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烈这段时间因为华温青的离开,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正颓废的坐在正中间盯着脚下的红毯发呆,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周围的烛火随风一阵抖动,让华烈感觉到一丝凉气,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哎,这些年,随着岁数的增长,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华烈颓然的想到:“想当年跟随先皇在战场上征战四方时,那是何等的豪气冲天!”
可如今被岁月侵蚀,当年那个顽强的将军已经变成迟暮的老人,不禁让人感叹岁月无情。华温青的脸在华烈脑海中闪过,他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膝下仅有的独子是他晚年唯一的安慰,可又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娇惯,让儿子变的那么飞扬跋扈,胡作非为,他的眉头深深的拧在了一起。
“来人那。”
华烈在空旷的大殿中喊道,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大门外的冷风越来越急促的朝他涌来,这一刻,常年在沙场征战培养出来的敏锐感觉让他不由得开始警惕起来。他赶紧向架子边一跳,抽出跟随自己多年的金蛇长枪,横立胸前,运起丹田之气冲门外怒吼道:“什么人!敢夜闯我岭南王府?”
十二名血斥候依次走入大殿,华烈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些人身穿夜行衣,戴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面具,他知道那是血斥候最精锐的一批人,看那走路脚不沾地的姿势就知道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气势汹汹的走来,只怕来者不善,但他还是正色说道:“不知李统领今日来府上,有何指教?”
“我等前来为岭南王送一份大礼。”
话刚说完,李淼将手中提着的人头丢了出去,那人头像球似的在地上卷着长发滚动着,最后停在了华烈面前,他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正流着血,震惊的表情永久的凝固在了那娇艳的脸上。
“夫人!”
震惊过后,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华烈舞动长枪,直挺挺的朝李淼等十二人袭来。
“你这贼人!竟敢杀害我夫人,今日我要你陪葬!!!”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华烈此时将毕生所学全用了出来,只见那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如巨蟒般朝李淼袭来,李淼身边二人闻声而动,一左一右包夹住华烈,谁知华烈不退反进,挥动长枪逼退二人,又紧跟着两枪左右扫在二人胸口,巨大的力道立刻将他们弹飞出去倒在一旁。
俗话说,这兵器一分长一分强,面对精通暗杀的血斥候,在战场上跟人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华烈竟暂时处于上风,打飞两人后,华烈把枪尖对准李淼,眼睛已布满血红,其它血斥候见状,立刻抽出短刀准备上前迎敌。
“啪啪啪...”
李淼边拍手边说道:“早就听说岭南王在战场上是人见人怕的鬼见愁,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那还不速速受死!”
“哎呀,可惜我李淼胆子小,还没活够呢~”李淼轻松的调侃道:“尤其是见了你儿子死的时候那个惨相哟,我就更不想死了。”
“青儿!”
听到儿子的死讯后,华烈明显步伐不稳,直挺的长枪都不由自主的下落了几分,其它血斥候乘着华烈震惊的功夫,迅速抽身上前将人团团围在其中,华烈气血攻心,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长枪比之前舞的慢了几分,被刀命中手臂和大腿,鲜血立刻浸染了他华贵的衣服,他握住长枪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盯着李淼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贼人,为何要杀我青儿!”
“哎呀呀,华王爷可不能随口诬陷好人啊,你家华公子那可是公公亲手赐死的,跟我可没关系。”李淼故作为难的说道。
“李忠!这口是心非的阉人!!!老夫就不该轻信他的话!!”
“大胆,竟然直呼公公名讳!给我杀了他!”
几名血斥候立刻抽刀砍向华烈,华烈被死亡逼出几分力道,挥舞长枪弹开透着寒气的短刀,立刻朝后退去,用力过猛的使得伤口都加深了几分,血液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华烈面色立刻变得煞白。
一阵特殊的哨子声从华烈嘴中响起,那哨声极具穿透力,穿透过大殿,向府内一处极隐蔽的宅院传去,四个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的年迈老人闻声而动,不多时,四杆长枪化作枪雨从门外杀进,冲散了血斥候的阵型,随后牢牢护在华烈周围。
“王爷!”
四人齐声喊道,这四人乃是当年跟着华烈上战场,在上万人的队伍里经过无数厮杀拼出来的最武艺高强的四个老将,从那被岁月侵蚀的脸上就可以看出,也同华烈一样进入迟暮之年,虽然如此,那锈迹斑斑的铠甲和通体红亮的长枪还散发着惊人的杀气,似乎还能隐隐看到当年金戈铁马的岁月。
“哦?这金甲兵居然还有活下来的人...这下可难办了...”
李淼盯着眼前四副陈旧的金色盔甲,暗自思忖道,金甲兵的威名在开朝初期也曾响彻华夏大地,可以说齐明王朝能有今天,跟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有密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