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笙低头认真地切着盘里的煎鸡蛋。
“这么说你需要一个机会喽!”
她将切下来的一小块鸡蛋在空气中扬了扬,笑言:“如果梁总愿意给,我当然愿意要啊!”
说完,她笑着将鸡蛋送进了嘴里。
“那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鸡蛋经过喉咙的时候差点将给她噎到。
“这样可能几天就不刺激了。”她撑着下巴,向她抛了个媚眼,小脸娇媚。
“喔?”他嘴角微微扬了扬,面色与刚才无异,不过隐隐约约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试探意味。
“看来你并不想要这个机会。”
“我是怕。”
“怕?”
她吃吃地笑,意味深长地说:“对呀!跟你住一起不是就进了狼窝虎穴了吗?权衡之下,我的小出租屋要比你的大别墅似乎要安全了不少。”
“这是聪明吗?”他轻挑眉头。
“难道是傻?”她笑言。
他低头切鸡蛋,没再搭理她。
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一个话题进行到哪个程度多半的决定权在他那里。
早饭过后,梁铭樾神情肃穆地坐在笔记本电脑面前,十指利索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她跟他说,她要回去了,他也没有说要留她,吩咐了他司机送她回去。
一个星期过去,她的生日到了,中秋节,正好是周六。
为了以防万一,周五她主动打电话给了梁铭樾,去了他的别墅里过夜。
因为陈丝丝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为了照顾到她,今年生日她把他们邀请到了家里来吃饭。今年与往年的不一样是,还多了一个人陪她过生日,她的弟弟林海霆。
蒋家。
梁铭樾把生日礼物送到蒋楠溪的手上,喝了一杯酒就离开了。连饭都没有留下来吃。
蒋楠溪提着梁铭樾送的生日礼物和梁铭敏兴冲冲地回了房间。
蒋楠溪将礼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每个地方都不想放过一般地环视着,如获珍宝。
“铭敏这么大的包装不像会是戒指呀!”
“那你就拆开来看看啊!我问了我哥,我哥亲口跟我说的海洋之心是要送人的。你想想啊!我哥专门在你生日的前几天跑到挪威去用八个九的资金拍下了这颗代表爱情永久的戒指。不会有点猫腻吗?我可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人,除了你不然就是我,肯定不会是送我的呀!”
“也是!”蒋楠溪俏皮地偏了偏头。
放下手掌心贴合的双手,心情激动,准备去拆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彩色礼品盒。
她慢慢地揭开了盖子,盒子里是一双漂亮的白色舞鞋。蒋楠溪嘴角充满期待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失落。
蒋楠溪是位优秀的芭蕾舞者。
蒋家是有名的珠宝世家,和梁家是世交。所以她和梁铭樾可以说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较好。
“啊?”梁铭敏错愕,原本她是把握十足的。
她拿起舞鞋,安慰道:“我哥肯定觉得舞鞋才是你最喜欢的。所以就送你一双漂亮的舞鞋。”
蒋楠溪失落的小脸上挤出了一抹淡淡清秀的微笑。她生得极美,天生的美人胚子,气质也格外出众。不施粉黛,则清水出芙蓉。略施粉黛,则光芒璀璨。
也许是跳芭蕾的缘故,使之的气质更多的是温柔清丽,婉约大方。
“我最为关心的是铭樾把海洋之心送给了谁?你确定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我哥大部分的心思都在事业上。几乎是不近女色,反正我是没有看到我哥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
蒋楠溪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舞鞋拿了出来,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游走着。
“那他小部分心思呢!”
“按我哥那人的性子。他那小部分心思八成也没在女人身上。”
蒋楠溪抛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在男人身上吧!”
梁铭敏惊悚地耸了怂双肩。
“我哥虽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也不能对男人有什么想法呀!像我哥这样的成功男人,黄金单身汉,我个人觉得你还是得先下手为强。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实话实说,想随时随地往我哥身上贴的女人真不少。奈何,他好像都不喜欢。”
“但是我觉得自己有时候表现得挺明显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蒋楠溪放下舞鞋,用手掌心拖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
“楠溪!对于我哥那样的工作狂,钢铁直男你必须得明说。不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意。”
蒋楠溪靠在沙发背上,又哀叹了一声。
“你说铭樾会把海洋之心送给谁呀?”
梁铭敏想了想,分析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又是戒指。一定是送亲近的女人啊!我哥身边亲近的女人就没有几个,如果不是送你,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会送给谁!你看看鞋子里有没有?”
“没有!”
“嗯?”
“你说铭樾会不会金屋藏娇了?”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他一个人住,我倒觉得可能性很大。”
“哪能呀!他一个黄金单身汉,有个女朋友还需要藏着吗?这个女人还见不得人了吗?”
“唉呀!烦死了!要不你去问问铭樾如何处置了海洋之心。”蒋楠溪向她靠了靠。
“嗯?好吧!找到机会就帮你问问吧!”
因为陈丝丝的缘故,他们吃完饭聊了会天,大家就都回去了。
林海笙关上门,背抵靠在门上。抬起手臂,垂着视线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梁铭樾送给她所有的珠宝里,她目前为止唯一佩戴的一件。大底是觉得它本身简约大气,看起来并不奢侈贵重,那日戴上后她竟舍不得摘了。
今日郝可瑷她们问起,她就说自己在首饰店买的,不到一千块钱。她们是相信的。
她当然知道,梁铭樾送的这枚戒指远远不止千元。
看着桌上吃剩下的半个蛋糕和凌乱的桌面,她正准备去收拾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莫非是谁有东西落下了?
她打开门。
却是梁铭樾。
他穿着一件白衬衣,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腕上。
“这么吃惊?”他瞟了她一眼,朝客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