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解决幕后真凶一事,慕容轩这几天和小姑娘既没有回魔殿,也没有回魂殿,而是为了方便,他们决定聚于这家旅馆中,白天两人各自东奔西走,晚上便点灯在夜里一阵合计。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场因妒忌而起的闹剧有了关键的转折点。
一天早晨,慕容轩像往常一样醒的早,便出门溜达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楼下有几个着装眼熟之人便迎了上来。
其中一个对他说:“小的是夜家的仆从,奉老爷的命来请魂王和易丝公主到府里一坐,一来是想向魂王和公主赔罪,二来是老爷想交您这个朋友。”
慕容轩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偷摸着去夜府一趟呢,正好他派人来请了,便也没有推脱,兀自带着小姑娘赴宴去了。
这次餐桌上不见那日的珠沙,众人也默契地闭口不提,氛围一直不错,直至前一秒吃的好好的夜逸一在拈着勺子舀了一碗米饭进嘴后,突然两眼一翻,抽搐着应声倒地。
一众人惊慌失措地将他扶了起来。
可夜逸一还来不及说一个字,便两眼一合,昏了过去。
夜老爷子慌忙派人去叫了莫文大夫来。
莫文云熙到了现场,看到脸色煞白的人,慌得不行,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也涌了进来。
翻箱的翻箱,打灯的打灯,递药的递药。
一阵忙活。
最后只见得莫文云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少爷他这次中的是麻骨散。”
“麻,麻骨散?那逸一哥哥还有救吗?”从未听过的三个字在易丝的脑中闪过,她有些紧张地看向莫文云熙。
只见他表情凝重地收了箱子,依旧没有回头地对众人道:“换做别人尚且还有扭转之余,可是以少爷的体质看来,恐怕活不过三天了。”
此语一出,只听得一声恸哭,易夫人是率先抹泪揉眵的,她缩在夜家老爷的怀里,声声悲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老爷,你一定要找到真凶,为逸儿报仇啊!”
夜淮南听得心紧,只顾着拍着她的背一阵安抚。
易丝也有点接受不了突然的变故,缩在慕容轩怀里小声啜泣着。
可突然,门外又一连蹿进了几个女人,为首的是个狐媚样子的女人。
个个以帕掩面啜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不幸似的。
难道是为了夜逸一而哭?
可,消息再怎么传的快,这帮女人除非是早未卜先知,否则一个个不会聚得这么及时。
“珍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夜淮南觉得这群人闲着没事干应该也有眼力,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便问了一句。
乔珍珍先是抬眼看了一眼夜老爷,又暗自瞥了一眼易夫人,像是被什么人吓到了似的赶紧又缩回了视线,掩着面又干哭了两声。
“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似是有点不耐烦了,夜淮南直接提高了音调。
“老爷啊!”乔珍珍弯着嘴十分凄切地唤了一声,才有些逼不得已般开口:“我方才和一众姐妹去找姐姐,可是找了一圈没见到姐姐,反而却在姐姐桌上看到了这个。”
她摊开手心,里面用布包着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她又哭哭啼啼了两声,哆嗦着手把布揭开来,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白色圆丸。
众人一看,都有些莫名的意味盯着那颗圆丸,而在看不见的地方,易夫人暗暗咬着唇,脸色却莫名白了几分。
“这是何物?”夜淮南皱着眉头,一时不知这女人是个什么意思。
“老爷,我和姐妹们觉得这一定不是颗普通的糖丸,便偷偷拿了一个派人送到外面的药房请人去分析,结果,结果这居然是麻骨散!说是能在短时间内麻痹人的神经,对于普通人的作用效果无异于剧毒!我们姐妹们哪听过这种东西啊!一个个吓得不轻,都想着怎么把它丢掉,但,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姐姐会做傻事,才一路带着到了这里啊!”
乔珍珍说着脸上又平添了几分悲色,望向易夫人哭腔着说道:“姐姐啊,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们姐妹们说好的追随你一辈子的啊!”
跟在乔珍珍身后的一群女人接到信号,也瞬间染了悲伤的氛围,一个个表情担忧道:“是啊姐姐!你不要想不开啊!”
“你,你,你住嘴!贱人!那根本不就不是我的东西,你含血喷人!”易夫人赤红双眼,激动无比地颤抖着指尖,哆嗦地指向乔珍珍及她身后的一众女人,道:“我要撕烂你的嘴,你,你们一个个都只会冤枉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乔珍珍见着疯女人真的朝自己扑来了,嘴角轻微地上扬了一下,才收起得逞之意回神般躲了一下,“不要,不要啊,姐姐你别过来啊,我们都是为你好啊!姐姐,姐姐……”
“住嘴,住嘴!你不配叫我姐姐!你这个女人好歹毒,竟然还想着冤枉我!我一定要撕烂你的嘴!”易夫人抱着头挣扎地摇了几下,痛苦地追着乔珍珍的方向跑去。
而乔珍珍见状,也下意识地往夜淮南身后躲去,嘴里喊着:“老爷救我啊老爷,姐姐她疯了!”
可易夫人哪能管这么多,直接伸着手就要往他身后抓去,几乎是下一秒就要触碰到乔珍珍的脸似的。
突然,她的手被人束在了半空中,夜淮南拧着眉,表情陌生的看着这个叫做易黎墨的女人,吐字道:“小墨,你太让我失望了!”
易黎墨瞬间眼里噙满泪水,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昔日同床共枕之人,声音足足高了几个调:“老爷!连你都不信我吗?”
夜淮南眯着眼,痛心切齿道:“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才会让你今日酿成大错啊!”
接着他直接一把将易黎墨狠狠摔倒地上!
望着女人蜷着手跌在地上的样子,夜淮南闭了闭眼睛,摇着头往夜逸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