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筠看着娇弱的满脸泪痕的肖霁一时不知如何询问,只是一个劲的抚慰这薛筠。邵严水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肖霁在“审问”黑衣男子时到底窥探到了什么。
“是他杀了我妈。”薛筠哽咽着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
薛筠和邵严水不忍追问,但也没有阻止肖霁说下去。
肖霁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紧闭双眼想了一会儿又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那一时,她从画卷里看到了那一张可怖的脸庞,看到了披头散发的戴果果,他们用脚用手地在戴果果的身上招呼着。戴果果的口中渗出鲜血,头发被撕扯着带下鲜血淋漓的头皮,这一幕是如此的令人胆战心惊。听得邵严水一阵阵的泛起恶心来。
肖霁没有停下来,只是不断地描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又把如何与母亲做最后话别的那一幕重新说了一遍。邵严水虽然已经听说过了,但是当这前后的事情归拢到一起时,还是让邵严水感到一阵的惊恐。邵严水害怕了,他觉得自己掉进了旋涡中,他的肉体和灵魂被旋涡紧紧地抱住了,他要挣脱,可旋涡却将他越抱越紧,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我要去杀了他。”肖霁突然站起身来要往车库走去。
薛筠快步拦住了肖霁,教她不可冲动。“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你想报仇的话,就要把事情弄清楚,抓住那个幕后的黑手。”
三人重又坐回了沙发上,一遍一遍地梳理着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和遭遇,肖霁和薛筠也感受到了与邵严水一样的漩涡,他们已经到了这漩涡的中心,已经没有了退路。从给张寄圣修表到身世的变迁,他们经历了人生中最无可奈何的几天,现在他们又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查明这些真相,可是光凭他们自己真相真的能浮出水面吗?这些将持续萦绕着他们,趋势他们只能向前,不能退后。
突然,一声孩子的啼哭,把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薛筠率先跑上二楼,到了房间看到天真躺在地上啼哭。显然是天真不小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手还被地上的碎玻璃割伤了,鲜红的如丝绸般的血液布满了天真的小手掌。
“哪里来的玻璃?”邵严水惊奇地发问。
“应该是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摔碎了。”薛筠看了一眼床头柜说道。的确如此,这是天真在摔落到地上时,想抓住些什么的时候把玻璃杯拨到地上摔碎的。天真的小手就是被这玻璃碎片划破的。
薛筠立马抱起天真往客厅跑去,一阵紧张的伤口处理。小孩慢慢恢复了平静,静静地躺在薛筠的怀中睡着了。薛筠把孩子送回到床上,并让邵严水在房内看护两个孩子。
“人呢?都去哪里了?”刘清国走到大厅中,看着四处无人便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嚷着。肖霁揉了揉肿胀的眼皮,应声道:“在上面呢,你上来吧。”
刘清国倒也是毫不客气的走到了二楼,走进房间看到薛筠手上沾满的血渍,不由得心里一紧,紧紧地盯着薛筠道:“你把他杀了?”
“杀你个头啊,我们下去说。”薛筠说着带上肖霁往楼下走去。刘清国只得跟着她们一起往楼下走去。
肖霁把天真摔倒受伤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下,也便打消了刘清国的疑虑。最末又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哦哦,那个校徽上的血迹已经验出来。但是没有比对结果,这是一种特殊的血型,叫做RHO型血,就是俗称的熊猫血。”刘清国把报告递给了薛筠。
薛筠楞了一下,然后找来一张纸巾擦拭了下手上的血迹,把纸巾丢给了刘清国道:“我的两个孩子都是你说的熊猫血,你去和那个校徽上的血迹比对下。”然后就接过了报告便不再说话了。
刘清国也是一个愣怔,然后把纸巾揣了起来道:“那个人你们审的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肖霁的眼眶又开始湿润了。“你和我一起去会会他吧。”说着要往车库走去,肖霁刚要跟着过去,便被薛筠重又按回到了沙发上:“你就在这里等,我们来处理吧。”
肖霁没有反抗,她对薛筠的信任已经超越了自己。薛筠和刘清国来到车库,黑衣男子疲软地躺在冰凉的地上,嘴唇已经泛白开裂,薛筠回到大厅取来了一杯水给黑衣男子灌了下去,喝过水后黑衣男子稍微恢复了一些气力。薛筠一脸正色的对着黑衣男子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你和另外四个人在15年前殴打戴果果致死。所以,现在你只有如实交代才能得到宽大处理。”
男子脸上拂过一阵难以察觉惊恐的神色,反驳道:“我不知道戴果果是谁?”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了,刘警官把他带走吧。”薛筠把手背到身后,转身走出了车库。只把刘清国和那个黑衣男子留在了车库里。
“跟我走吧。”刘清国也没有再问什么,一把抓起黑衣男子往别墅外走去,塞到了他的车子里。直往警局而去。
薛筠走回大厅,看到肖霁和邵严水正陪天真,天爱在大厅里嬉闹玩耍了。天真也丝毫没有受刚才的影响,看到薛筠走进来两个孩子便收敛了一些。
“让他们自己玩吧,你们过来下。”薛筠把肖霁、邵严水叫了过来。
“人我已经让刘警官带走了,肖霁你在画卷中有没有看到那个阳光孤儿院的光头保安?”薛筠对着肖霁说道。
“有的,就是他带头打我妈的。”肖霁一脸悲伤的说。
“接下来我们要帮下刘警官,也许这个光头保安就是突破口。”
一阵思忖,他们决定先不把肖霁发卡的秘密告诉刘清国。他们决定先去会一会那个光头保安,他们相信这个光头保安肯定知道更多的秘密,至少比刚才那个黑衣男子知道得更多。另外来说,如果他们可以把光头抓来的话,那么对那个黑衣男子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如此一来的话事情就有了转机,戴果果的事情也会明朗起来。
三人计较了一番后,又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骄阳炙烤着大地,池中的鸳鸯躲在桥洞底下,宛若一对热恋的情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