一样只会纸上谈兵!而且之前我也有帮忙出谋划策,娘不信可以去问郭元帅!”
沈濂点了点儿子的脑袋,“你小子,就那点小聪明也值得炫耀!”
“娘,我没有骄傲,我只是想去打仗,父皇不让我出战,我都憋了很多天了!”
沈濂扯了扯嘴角,为难地说:“既然这样,娘就勉为其难地信你一回吧!你能干什么呢?干脆你就去指挥八阵图怎么样?”
“我去指挥?”他娘怎么了一会风一会雨,刚刚还不让他去,突然让他去指挥八阵,这可是关系益州的生死存亡。
“不去就算了,别说娘没给你机会!”沈濂撇撇嘴,继续看地图。
“别别别,诸葛先生的八阵图太婆婆教过我,我会。”八阵图他知道的,因为他家的琼花林就是按照八阵图建造的,他从小在林子里长大,出入自由,太熟悉了。
沈濂夸张地长大嘴巴,“你会,真的假的?那适儿跟娘说说八阵图是怎么回事?”
“八阵图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青龙、白虎、朱雀、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沈濂惊讶地点点头,“看来师婆婆没白教你。”
“娘,我去指挥八阵图那你干什么啊?”
“我?这么热的天,你娘我当然要在军营里喝茶休息了。”
“喝茶休息?”适儿狐疑地盯着沈廉,她娘大老远跑到军营里就为喝茶休息,是不是太会选地方了。
见儿子不信,沈廉又补充道:“啊呀!娘是女子,军营里女将是不能出征的,这是军规。”
“可是娘你不是可以女扮男装吗?”
唉,小子反应倒快,沈濂故意反问,“适儿刚才不是还要打仗吗?怎么现在怕了?”
李适立刻反驳道:“我才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
“适儿打仗的机会可不多呢!我好心把机会让你,你要好好表现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啊!”
李适信誓旦旦保证说:“我一定会赢。”
见儿子信心满怀的样子,沈濂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适儿,你不要小看了军师的角色,军师可以调遣三军,八万将士和益州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里,一旦军师乱了手脚,满盘皆输,所以每走一步都要算,小心谨慎,见机行事,切记冲动。”
“适儿明白!”
“来,娘演练一遍给你看。”沈濂把儿子带到事先用石子摆的模型八阵图。
“孙子曰:用八阵战者,因地之利,用八阵之宜。用阵三分,诲阵有锋,诲锋有后,皆待令而动。”
李适聚精会神地盯着母亲边讲解边演练。
深夜,等李适入睡后,沈廉去找红蕊。
“姑娘”六年之后再次见到沈姑娘,一向严肃的红蕊激动地看着沈濂。
“红蕊,很久不见了,这些年还好吗?”
红蕊点点头,“多谢姑娘关心,红蕊一直都很好。”
“听适儿说,你现在是他的贴身侍卫?”
“是,奴婢全权负责太子殿下的安危。”
“难为你了,不过有你待在适儿身边,我这个做母亲的总算安心很多。”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我没办法指挥八阵,所以适儿明天替我出战,麻烦你跟他一起出战,我……”
“姑娘放心,红蕊不会让殿下少一根汗毛。”
“谢谢你”
红蕊微微笑了一下。
迟疑了片刻,沈濂突然双膝下跪,“红蕊,以后我不在适儿身边,适儿他年幼不谙世事,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请你帮我照顾好他。”
红蕊吓了一跳,赶紧扶着沈濂,“沈姑娘万万使不得,您能信任红蕊,红蕊已经很感动了!”
“适儿是我的心头肉,答应我!”
“姑娘就是不说,红蕊也知道该怎么做,前些日子王爷也交待过红蕊,太子聪明乖巧,姑娘你放心,只要红蕊在一天,太子就会安然无恙!”
“谢谢你”沈濂连连磕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探子就来报,吐蕃大军正向益州进发。
“有多少人”
“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只听到马蹄声震天。”
李泌眼神一冽,“估计这次吐蕃首领下了血本想一举拿下益州,说不定连他本人都出动了。”
郭子仪犯难地看着李适,吉儿说的人选居然是太子,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太子出战,先不说太子身份尊贵,就太子这年纪,就是皇上同意他也不敢,结果李泌却说后果由他承担,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倒是没有哪个将士反对的,看太子的气势,成竹在胸,沉着稳重。
不过他相信吉儿的用意,还是很尊重的问道:“军师,下令吧!”
只见李适穿着金光闪闪的小盔甲,腰间挂着佩剑,底气十足地说:“看来这次敌军出动了主力,我们不能正面迎战,所以我们要分三路军引诱他们深入我们的腹地,让敌人走进我们的陷阱。”
李适看了郭暧一眼,“郭将军听令!”
“末将在”
“跟敌人交手后只许败不许胜,然后收兵带着五千将士逃命把他们引到北边。”
“末将遵命!”
“刘将军”
“末将在”
“跟郭将军一样,只许败不许胜,然后带着五千人逃向南边。”
“末将遵命!”
李适走到郭子仪面前,“就请郭元帅守着八阵。”
“老夫遵命”
“王爷就守着城楼坐镇后方。”
李泌满意地点点头。
“剩下的将士跟着我。”
于是三支部队汇成一支近两万人对抗吐蕃八万大军,吐蕃首领见唐军可怜兮兮的部队讥笑道:“大唐的援军不是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