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狂风骤雪下的不停,原本是甲子年间九月下旬,本以为初雪会因为夏日酷暑而来的晚一些,谁知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下起了雪。皇都内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惊着了,躲在屋子里不肯出去,就连平日里爱嘻嘻打闹的娃子们,也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不似平常赶着边下雪边出去玩。
家里的阿娘站在灶炉旁,淘着米打趣到:“怎么这时候不出去疯闹了?去叫你爹从柴房拿出来几捆柴火,阿娘给你煮饭吃好不好?”
那瓜娃子听了一半便从板凳上站起来,向里屋跑去,。过会,糙汉子便披着大衣走出房门,从柴房抱出两捆柴火送到灶台旁。
“老婆子,这大雪下的闷奇怪,看住瓜娃子,不要让他跑出去了。这天气不好出走啊!”糙汉子叮嘱到,手脚麻利的帮着自家老婆子生活煮饭。
一片和谐安宁,虽说不似大富大贵那般,但是却使瓜娃子懂得了什么叫温馨幸福,什么叫家的滋味。
大雪持续了两三个时辰,大风是不是路过各家的窗户,到时将那些人死死地憋在屋里。奇怪的是大雪落到地上两三个时辰,却丝毫不见多。
在皇都郊外的婆渺寺内,已经闭关修行十年的老和尚,在雪停时,徒然睁开双眼。半晌,起身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皇都,开口:“来了好啊,来了好!”
雪停了。皇都之内,出现一群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残碎的破碗,低着头,时不时拿余光四处打量着,看到一张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有匆匆低下头,继续一颠一簸的走。所谓朱们酒肉林,路有冻死骨。即便是富饶的皇都,也有时不时饿死在大街上的乞丐们。
当那些乞丐们行走在大街上时,那些畏畏缩缩的富贵人家才肯出门。
皇都西北角,有位吊儿郎当的乞丐,走路慢慢悠悠的,抬起头,直视四周的环境。见没有什么人可以乞讨,却也不气馁,正当打算换个地方继续乞讨时,却发现了拐角处露出一角棉被。
乞丐眼前一亮,做足了样子。仿若正以为自己会捡一条棉被。走近一看,却发现哪是棉被啊,那分明是一个被棉被包裹着的婴儿。那婴儿似乎还未睡醒,正闭着眼睛,双手握着小拳头,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啧啧,怎么着,人家不要你了,把你扔进我们这一帮了?”乞丐咂着嘴,蹲在婴儿面前,上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又摸了摸棉被。
“质量还不错,小家伙你是男娃还是个……”乞丐掀开棉被的手停了下来。
现在把棉被掀开,是不是会冻着小家伙?还是抱回去吧。
乞丐想着,伸手便抱起婴儿,往回走去,嘴里嘟囔着:“以后我就是你的六爷了,等你大一些,六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
皇都的乞丐并不是散成沙子一盘的,而是分帮成伙的。一来好过些,二来多少有个帮衬。而在皇都境内,实力最强的还数两人帮,不知道两人叫什么名字,所有乞丐都叫喊他们,九爷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