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挑眉,拍打孟靖的肩膀:“放心,我不吃人。”
他见孟靖脸色,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不好吃!”
你吃过?
孟靖因为这一句,眉头都要锁在一起。
“刚才,你帮了我,我敖锐不是忘恩之人。”
敖锐颇为大气的挥手,捻指嘴中呢喃,将孟靖受伤的手臂拿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之上凝聚着一团赤红色,他缓慢的从孟靖受伤处推移,只是在一半,赤红色消散,敖锐脸颊一红,看着孟靖询问的眼神,他咳嗽两声,解释道:“我刚从家中逃出来,伤了元气,待我静养一些时日,必然可以为你治疗伤口。”
敖锐虽长相与人有差异,可眼神纯净,而且他是真的为孟靖疗伤。
孟靖收回眼神,指着碧湖:“你的家?”
敖锐抱着手臂,一脸自豪:“怎么?没有见过?”
“你们人间不是在志怪小说中记载龙宫?”
“可这是湖?”
“所谓须弥芥子,只需一点,龙宫便存,何况是碧湖?”敖锐仔细为孟靖解释,他从小向往繁华的人间,可因为龙宫封禁,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
“可这是碧湖,大雍国师的道观就在一旁,你们不怕?”孟靖干脆坐下,与敖锐并肩,也许是今日遭遇之事太多,他一时之间,只觉有太多问题,而且想要得到答案,却没有考虑到他与敖锐不过第一次见面而已。
但两人似乎颇为投缘。
敖锐脸色寻常,依旧是一抹笑容,只是脸颊处的鳞甲已经消失了一些,他拍打一下孟靖的手臂道:“龙族,在上古可是掌握布雨之事,如今虽然被划分到了精怪,可天下哪有道士敢轻易诛杀呢?”
“至于你说的大雍国师,我从未听闻。”
其实敖锐见过龙须道人,碧湖水底龙宫,龙须道人曾三次如龙宫求取水之精华,可水之精华,一般都是为一条江河之千百年时间的沉淀所成,蕴含的水之灵气极为丰富纯净,是炼器的绝佳材料。
最终龙须道人用了一件灵宝,才换了水之精华。
当时敖锐还未化作人形,自然不知晓。
龙族。
记得师父说过,上古之时,天庭掌管三界,龙族可谓仙族,掌管人世间江河湖泊,执行布雨之责,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龙族划去仙籍,成为精怪。
孟靖见敖锐说话并无避讳,他随即询问:“你说你逃出来,那之后呢?”
敖锐闻言站将起来,伸展手臂呼吸着自有的空气,小脸上是一抹灿烂的笑容:“当然是游戏人间,我从小听闻人间之繁华,不像我们龙宫,除去修炼还是修炼,除却水族还是水族,无聊透顶。”
“我看书上所记载,人间各地有不同的食物,又有许多中不同的节日,还有勾栏瓦舍,还有青楼,还有诸多龙宫没有事物。”
“可你这模样?”孟靖指着敖锐的犄角。
敖锐从长袖中拿出一物放在手掌之上,与孟靖看,乃是一串碧绿色项链,由银制链条穿过,精致又刻有花纹,他解释道:“这是自上古流传的灵宝,天河珠,传闻是将整条天河凝练而成,大者可以隐匿整座山河,小者可以隐匿精怪之身形,无论是修道之人还是世人只可瞧见我常人之容貌,犄角还是鳞片都瞧不见。”
“你看!”
敖锐说着将天河珠戴在脖子上,眨眼之间,孟靖已经看不见犄角,而敖锐已经与人世间小孩没有差异。
唇红齿白,竟然比孟靖好要好看几分。
赤红色眸子已经漆黑。
“如何?”
敖锐还转了一圈。
呼呼呼!
咕咕咕!
敖锐转身瞧见碧湖之上,自中心生出一层层的水波,又又诸多水泡从湖底冒起,他原本灿烂的脸色挂着苦笑,转身,周身有红光飘散,他就在孟靖眼前化作了一条十数尺的赤红色龙,胡须修长,一双龙眼硕大金黄,鳞片如同甲胄,反射着别样的光芒,赤龙腾空,可碧湖突然冲出一道更大的水柱,不止包裹住了敖锐,还有一旁的孟靖。
敖锐动弹不得,孟靖也是。
水柱抽回。
竟然连带着孟靖与敖锐一起消失。
待湖面涟漪消散,再无其余痕迹。
水柱之中,孟靖被呛了好几口水,可是瞬间,他的脚已经再度踩在了地上。
青石板。
孟靖倒在地上,咳嗽,赤龙于半空中飞舞,一道光闪烁,敖锐已经再度化作人形,哭丧着脸说:“大哥,我错了!”
孟靖抬眼,周遭是淡青色的墙壁,刻有独特的纹路,这是碧湖水底,可他依旧可以呼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水底拢共?
他好奇的望向四周。
在一道浑身覆盖银白甲胄的男人从墙壁上的凝聚的一扇门中走进来,他才收回打量目光,师父所说,正规龙族很少吃人,自己应该不会......
银白万鳞甲胄,通身皆银白,背后还有一方白袍。
生有一头银白长发,未束发,披散,发丝遮掩间的眉眼显露一抹赤红,鼻梁高挺,唇色如血液,可皮肤如同皎月,这个男人生的极为好看,那一双眼睛中望向敖锐有几分调笑,他开口道:“哪里错了?”
“大哥。”敖锐一路小跑,抱住男人的大腿,用他无辜的眼神望向男人,有些哭腔道,“我不该给你吃下昏睡果!”
男人却是摇头,一把揪住敖锐的脖颈:“不对!”
敖锐眼睛一转,有些不确定:“逃跑?”
“两次了哦?”男人笑着,半眯眼,好看极了,举着另一只手,“还剩下一次?”
敖锐猛然嚎啕大哭,孟靖见着,也是一呆。
“大哥,我错了,你不要罚我关禁闭,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人嘴角一翘:“你既然想要逃,都离开了龙宫,就应该远离碧湖,可你,倒是静静的等着我去抓你,对吧?”
敖锐哭着骤然停下,忘记了。
只顾着和孟靖说话。
毕竟孟靖是他第一个遇见的人类,而且还不怕他。
男人看着愣住的敖锐,摇头一笑,将敖锐揪住放在一旁,这才走向孟靖,拱手由此迟疑道:“在下敖昂,敖锐乃为我一母同胞的二弟,还望这位...小...小公子见谅,我怕我二弟逃了,只好最快施展术法,只是也将你带到了龙宫,刚才我二弟因为逃离龙宫,硬闯芥子法阵,化作一条小蛇,被白鹤抓去,感谢小公子为我二弟伸出援手!”
“这龙宫与人间无异,一会儿,便将小公子送出,只望小公子回到人间不要对外人言语碧湖龙宫的存在。”
敖昂长相与他师父只在伯仲之间,如此温文尔雅,倒是让孟靖收起了最后一点担忧。
他嘴角几乎是扯出了一抹笑容点头。
谁知后方的敖锐听见,一脸兴奋,小跑着从后面抱住敖昂,哭丧着说:“大哥,要不也把我送出去?”
敖昂半眯着眼,一把将天河珠从敖锐的脖子取下:“还有一罪,敢从龙宫宝库取灵宝,二弟,这一次的禁闭,最少一百年!”
“啊!”
敖锐这一次真的嚎啕大哭了。
谁知敖昂只是笑,对着一旁的孟靖伸手,他领着孟靖从这方小房间中走了出去。
敖锐追了出来,没有天河珠,回到龙宫的他额头上的犄角再一次显现,而且身上的赤龙服也化作了赤红色的华衣,脸颊好几处生有龙鳞,一袭赤色长发,他搂住孟靖的肩膀,极为熟练的伸手为他介绍道。
在孟靖眼前,仿佛是另外一个人间。
半明半暗的世界,正中一抹光亮,敖锐说那是龙珠。
街道繁杂,如邑都一般无二。
只是邑都中是人,而这里是各类的水族,有全然化作人形的,也有一半,还有没有化作人形的,他们生活在这座龙宫世界中,过的是与人间相同的生活,没有水,可他们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敖昂走在前面,白袍轻扬,诸多水族见到他,都要称一句殿下。
而敖昂都是极为温柔的与问候水族说上一两句。
只有敖锐一路上说个不停。
将整座龙宫世界介绍。
敖昂带着他与敖锐来到一座水晶宫殿前,巨大的门,似乎是一层水幕,在见到敖昂之时,伫立与大门两旁的人形守卫已经共同身手,打开了水幕,而他们三人径直向前。
书上得来终是浅。
孟靖这短短一刻,领略了从不曾有的风景。
水晶宫中,时常有将士巡逻,也有女性水族经过。
敖昂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偏殿。
在三人坐下,陆陆续续的有女性水族端上一盘又一盘的菜肴。
孟靖看着眼前的盘子,他本以为是水中植物或者是水族,他真的想过,没有灵智的水族应该算不上真正的水族,待到端在他的面前,是肉,各类的肉食,还有素食,敖锐拍了拍孟靖的肩膀说:“吃吧!”
敖昂似乎瞧出了孟靖的迟疑,他开口道:“整座龙宫世界筑有一道法阵,以隔绝外界,可每月我们还是会派出一定的水族前往人间换取食物以及一些需要的事物,笼络整个人间的食物。”
我们不吃人!
敖昂半眯眼,笑着。
孟靖下意识的点头,他见龙宫世界一派祥和,确实不像吃人肉,如若要吃,怎么会带着他到了这里,何况师父讲述的故事之中,龙族从不吃人的,或者说人作为灵长之首,吃人的,他从未从他师父嘴中听说过,他低头吃了一口,确实味道很好。
“不错,对吧?”敖昂说,“这可是我前往人间,搜寻一月时间,才找到一家酒楼,千方百计才得到的菜谱。”
吃饭之时,敖昂与敖锐的对话,没有避讳,他自然也知道了许多信息,比如此刻龙宫之中的龙王有事外出,再比如敖锐是强行冲出龙宫阵法结界,以至于受伤,还有便是最后孟靖想着确实要离开。
毕竟王府内,他与盈盈说的便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可现在......
一个水族从外面走到了敖昂的身旁,贴紧耳朵说了几句,原先脸色轻松的敖昂有几分严肃,他看了看孟靖,最终又把目光看向了敖锐,气恼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叹了一口气,被看着的敖锐此刻正大口吃肉。
“小孟,你现在可能......离开不了!”敖昂最终还是如实说道。
敖锐已然是几百岁,何况敖昂,叫他小孟也是寻常。
“为什么?”敖锐抬头嘴中还嚼着肉。
敖昂伸手一落,敖锐的头仿若千斤重,轰然落在桌上,孟靖看的清楚,桌上似乎都有裂痕,敖锐想要抬头,可怎么都抬不起来,敖昂这才缓慢说:“还不是因为你,硬闯龙宫阵法,我们自千年之前搬来碧湖安定龙宫,便设下至水芥幕阵,出行皆要独特法门,可你倒好,为了逃出去,竟然硬闯,这法阵本身并无太大威力,主要是隔绝龙宫与人世间,且内外所硬闯的后果全然不同,你于内向外硬闯,只会将原本完美的法阵的捅破,而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法阵还会聚集灵气,可现在破坏一角,除去灵气泄露之外,不可轻易外出,因为从芥子到人间,人类的普通身躯承受不了。”
“所以,现在,你的好朋友,暂时不能离开龙宫!”
“至水芥幕阵?”
孟靖有些不确定的说。
敖昂看着孟靖点头:“对。”
“坏了?”
敖昂点头。
昨晚于睡梦之中,重鸣讲述的便是人间十大护教阵法,而至水芥幕阵,排名第六,重鸣讲述道:“至水芥幕阵,以天下至水之精,连同空间法门共同打造,铸造二十四方古台,刻有空间花纹,消失于世间,布有水幕芥子,同样,亦可开启芥子世界,构建的芥子世界与真实人间并无不同。”
“至水芥幕阵,外界若无特殊法门,根本无从打开,而由芥子世界到真实人间,也要法门,也若是要硬闯,可能会破坏法阵,一时之间不会彻底崩坏,可若是不补救,整个芥子世界中没有离开的生灵都逃不开一个死字!”
“法阵以至水为基础............”
重鸣讲述这法阵,可谓详细,于掌心展示整座法阵的结构,当然也有所谓的补救措施。
若是小范围的崩坏,无需动用任何术法。
龙宫世界便是如此,水族与之中,与水底无异,而孟靖与其中与人间无异,此正为至水芥幕阵之奇特之处。
敖昂一袭白发,俊逸非凡,看向小孟靖的眼睛中多出一些探究,若是普通人家,如何会知晓至水芥幕阵,若是普通人家,在见到敖锐化龙,已然昏厥,而眼前这个小孩儿,安安静静的同他进入龙宫,与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似乎还懂的阵法。
敖昂一身甲胄仿若银白仙人,气质出尘,与孟靖师父重鸣,不差分毫,只是重鸣更多的是红尘滚滚,孟靖抬眼又收回视线道:“如若是小范围的......我想...我应该知道!”
“真的?小孟,你真的知道?”
敖昂撤去术法,一旁的敖锐抬头已然将孟靖当作自己救命稻草,如若是父王回来,修补阵法,那禁闭时间,可望而不可及。
孟靖见到敖锐眼中恳求,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用处,而不是其他人眼中的一个私生子,只是现在这样看着他,而且需要他的是一条龙,近一百岁,还未成年的小龙,他点了点头说:“若是很小...”
敖锐一把抱住孟靖:“小孟!”
如泣如述。
眼泪在赤红色的眼眸中打转。
孟靖因为至水芥幕阵法,留困于碧湖龙宫,可时辰已到正午,煜安王府,孟靖的小院门口,盈盈站着张望,却始终没有孟靖的身影出现,孟靖从未消失一整天的时间,此刻她脑海内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孟靖应该马上会回来的。
王妃萧簌与孟芒于一桌吃饭。
母子情深,仅仅在几个动作与眼神。
孟霖此刻却在邑都王宫,雨花殿内,摆放好几张小桌,附有菜肴与美酒,宫女与太监站在殿外,而殿门紧闭,其内有雍王孟禹,煜安王孟霖,上将蒙奕,上将钟鼓,上将王蝻。
大雍以武闻中土,蒙,王,钟,三大武将世家,功不可没。
武王卷亦曾言明,大雍之祖武王,得三家封王。
三大上将,与孟霖年岁正当壮年,用兵之法,如用臂使,大小上百场战役,可谓胜八输二而已。
大雍,西北之猛虎,三家便为猛虎之利爪。
只是近三四年来,大雍偃旗息鼓,更是向外展示出了发展农贸商易之道,一派祥和,可是中土四国,明时局,懂战事之人,已然明了,大雍之谋局,放之整个中土。
雨花殿中五人,可以称之,定百年中土格局。
上将王蝻,是一个相貌粗狂的男人,用小刀划开羊腿,大口吃肉,其余三将者,都有些无心进食,哪怕是鲜美肉食还有至纯美酒,雍王孟霖见之王蝻,笑语:“世人皆称,大雍上将王蝻,以千对万,无所惧矣,乃勇将之首,今日议事,寡人倒是要在添一言,王将心胸之大,若是困于万军之中,亦可进食饮酒。”
“哈哈哈!”
容貌较为清秀的上将蒙奕一笑,教之其他三位上将,他似乎更像是一介书生,他看向王蝻道:“当年与王将军同为一行,攻郑地,守将以地形之利,固城坚守,难以攻夺,粮草只见消减,王将军,与我商议,以一千之奇兵,于山崖绝壁上之,入城夺门,可绝壁之险,城中将士亦有万人左右,王将军力争,我虽心存疑虑,亦同,前夜,王将军然饮酒大睡,我问之,为何,王将军只道,战之胜,存一幸,存一勇,存两谋,更存六息,天下战役,何言百战百胜,本将只求每一战,必力尽。”
“好一个,战之胜,存一幸,一勇,两谋,六息,王将被儒生列为勇将之首,可惜未曾见识王将之言语!”孟禹笑语。
孟霖沉默,上将中年岁最大的钟鼓只是言语:“战场之事,儒生何用?”
孟禹接道:“钟将所说,也无错。”
他清嗓:“诸将!”
殿内,一时之间,四将都停下,看向高座之上的雍王孟禹。
孟禹站将起来,虽身着便服,可周身之气势,恢弘大气,他朗声道:“四年之沉眠时间,我大雍固农贸而扩商易,沟通河渠,又训练新兵,以寒门儒生,压制朝堂之上目光短鄙之世家门阀,粮草与将士皆有,只需再一年,就一年,赵王沉迷酒色,魏王年岁偏大,膝下几子必然争劝,我们驱兵破赵魏,不过弹指,剩一韩国,也不过年岁。”
他脸颊生有潮红,气势如猛虎。
雍王孟禹,大雍之明君,更是以武为基之君王,他挥袖,怒声:“当年父王还在人世之间,以商君改大雍之律法,而得强盛之势,可无奈世家门阀,五车分裂,寡人时常忆商君在世之事,都生有怒气,形势所逼,寡人痛心疾首。”
“今日所议之事,也是由商君起首,当年,他对我言语,张衡此人,乱世之人,可叹寡人当时因张衡之聪敏,没有听信商君,更是轻易将此人放出大雍,近日,他先后于韩,魏,赵,三地,游说诸王,言之,大雍之祸心,已是纸中之火,武有四位上将,三国之内,绝无敌手,又有寒门士子人心所向,大雍如虎如狼,点燃中土之烽火,只剩下时间问题,若三国不联手,攻破大雍,将雍王,也就是寡人不为阶下之囚,三国之安稳必然破坏!”
“他以一嘴,得三国之联合,若是大雍妄动,三国必将举国之力攻伐大雍!”
“寡人虽气恼,却也要称张衡,奇才!”
上将蒙奕点头:“王上,末将当年也曾见过张衡,他被文庙除名,可才思聪颖,无论是战场之事,还是朝堂之事,他总有得到的见解,只是未曾想,这把曾经大雍的利器,成为了阻挠大雍之石块!”
雍王孟禹坐下,一抹冷笑,随即看向四位上将。
王蝻,一脸正气,严肃拱手道:“王上,三位亦可知我,战场之事,我可决断,可此事,照我之意思,一刀了断而已!”
“张衡,世人只知他被文庙除名,可他是被文庙内门除名,已然拥有不凡之手段,当年他因失手杀人,于法度,他本可几年牢狱便可无忧,可他叛逃出大雍,无论是何人都没有追上,若不是国师不管此事,他当时已经死在了大雍!”孟禹言语道,“可他的手段,从这些年来,寡人派遣的杀手已经有了显露,如何杀之?”
孟霖与钟鼓未曾言语。
蒙奕眸中寒光凛冽,已然拱手道:“然韩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