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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画家

之前因延时雷管灼烧过后的土地上已经全无大包的踪影。事实上超凡小队众人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里,可是大包却莫名消失,仿佛它消失的那一帧从众人脑海中被剪辑掉,并且李政等人还觉得这很自然,觉得本应该如此。

直到现在突然发现了问题。

“我某一帧的记忆似乎被篡改了。虽然我在之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令我很不安。”

一向话少的菲娜小姐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这表明她内心很不平静。

“是关于污染物背负的大包吗?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听你的语气,你比我们都更早察觉到,只是现在说了出来?”

医生姬九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箱子拿出了一把只有食指大小的手术刀。

他动作迅速而娴熟地对自己做了一个开颅手术,其不停转动的双眼明明看不到头上的视野盲区,但是众人却感觉它可以从某些角度看到姬九大脑的情况。

“很奇怪,我的大脑反馈给我的信息非常符合逻辑且圆润,也就是说所谓的记忆被植入或者篡改并不成立,不然大脑会告诉我的。”

姬九摇头,接着否认了洛伦兹小姐所说的记忆被篡改的说法。

“对了,去那里试试。说不定会有收获。”姬九话音刚落,其他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色彩浓重的‘灵的世界’内,白衣胸口部位上标注着“主治医生”字样的姬九重复了刚才在现实世界的动作,紧接着,整个‘灵的世界’像一帘水幕般扰动。

真实的记忆回溯,它告知超凡小队众人一个诡秘的信息,那就是他们居然在小屋外空等了一晚。

没有莫小莫模样的污染物,没有大包,也没有默契的配合,更没有因战斗而产生的巨大噪音。

这或许也是村民和旅客一直没有醒来的原因。

真实世界内。

“所以,是我们在某个时刻着了道?而不是别的?”白发艾什皱着好看的眉头,不停地把玩雷管,神情间全是困惑。

“不知道,只是情况越来越诡秘了。另外,这有点像乡村志异里面的‘鬼打墙’?关于这类书籍,我看的很少。不过既然遇到了无法理解的现象,我的建议是马上离开。”

李政依据目前的情况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我认为可以再等一等,我有预感,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但若是马上离开,会发生某种我们不想看到的后果。”

菲娜小姐较为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的预感依据是什么?”

显然,艾什的意见和李政是统一的。

“因为魔法学者是和邪神走得最近的观想物途径,所以在从‘灵的世界’内出来后,我就有这种预感。实际上这是我关于占卜结果的解读。”

“另外说一句,释迦摩尼途径专精因果,但涉及邪神相关时,我的途径衍化出来的占卜总比他们更精准些。”

菲娜小姐以一种严肃又无比肯定的语气回答了白发艾什的问题。

“那你占卜到了什么?”

李政好奇地问道。

“一个断臂的女性蜡像,它作出一个怀抱婴儿的动作,但实际上它的怀中空无一物。”

这话在李政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断臂的女性蜡像??怀抱婴儿?”李政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成为启示者,容纳邪神核心时遭遇的一幕。

抱着邪恶婴儿的女性蜡像。

“而我的解读是——释放”,菲娜小姐未曾看到李政震惊的表情,还在继续解释。

“释放?不懂,释放什么?关于什么?”

探长强行插进对话,着力淡化自己的粗鲁感,因为从虚幻的记忆来看,他无疑是个莽夫。

尽管其他人迟早会通过以后的结伴行动中了解到这一点。

而菲娜小姐毫无意外地选择了忽视他的问题。实际上,大多数人对于不懂装懂的行为都会缺乏好感。

“你以往解读的正确率会有多高?”姬九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从未失败。”菲娜因为面临危险而显得不符合平常的人设。

“那好,就听从你的意见。既然离开会导致某种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后果发生,那么它一定会带来混乱,因为我们是守序者!而混乱和秩序对立。”

艾什的声音铿锵有力,或许这也是一种面对可能的诡秘来临时,减小失控几率的不错办法。

实际上在超凡小队中,她越来越具有领导者的风采。

……

“我是一个有写日记习惯的漫画家,我创作的连载漫画到了一个紧要关头,主人公李政和他的队友们该怎么完美地处理这笼村事情呢?这可得好好琢磨。我可是天才画家,这难不倒我。”

一只手掌缠满绷带,握着黑笔的手在笔记本上摩挲。而他裸露出来的手指呈现一种涂抹了铅笔芯的黑,头上染了不常见的白色朋克飞机头,眼睛很大却布满血丝,看起来像长期熬夜加班而精神不振。

他旁边的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画画草稿,但仔细一看能观察到其人物就是李政。

“哦,我因为一时兴起,赋予了主人公写日记的习惯,这当然和我一样帅气,可以记录大大小小的点滴事。那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不行,我得继续创作了,不然这会显得我很不敬业且懒惰。”

画架上的人物已经初步构架完毕,里面画的正是姬九在‘灵的世界’内做开颅手术验证记忆是否出问题的情景。

画笔随着‘画家’的手臂滑动勾勒出一幕幕生动的场景。

而最新的画纸上,姬九在‘灵的世界’内开颅验证记忆是否被修改的一幕被完整地呈现出来。

只是色彩远没有真正‘灵的世界’浓重,但是扭曲的蠕动感却描画地活灵活现。

画家收好最新的关于白发艾什作出留守决定的画纸,正打算继续“更新”时,手中的笔却突然从中断成两半。

画家顿时高挑着眉毛,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看向了窗台上一只正在顺毛的绿色大猫。

“喵。”

大猫像是上错了窗台,接着就匆匆离开。

“不行不行,它不满意了,我得重新画。”画家的话语中有种对顶头上司的惧怕,但是嘴角扬起的笑容却透露出其他意味。

……

天空有种被大雨冲刷过后的明净,这会让清晨的人们感到格外舒服,只是很遗憾,此时的超凡小队没有精力和时间关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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