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涵正坐在炕沿上边看电视边吃着旺仔小馒头,好不惬意,转头就看见十一难看的脸色还抱着蔫蔫儿的小狗,这场景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林涵立马站起来,关切的看着十一,肉肉的脸上浮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怎么了这是,让狗咬了,然后你一生气又咬回来了?”
行吧!好不容易渲染的感人氛围瞬间破碎。
“你嘴里咋就吐不出来一点儿好话呢?我是咬狗的人吗?”十一苍白的脸色转现出一点儿红晕,被气得!
“那怎么回事啊?你没事吧?”
“没事!我跟你说啊,以后我不跟张枫栾一起玩了,他惹到我了,你也离他远点”十一没好气的说。
“啊?关我同桌什么事?”林涵满脸疑惑
“林涵!你别在那嘎达同桌同桌的,别忘了,我之前也是你同桌,反正我是不会跟他玩了,你别把我和他一起拽!”十一说完有些心虚的不断的瞄林涵,她们在一起玩四年了,虽年纪小但玩得特别开,从来都没在一起吵过架,只是这一次十一确实有点着急了,她一方面觉得没什么资格限制林涵的交友群一方面还是想控制一下,别让张枫栾和林涵走太近。
“不拽就不拽呗,今天你点炮仗啦?火气那么大。”林涵有些犯怂,十一从没跟她生过气,一直以来十一脾气都很好,大大咧咧的,如果不是她现任同桌真真切切得惹到她前任同桌了,也不至于说这话。
林涵性格其实跟十一的差不多,都心大,只是有一点不同,十一对别人都很热情,喜欢帮助别人,她把那当乐趣,可林涵不是,她对跟自己无关的事丝毫不关心,她并不感兴趣插手十一和张枫栾之间的莫名其妙的摩擦,更不会想方设法的缓和他们的关系,对林涵来说,十一能继续跟她做朋友那就够了,至于别的也无所谓。
林涵答应的太痛快,以至于十一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缓,放轻了语气说“对不起啊,我就是有点着急了……”还没说完就被林涵打断了
“你对不起我的时候多了,也不在意这一件,老规矩,请我吃糖吧!”林涵毫不在意的样子,仰着头,实力诠释什么叫宰相肚里能撑船。
“呵,吃吃吃,牙全给你吃掉了”十一之前的扭捏一扫而空,两人又恢复了轻松的氛围,打打闹闹的跑出去了。
小孩子的友谊就是这么随意,没有什么是一根棒棒糖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根。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着,转眼就入了冬,天一点一点的转凉,美好的假期生活也即将到来,一眨眼十一和申忆这两个小同桌都在一块儿坐一学期了,十一发现申忆小小年纪越来越忙,中午午觉,十一跑出去冒险的时候,往申忆的床位上看总是看不到申忆的身影,于是十一临时把冒险任务从买个烤冷面转换成寻找申忆,可是申忆就跟跟她躲猫猫似的,怎么找也找不着,这都当任务好几天了,结果,烤冷面没吃着,申忆也没找着。
一天早上十一实在没忍住便问了他,十一和申忆自从争狗事件瞬间打下了坚定的革命友谊,从此两人起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点同路上学,于是申忆就开启了漫长等同桌之路,十一太懒,知道有人等,也是磨磨唧唧的起床、梳头、吃饭,然后慢悠悠的出来,懒懒的向申忆走去,申忆站在那也不追她,只是一脸冷酷的等她走进,才会开启他的嘴炮攻击,大部分是:你是猪吗,猪都没你那么懒,除了吃就是睡的……。
十一自认理亏,也不顶嘴,只能默默接受,用一路的语言攻击换多十分钟睡眠,十一觉得不亏,简直是赚了,再说,十一对申忆的声音一向不反感,后来更是发现了一记绝招,那就是塞牛奶,只要他一磨叨,十一就从包里掏出牛奶给他,申忆瞬间就不说了,默默的开始喝牛奶,这种方法屡试不爽。
“十一,如果我的离开能换奶奶痊愈你觉得怎么样?”申忆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却也带着点迷茫和不舍,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混成乱七八糟的线,聚集在申忆乌黑的眼底。
其实十一早些时候就觉得申忆怪怪的,总是走神,有时候莫名的像乌云密布一样情绪极度低落,十一以为是申忆奶奶病情严重了,也不敢问,怕往伤口上撒盐。只是偶尔会从妈妈嘴里聊起申忆奶奶病情好像严重了,去了好几趟医院了。
“那当然很值得啊,奶奶如果能好你也会很开心不是吗?”十一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失落,只觉得胸口像块大石头压着似的有些胸闷。
“嗯,是的”申忆低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出一片阴翳,嘴角强扯出一点笑。实力诠释强颜欢笑这个词。
“那不就得了,你……什么时候走我好准备准备,跟你道个别?”
“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场面,手续都办完了,明天可能就走了。”
“这么快啊,你挺能憋啊,这时候才说,你是气球吗?”
“对不起啊,我一直没想好怎么说。”这语气委屈巴巴的,表情也是,眼皮微微下搭,嘴也不自觉的往前撅了一点。
哎,十一还能说什么呢,一看见这小模样就心软了。
可是、可是十一也委屈啊,你这还真是想好怎么说了!装模作样的像要问我意见,这分明就是下套,难道我还能说:你留下来,别管你奶奶了吗?骗子!十一在心里腹诽。
这天,两人都故意走得很慢,好像这样走就能走过完完整整的一生,只是这路让它长的时候它就十分短,短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今天是申忆上学的最后一天,其实这课可上可不上,更何况一学期申忆人都还没认全更别提什么感情了,只是申忆想陪陪十一,年纪太小还不懂什么感情,就是单纯的想多跟十一待一会儿。
冬天早就到来了,可是今天,十一觉得格外的冻人,从外至内无一幸免,树木萧条,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大雁早已南飞,凄凄惨惨,毫无生气可言。
“要下雪了吧!”十一这样想着
两人从到座位的时候就没有在说过一句话,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因为一个座位的安静而变化,依旧像平常一样,吵吵闹闹。
十一一直都在低着头盯着桌子上的一角愣愣的发呆,申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身话就少,之前俩人的聊天都是十一起的头,直到王老师进来叫申忆的名字,十一才像在梦中惊醒一样,扭头看申忆,申忆看了她一眼就站起来走了,期间没回过一次头,十一眼睁睁的看着申忆出去跟王老师说着什么,然后王老师拍了拍申忆的肩膀就走了,申忆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可能是感受到后面那炽热的视线,便回头看向十一,十一这种脸皮十年如一日厚的人,竟然害羞了,眼神立马躲闪,装作她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再一回头,申忆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