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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远古时期的英格兰,公元1154年前(4)

1.年复一年,每当3月10日过后,一弯银月又挂到了天边。新月第六日的夜晚,留着胡子的德鲁伊长老们正在橡树的黯淡树荫下庄严踱步,被橡树林所包围的便是他们用石头搭成的圆形神殿。在漫长的夏日里,他们每天都会注目于一颗老树上的槲寄生,看着它在浓密的枝叶空隙中慢慢长出淡黄的叶子。而当秋天来临,尖尖的橡树叶子渐渐凋落,槲寄生依然在树冠中心茂盛地生长,最终留下一丛神圣的青绿悬挂在裸露的枝干上,这标志着槲寄生已成熟,可以用金刀来切割它们了。苹果树是这种寄生植物最喜爱的寄主树种,而橡树上面长势很好的槲寄生就非常少见了,因此它们被视为一种超凡神迹的特别标志。

2.德鲁伊大长老是一位拥有超凡精神力量的神职祭司,笼罩在远远超出王权可以授予的神圣与高贵的光环之中。现在他正呼唤着他的僧众,排成队列向着橡树缓步走去。这些橡树之子们造型特别,短发、冉冉的胡须、宽松的长袍,把他们和外围充满敬畏的人群明显区别开来。他们正在人群的夹道中缓慢经过,一步一步走向神坛。在这过程中,可能还有粗陋的圣歌乐曲的伴奏,和着音乐的拍子。这个神圣岛屿上贞洁的少女们正在祈求风雨,以及祷告疾病的康复。

3.两头乳白色的公牛孤零零地被牵过来,它们的犄角被绳子拴在橡树树干上。大长老爬上树,用一把金刀砍断树上的槲寄生,让它们滚落在雪白的长袍上,长袍在地上伸展得很开,以避免槲寄生直接接触地面,这样会丧失魔力。这时另外一把刀则刺向白牛粉红的喉咙,于是献祭就大功告成了。祷告便在这神圣的植物旁开始宣读,人们相信槲寄生的叶子和浆果拥有神奇的美德与法力,能抵御罪恶与疾病。接下来的仪式,就是德鲁伊信仰中最庄严神圣一刻:一场生肉盛宴。

4.但在德鲁伊信仰中,还有远比这更为血腥的场面。在一个巨大的用枝条编制成的人型笼子里,挤成一堆的人和牛正被活生生地放在火上烤,他们认为这是上好的祭品,可以用来消弭被冒犯的神灵的愤怒。被用来献祭的人在临死前的巨大痛苦中挣扎哀嚎,而火舌还在燃烧,圣歌还在唱响,竖琴还在演奏,鼓乐还在敲打,他们的尖叫早已被淹没得一干二净。罪犯和战争中的俘虏常常会面对这样可怕的死亡。

5.关于德鲁伊的教义,有人认为是起源于东方的拜火教,并且崇拜许多神灵,是多神教。他们崇拜太阳和月亮,火在他们的所有重大节日中也都有着突出的意义,比如五月首日节、仲夏夜、十月尾日节,还有三月份砍获槲寄生的日子。他们还崇拜蛇,据说还在脖子上挂着一个像苹果一样的球,球外面包裹着黄金,他们把这玩意叫蛇蛋。

6.他们还信奉其他神灵,若以恺撒的罗马叫法,这些神有:太阳神、宙斯神、战神、智慧女神a。他们相信灵魂不朽,但这一简单质朴的教义却被它们的另一个观念毁坏了,那就是灵魂在被最终摄回极乐世界之前,还要在牲畜的身体内流转一番。

7.这些远古神职祭司的日常习俗,把他们的仪式与生活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也让普通人深深敬畏。橡树林也变成了他们的学院会堂,年轻的贵族们常常在此济济一堂,花费很多年学习德鲁伊教义中的咒文和圣歌,社会秩序便在无形中隐秘地开始了孕育。但在学习的过程中,这些咒文严禁被写下来,只能心传口授,不过德鲁伊长老们可以用希腊文撰写文书。他们还专心致志地研究星象,林地的生活也使得他们获取了一些关于草药的知识,让他们能应付一些简单的疾病治疗。

8.在一些重大事情上,他们还充任法官。在那个时代,德鲁伊大长老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不列颠王权的行使者,他们能决定人的生死,也能决定国家的战争与和平。他们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被排斥在亲族之外,没有人敢给这些被降罪的人提供食物和温暖。我们不禁要问,在如此黑暗残忍的恐怖迷信中,不列颠的国王们,也就是那些伟岸的剑客们,难道就仅仅是别人手中的木偶吗?

a Apollo,Jupiter,Mars,Minerva分别是罗马神话中阿波罗、朱庇特、玛尔斯和雅典娜,译文用的是他们的神位译名。--译者注04THE ROMAN TIMES罗马时代

55B.C.to 410A.D.(公元前55年~公元410年)

expelled,driven out.

galleys,vessels moved forward by sails and oars.

legions,armies.

oppose,prevent.

principal,chief.

sack,storming;plundering.

skyline,line made by the meeting of the sky and the sea.

standard,banner or a flag-staff.

1.Fifty-five years before the birth of Christ,Julius Caesar,a great Roman general,landed in Britain with a number of men.On an August morning,some Britons looking out to sea from the top of the chalk cliffs on the south coast,saw a number of dark specks on the sky-line.They were Caesar’s ships-galleys rowed by very many oars.

2.When the Britons saw that the ships were filled with armed men,they gathered in great numbers on the shore to oppose their landing.At first the Romans were afraid to leap into the sea and to fight with the Britons,of whom they had heard terrible tales.But an officer,seizing the Roman standard-the image of an eagle-jumped into thewater,calling out,“Follow me!”

3.Then the Romans swarmed on shore in great numbers,and a terrible battle was fought,in which the Britons were defeated.Having forced the Britons to pay him tribute-money,Caesar went back to France (then called Gaul);but he returned to Britain next year,and seized on the south coast.This was the beginning of the Roman Times in British history.They lasted four hundred and sixty-fiveyears.

THE LANDING OF THE ROMANS.

4.It was not until nearly one hundred years after this that the Romans gained any sure footing in Britain.In the time of the Emperor Claudius they came in great numbers and made themselves masters of a large part of theacountry.A brave British chief,named Caradoc or Caractacuswas defeated andtaken prisoner;and the Druids were expelled from Mona (Anglesey).

5.Agricola was the chief Roman governor of Britain.He held power during seven years;and,having invaded Caledonia (Scotland),he defeated a chief named Galgacus in a great battle.

6.The Romans built several walls across Britain,to protect themselves from the attacks of the Picts or Caledonians.The principal of these were the Wall ofHadrian,from the Tyne to the Solway Firth;and the Wall of Antonine,fromthe Forth to the Clyde.

7.The Sack of London by the Picts and the Scots,in 369A.D.,is a clearsign that the Roman power was decaying in the island.Finally,in 410A.D.,the Emperor Honorius wrote a letter withdrawing his legions from Britain,and leaving it without any native army to meet the attacks of the northern foes.

中文阅读

1.在基督降生之前55年,一位名叫尤利乌斯·恺撒的伟大罗马统帅带领一帮人登上了不列颠的土地。八月的一个早晨,一些不列颠人在南部海岸的白垩岩顶峰上向大海望去,看见许多黑点出现在海面的天际线。这就是恺撒的船队,这些船只都是靠很多船桨划动的大木船。

2.当这些不列颠人看见船上都挤满了被武装起来的人,知道来者不善,便也在海滩上聚了大量的人群,企图阻止他们登陆。一开始,这些罗马人不敢跳下水与不列颠人战斗,因为他们听了不少关于不列颠人的可怕传说。这时一位军官手持一面印有老鹰图案的罗马旗帜,跳入水中大吼一声:跟我来!

3.于是众多罗马人涌向海滩,一场惨烈的战斗开始了,最终不列颠人被打败。恺撒强迫不列颠人向他支付贡金,拿到手之后他便回到法国(那时还叫高卢)。但第二年他又打回来了,并且占领整个南部沿海地区。英国历史上的罗马时代便由此开启,前后一共持续了465年。

a Caractacus.-Pronoun ta-cus.

b Wall of Hadrian.-Afterwards repaired and strengthened by in later times called The Picts‘Wall.

c Wall of Antonine.-Called,after the emperor,Antonine’s Wall;and,in later times,Grime‘s Dike.

d Scots.-Ireland was at that time the country of the Scots.Some of the Scots seem to have crossed over to Caledonia,and to have joined the Picts against the Romans,in the fourth century.It was not till 530A.D.

that they made any fixeed settlement in the western islands and mainland of Scotland.

4.尽管如此,直到此后近一百年罗马人才真正在不列颠的土地上站稳脚跟。在克劳狄一世a的时代,他们才大量涌入并控制了一大部分国土。公元51年,一位英勇的不列颠部落首领名叫卡拉多克或卡拉克塔克斯,被罗马人打败当了俘虏,德鲁伊教众从此被从蒙那地区(即现在的安格尔西岛)彻底驱散。

5.公元84年,阿格里科拉成了不列颠岛上的罗马统治首领。他在位7年,并在此期间入侵了喀里多尼亚(即现在的苏格兰),在一场大战中打败了一位名叫加尔加克斯的土著首领。

6.公元121-140年间,罗马人在不列颠的土地上修建了几条横跨全岛的长城,以抵御皮克特人b或苏格兰人袭击。其中最主要的有哈德良长城c,从泰恩河一直延伸到索尔苇湾;还有安东尼长城d,从福斯河蜿蜒到克莱德河。

7.公元369年,皮克特人和苏格兰人e对伦敦进行了一次大洗劫,这个事件成为罗马在不列颠岛上的统治开始衰退的明显标志。最后在410年,霍诺留斯皇帝终于以一封书信收回了罗马在不列颠的全部军队,没有给这片土地留下任何本土军队来抵御北部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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