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母亲的话后老周又开始蹲在门槛旁,心里不停的泛着嘀咕,家里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又填了个老三,这破包谷光景该咋弄,这样的光景别说是吃猪蹄,就是一周吃上一顿白面馍都是比较困难,老周不停的在门槛旁瞅着汗烟,冒出的青烟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时光的机器已经在这个不满四十岁的男人身上烙下深深的烙印,一头乌黑的青丝,隐隐约约的露着白发。一袋汗烟抽完之后,他狠狠的在叫上磕了几磕,立马站了起来,双手背到背后,开始步履维艰的往家门外走去。
屋内的女人,潇洒的躺在床上,似乎并不像是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旁边的若男在襁褓里哇哇的哭喊着,这样的场景好像并没有叫醒她,似乎也没有让她明白自己的孩子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尿了,她在她的世界畅游,窗外的叫喊声才把她从另一个世界给拉了回来。
‘该死的,你没听到孩子在哭吗?不知道喂喂,你要是饿着我的孙女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婆婆在窗外恶狠狠的喊道,似乎很怕饿着了自己多的孙女,
‘喂,拿什么喂,到现在我还没下奶,给她奶粉喝她又不喝,就一直在那哭哭哭,哭死四算了,反正你们老周家又不缺这个孩子’
好像在她眼里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给她带来喜悦,带来的是一些愤怒,似乎这就是她注定的克星,其实在老太太眼里也很想报个孙子,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梦中梦到自己抱孙子去走街串巷的炫耀,这比老周家后人中了状元都高兴,可事实却是这胎依然是个女孩,那没办法可能老周家到了这代跟男孩无缘吧,既然已经生了就接受这个现实,把希望寄予下一胎吧,这孩子就起个男孩子的名字对孩子也是一种保护。
天上的太阳已到正中间,地上的树影映射在房门之上,老周已经出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老太太,已经开始在厨房鼓捣着做饭,每每到了做饭时候又是全家犯愁的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不是该做什么,而是没有粮食做什么啊,
‘算了,家里的面缸中还有一些红薯面,不行就给做点红薯面条吧,这可能是对孕妇来说最好的营养品了’
只见老太太开始和面掺了一些零星的白面,开始活了起来。
老周已过家门,他并没有向自己的屋里走去,去看一看刚睁眼看世界的若男,而是走到厨房门口神神秘秘的叫喊了一声
‘娘,你猜我去干啥了’
‘干啥,你能干啥,除了下地干活还能干啥,’
‘你看娘,这是啥’
‘猪蹄,你在那弄的,是不是去偷的说’老太太看着老周手中的猪蹄说
‘没有,没有,我是去找李强借的钱买的,’
‘好吧,’‘李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就他能和你玩的来,也愿意帮你,等你有钱了赶紧还人家,这年头谁手里也不宽绰’
‘知道了,娘,你赶紧做吧,等会你也吃一个’
‘我啊,还是算了吧,都给她吃吧,现在她正缺营养,说实在的人家自从嫁到咱们家也没享过福,就这俩猪蹄还是顿顿给她吃吧,孩子也需要喝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