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跺着脚一路小跑的前进。
早已经立春了,可天还是很冷,偶尔的阳光像是上帝可怜我们一样,今天没有太阳厚厚的乌云笼罩着天空,空气中充满着阴霾的气息,虽然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但还是对着远处大喊一声,“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喊完以后,我长出一口气感觉似乎好了很多,到了小姑家门口,我反复的酝酿着我之前准备给姑父说的话,可敲门进去结果却不是我预料的那样。
“你谁啊。”
门被一个壮实的大汉打开了,我很诧异,小姑和姑父好像没有这样的朋友啊,我刚想说话便听到里面传来怒骂声,“钱,你给还是不给,告你啊,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啊,今天几号,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别逼着我下次再来,要是下次来那可就没有这次这么好说话了啊,走,真他妈晦气。”
带头的一声令下,其他几人扔掉手中的烟,甚是嚣张的迈着八字步朝门口走来。
“哟,这不是那天那个小子吗,小子,上次有秦家的儿媳妇给你们帮忙,这次我看还有什么人帮你们,还有回去转告秦家,面子已经给他们了,以后就不要再多管闲事,真还以为是当年呢,不行就是不行了,有时间多想想自己,真佩服他们,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带头的壮汉冷笑的看看我,又回头看看趴在地上的姑父,夸张的大笑几声才扬长而去,我木讷的扶姑父起来,脑子里想着燕子阿姨的时,看来她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不知道现在秦老师和燕子阿姨处理的怎么样了,哎,当初就不应该找他们呀。
“南南,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你小姑,她。”姑父捂着胳膊侧躺在沙发上头耷拉在胸口小声对我说道。
此刻我还能说什么,他是我的长辈,我总不能去教训他吧。
一时间屋里陷入了死寂,小姑早都去羽毛球馆了,家里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我试着找个话题,想了想,姑父在没出事之前好像好像还和小姨夫想跑过什么生意,于是摸了摸鼻子问道,“姑父啊,你和姨夫做的生意怎么样了,能不能先用做生意的钱周转一下啊。”
姑父仰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你小姑那,你暂时不要说,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周末羽毛球馆挺忙的,你要是没事就去帮帮你小姑,我有点累了想去睡会儿。”
说完姑父便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的往卧室走去,我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顿时空白一片,姑父家里的水壶嘟嘟嘟的冒着热气,客厅里的玻璃泛着柔和的光芒,我透过玻璃盯着水壶,看着它不住的往外冒起我却怎么也不想动,墙上的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水蒸气和钟表声分别从我的左耳和右耳穿进,刺激着我已经有些麻木的大脑。
良久过后,我起身关了煤气,默默的走了。
事先我想好了很多种和姑父沟通的方案,可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出了门我却不知道自己想去那,我现在都有些害怕见小姑,我总是尝试自己说服自己,说姑父一定可以解决的,但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清醒,我害怕自己挡着小姑的面会无法控制情绪,其实我还是对姑父抱有一丝幻想的,我希望他能用最和平安全的方式来解决这件问题,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小姑和萌萌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她们都是我挚爱和在乎关心的人,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捍卫她们的幸福,但愿吧。
一只纯洁美丽的白鸽从我的眼前飞过,我突然间想到小姨经常带我去的那个教堂,虽然我是无神主义者,但此时此刻我却想要去给她们祈祷,哪怕是自我安慰也好,起码我的内心能够好过点。
打定主意我便准备打车去教堂,旋即又一想,好像也很长时间没见小姨了,正好去她家找她叫她一起去,小姨一定会很开心的。轻车熟路的来到小姨家,按了按门铃没多大功夫,门就被打开了。
“臭小子,终于知道来看看小姨啦。”小姨看到是我,很是开心的笑骂道。
我讪笑的摸摸鼻子,“那有,这不是学习忙吗,小姨你是不知道,我们老师布置的作业可多了,我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十二点之前就没睡过觉,今天本来也没时间,但为了见你,我可是昨晚开夜车才挤出时间的。”
“呀,难怪都瘦了,来,快进来,不用换鞋了,小姨先给你洗水果啊。”
“小姨,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
我和小姨说说笑笑的往客厅走,正准备说下句呢,看到客厅了坐着个陌生人,姨夫正在陪那个人说话,姨夫看到我进来只看了我眼,便继续和那个人说话,因为是背身我看到他的模样,但总觉得很眼熟,特别是他的秃顶。
“南南,来,去小姨的房间。”
我和小姨准备进门的时候,这个人瞟了我一眼,顿时我惊呼一声。
“叔叔,怎么是你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的爸爸,欧阳爸爸看到是我,微微皱了皱眉,我因为他还在为我们打架事生气便赶忙说道,“叔叔,欧阳他最近学习可用功了,我们老师整天夸他,说他人聪明而且还努力,他一直都是我们班的模范标兵,那什么,您怎么。”
“他是。”欧阳爸爸对着姨夫询问道。
“啊,是我侄子,南南,你和你小姨去卧室聊吧,我们这还有事呢,中午咱一块吃饭啊。”
姨夫的态度很是殷勤,好像要巴结欧阳他爸爸一样,我礼貌的和他们道别后和小姨进了卧室,“小姨,姨夫他和我同学的爸爸还有生意往来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好像是有吧,哎,对了,中午你想吃什么,小姨这就去给你准备。”
“啊,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叫你和我一起去教堂的。”
“去教堂,你不是不喜欢去哪吗。”小姨甚是疑惑的说道。
“那个,我这不突然想去嘛,反正你也没事就带我去嘛。”
说着我便开始撒娇,小姨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只得同意。“好了,好了,我收拾一下,那中午饭可就不能在家吃了,你可想好了。”
“没问题,跟小姨吃饭,吃什么都是香的。”
“臭贫。”小姨笑骂的白了我眼,开门出门跟姨夫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便带着我往教堂走。
汽车疾驶在阴郁的马路上,看着一排排枯黄的行道树飞驰的离我而去,我头枕着玻璃傻傻的发着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想了很多东西,也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这种抑郁的感觉让我觉得陌生而又熟悉,虽然我很讨厌它,但更懒得去改变,只是麻木的看着路边一个个全新的建筑,真的不敢去想其他东西。
“南南,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小姨看我不说话,关切的问道。
我赶忙挤出笑脸,“啊,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们上星期老师给布置的一道数学题,刚想出了点头绪,你这一打扰,又不知道怎么解了。”
“哟,还赖上我了是不是。”小姨听到我的话笑骂道。
“没有,我哪敢啊,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臭小子,看我不打你。”小姨作势就要打。
“别别,小姨,咱开车呢,我刚才很你开玩笑呢,你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我。”
打打闹闹,一路上我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我的亲人。
很快就到教堂,我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来了,教堂还是那个老样子,冬去春来,屋顶的白鸽似乎化作雕塑一般伫立着眺望远方,两旁的树木过了一年也没长多大,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阿道夫神父的白发又多了几根。
我和神父礼貌的寒暄了几句,便找了借口离开了,走在教堂的后花园里,心情格外的平静,我突然间有一种顿空的感觉,天地之间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我,抬头看着教堂顶上耶稣受难的十字架,我的心里慢慢的沉寂下来,周围的事物也仿佛变了姿态。
原来鸟儿的叫声是如此的动听,风儿声音是如此的悦耳。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享受。我平躺在草地上,轻轻的吸着花草间的空气,空气顺着我的鼻子缓缓的流向心窝,这种感觉这的好极了,我屏住呼吸极力的想要把它留住,可我还是忍不住张开了嘴,于是空气就这样顺着我的鼻子和嘴又回归给了大自然。
也许这正是大自然的无私之处,它不会让你某个人独自享受这份愉悦,它要让全世界所以的人,不管是黑人、白人、还是其他肤色,仰或是其他民族,它不会在意这些,他甚至都不会在意你是哪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