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再次回到自家酒楼门口的时候,心里百感交集,她甚是想念自己姨母叶婉。
她还没进门,刚刚送走客人的一个老伙计看见阿芷站在门口,开心地迎了出去。
“小东家?真是小东家!”老伙计喜出望外,“东家想你的紧,快进来,来!”
里面的人早就听到外面这声“小东家”,立马有人通知了在后院的叶婉。
许久未见自己姨母,阿芷觉得她憔悴不少,不过看着酒楼生意兴隆,想来也是为做生意劳累。
叶婉拉着她回后院叙旧,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做。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在太白宗修行吗?”叶婉一坐下就开始问。
她知道阿芷回来是高兴的,可是突然回来又怕是她不听话被赶回来了。
“师父来镇子上有事情办,我就顺路回来看看姨母。”阿芷解释道。
“哦哦,原来如此。”叶婉点头,“那掌门他……”
阿芷心想关于魔界那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便道:
“师父办事情去了,叫我先来找你。师父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修为低,帮不上的。”
叶婉一脸恍然大悟,转而想到什么,眉欢眼笑,说:
“你在太白宗修行也有些日子了,学到什么本事没有,耍两招让姨母瞧瞧。”
阿芷嘴角抽搐,耍两招?这是把她当变戏法的?不过她日日勤修苦练,又有掌门亲自指导,确实进步不少。
现在的阿芷,打一般的流氓匪徒没什么问题,只是遇上点有修为的人,她目前这点本事就有些不够看的。
面对叶婉的期待,阿芷也只能依从,自己的姨母还是得自己来宠!
只见阿芷起身,站到院子中间,嘴里念念有词,一把通体白色的长剑就出现在手里。
这把剑有些不同,剑身更窄些,剑尖较长特别锋利。纯白而灵巧,这样的一把剑,确实适合女孩子。
这把剑叫梅骨,因为湛卢被掌门借走,所以掌门又赐她一把剑防身。
阿芷拿着梅骨,就在院子里舞起剑来。她用的是太白剑法,虽未使用法术,光这一套剑法已经颇有看头。
叶婉不住地点头,看得入迷。
此时,老伙计走进后院,在叶婉耳边说了几句,叶婉脸色一变,看看阿芷,又给老伙计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地回到大堂。
“姨母,怎么了?”阿芷注意到两人的互动,停了下来。
叶婉笑笑:
“没什么,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姨母还要照看生意。”
“我陪你吧,我也好久没有去大堂帮忙了。”阿芷收了梅骨,笑嘻嘻地拉着叶婉的手。
“不行,”叶婉回答地十分果决,倒叫阿芷有些奇怪,“你回来风尘仆仆的,先休息,大堂有我还有那些伙计就够了。而且,就算你回来玩几天,这修行的事情也不能落下,好好努力。”
阿芷点头,她也知道自己其实天姿不行,还是后来的,更要勤加练习。
“放心吧,姨母,阿芷会好好努力的。”阿芷唯有对她姨母是完全地顺服,姨母姨母,虽然是小姨,但和人母没什么不同。
而叶婉把阿芷留在后院以后,自己悄悄溜进大堂的角落。老伙计也悄悄过来,对她说:
“只有两个人,外面有辆马车,没别人,进来只点了茶水。”
叶婉点头,说:“他们怎么来了?这几年相安无事的,难道是为了阿芷?”
“小东家才回来,这两人就找上门来,也太巧合了。”老伙计年岁其实不小了,三四十来岁,皮肤黝黑,不高,但是看着就干练,从前是叶家的下人,因为从小就在叶家,所以叶婉开酒楼他也留下来帮忙,阿芷有一半也是他带大的。
而老伙计说的那两个人,正是陶哲非和他的女儿陶萤。两个人正在一张桌子边坐着喝茶。
叶婉看着那个男人,心里怒不可遏,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往让她内心痛苦不堪。她眼角泛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出面,你招待他们,尽快打发走。别让他们瞧见阿芷。”
老伙计点头应下,两人才各自忙去。
陶萤粗略打量酒楼,略微嫌弃,说:“爹,这家酒楼也……也太寒碜了。”
她自小锦衣玉食,住的用的,无一不奢华,叶婉的小酒楼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陶哲非无奈地看着她:“你以为人人都和咱们陶家一样家大业大?”
他嘴上好似教训自己女儿,实际上连桌上的茶水都不想碰一下,自己心里其实也嫌弃得很。
陶萤嘟嘟嘴,把玩起自己腰带上的玉佩来。
“小二!老样子!”喊话的是王泽,那个王家小子,自从阿芷离开后,他就经常来酒楼吃饭。不过他也不闹事,不找麻烦,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而已。久而久之,九楼的伙计们都熟悉了他的吃饭习惯,一听她说老样子就知道该上什么菜。
王泽自顾自地坐下了,那边有小二看到他就立马招呼后厨上菜去。
且说这王泽,他来酒楼因忌惮掌门的诀,所以从来不敢闹事,但是他心里也不服气,天天来着酒楼,非要在叶婉面前转悠,有点小孩子置气的感觉。
他坐下来惬意地喝着茶,转头就瞥见了陶萤。陶萤是名门之女,娇生惯养不必说,那容貌水灵,巧笑倩兮。王泽这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馋阿芷那张脸,自己也不会中了掌门的诀,如今看见陶萤,更是鬼迷心窍了。
他打量陶萤和陶哲非的衣裳,知道两人定不是平民百姓普通人家,却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多看几眼。
陶萤也注意到不远处坐在桌边打量自己的王泽。她感觉浑身不舒服,恶狠狠地转头瞪他,说: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王泽心想自己还没被这样凶过,顿时窝火。其实之前阿芷那事儿,他不知道被凶几次了。
“小爷我爱看,关你什么事?”王泽这人也就是流氓。
陶萤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
随即,她唤出自己的佩剑就一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