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光秃秃的森林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这座小木屋中就是那个杀手组织的基地,一举被马国富率领的武警攻破。而在森林的一个隐秘处,仇景同正瞩目这里发生的一切,负隅顽抗的杀手组织奋力反抗,最终还是被全部歼灭了,无一幸免。
仇景同看到了整个杀戮的过程,他甚至觉得那些警察比起他们杀手来说更加残忍。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等着警察们把一具具尸体装入尸袋拉走。他正在无声地哭泣,这里全部的记忆,他已经爱上了这种杀戮的生活了,现在唯一幸免的只剩下他和张寄圣了。
他知道,张寄圣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毕竟在张寄圣和他的身上还背负着数条人命。张寄圣如果把所有的罪名都背负下来,那么他是安全的,可他的唯一的在世的朋友也将和他永远地说再见了。他不敢再往下想,看到警车,运尸的卡车都走远后,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摸出那只老旧的怀表深深地向木屋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谷都市的刘旭尧现在已经知道了警察的行动,他感觉自己已经落入到了警察的监视之中。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喂,刘总,现在马上到谷都市阳光孤儿院来,我安排人让你离开。”又是那个苍老的声音,不禁让刘旭尧一阵颤栗。
“李校长,是你吗?你们组织不是被警察端了吗?”刘旭尧的双腿已经快支撑不住自己了,挂断电话后,他立马发动汽车,赶往那个他从未听说过的阳光孤儿院。
现在他只能根据那个李校长的指示赶往阳光孤儿院,在不断地变换道路,穿插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阳光孤儿院坐落在谷都市的一个叫武霖县的小县城,这个孤儿院果然是在阳光之下的。因为在它左边就是法院,对面就是公安局。可以说,在这样的地方能够隐藏着这样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确实是难以置信的,可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嘛。
刘旭尧看到法院和公安局先是一怔,然后直直地开进了阳光孤儿院。暮色已经黢黑,天上没有一个星星,刘旭尧的黑色宝马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个面露凶相的光头敲了敲刘旭尧的车窗,示意他出来。刘旭尧熄火走了下来,光头一只手从背后拿出,一个冰凉的硬物就抵在了刘旭尧的腰间。刘旭尧警觉地瞄了一眼,一把手枪的枪口正对着他。
“别动,想活命的话,戴上这个头套跟我走。”光头把枪头又向前顶了顶,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头套交给了刘旭尧。看这个架势,刘旭尧肯定是逃不脱的,他现在如果想活命的话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了。
不一会儿,刘旭尧就被带到了一个密室中,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刚被安排坐在了一张舒服的座椅上,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说:“刘总,别来无恙啊。”
刘旭尧刚要说什么,一只大手便覆在头套外面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口鼻,紧接着这一个坚硬利器就刺破了他的心脏,刘旭尧悄无声息的死了。
第二天的朝阳照常升起,刑警队正忙碌地准备对张寄圣进行再次的审讯,好配合公诉机关给他定一个什么样的罪行。电话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说在武霖县发现了刘旭尧的尸体。
王海与下属侦查员一起来到了武霖县,案发地点在一座桥上,一辆黑色的宝马车撞断了桥上的栏杆掉落到了桥下的护城河中。车子已经由当地的消防队打捞起来,驾驶座上的刘旭尧瘫坐在上面,双手自然下垂,身体已经僵硬。
尸体散发着浓烈的酒精的味道,一根从断桥上带下的钢筋直刺刘旭尧的心脏。从现场勘查来看,就是死者酒后驾车,不慎撞断了桥栏杆,然后被水泥栏杆中的钢筋刺到了心脏,而毙命的。
这些迹象,让那些侦查员们快速对这个命案下了结论,这不过是一起意外。但是王海绝对不会这么想,首先他是见过肖问兰给肖宏阔的信的,通过信件的判断,肖问兰的绑架案和死者是有关系的,而这个时候刘旭尧死了,事情必有蹊跷。
王海当即下了决定,要求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特别要注意,尸体中血液中是否含有酒精。
法医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果然没有在尸体的血液中发现含有酒精,另外还在死者的口腔中提取到了一些黑色的丝织物。这些疑点汇总起来就是,刘旭尧的死因并非意外,而是一件蓄意谋杀案。
王海又把自己关到了办公室里,身体在椅子上后仰着,紧闭着双眼。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王海的思绪,他不耐烦地向外面吼去:“谁啊,还让不让人清净一会儿啦。”
“王队,肖小姐要见您。”袁枚小心翼翼的答道。
“哦,让她进来吧。”王海立马换了一副脸孔回道。
肖问兰,身穿一件宽松的紫色运动服走进了王海的办公室,点头向王海示意。王海摆了手让肖问兰坐下,面露殷勤地告诉袁枚去泡一杯咖啡过来。袁枚端来一杯冒着刺鼻热气的速溶咖啡回到办公室,轻轻地放在王海的办公桌上。
“肖小姐,找我什么事情?”王海毫不寒暄的说道。
“我想要你们放了张寄圣。”肖问兰倒也是快人快语。
此话一出,倒让王海有些猝不及防。他怎么可能想到,肖问兰会来要求他释放一个绑架她的罪犯嫌疑人。
“肖小姐,这个人是个职业杀手,而且他还绑架了你。放了他,您是在开玩笑吗?”王海满脸堆满了诧异。
“不,这不是玩笑,他不是职业杀手,更不是绑架我的人。事实上就是他把我从绑匪那里解救出来的,他是个好人。”肖问兰在来的路上早已想好了这番说辞,但是还是有点着急,语速飞快说完后还略带这一些娇喘。对于王海这种老刑侦来说,这样的说辞完全没有说服力,但他也不好直接戳穿。
“要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放了,但是,我也要经过调查确认才可以放了啊,肖小姐,要不先回去等消息,我们这边一旦有了消息就通知您,您看可以吗?”王海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了。
肖问兰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现在吃了闭门羹让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眼眶开始红润起来,她对张寄圣的情感已经不同了,这个高挑的俊秀的绑匪已经在她心中种上了种子,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