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道源宗的那些弟子都接回来了,大概明天就能到京城。”
“明天就到了?”陈枫惊喜道。
“安德殿下亲自传话回来,我们怎么敢不上心。”景夫人笑吟吟道:“抽空你可得当面去谢谢她。”
“当然,当然!”陈枫喜形于色。
“怎么样,安德殿下这次没给你添麻烦吧?”
“哪的话,殿下是识大体的人,只是一开始心中有些烦闷而已,后面表现很好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们真的杀了夏朗?”
景夫人微微皱眉。
陈枫这才感觉到不妥,
当时自己动手是爽了,宇王朝也按照自己的要求接回了道源宗弟子,可如今如怎么?
自家殿下死别人手里,总不能不管不问吧?
宇王朝有麻烦了!
弄不好前些时间两边刚刚签订的停战协定就要作废了!
看陈枫的表情,她便明白了一切,
微叹口气:“好吧,真够能折腾的,可惜了边疆的几个大军团,刚消停没多久,又得打仗了。”
陈枫汗颜,有些愧疚的开口:“景夫人,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实在抱歉,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自己惹下的麻烦,当然要努力做些补救。
“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次你帮安德殿下获得了传承,大功于宇王朝,不可能将你交出去,陛下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放心。
不过,你如果真的心有愧疚的话,我可以把你借给军方,去前线帮帮忙,用好了,是可以改写一场战役的,能少死很多人。”
“听景夫人安排!”
景夫人笑了笑:“好了,不要想这些了,这些还远,先琢磨琢磨眼下吧,王家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还会继续招惹你的。”
招惹自己?
那就来好了,大家掰一掰腕子,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呢!
何况自己现在在宇王朝也不算孤家寡人,至少在景夫人面前能够说的上话,实在不行,拉下脸面去找欧阳安德帮忙好了。
审问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一应证据景夫人准备滴水不漏,王家根本没有半点反驳的欲望,
只有那王家的小公子在疯狂揽责任,
那些之前翻供的人证如今也一个不落的坐在被告席上,面若死灰。
“大局已定!”景夫人笑吟吟道,
正此时,一男子忽然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你的麻烦来了。”
“我的麻烦?”陈枫一愣。
“对,你的麻烦,王家做的,你有几个弟子被王家的人引诱到了城里的角斗场,现在好像被打成重伤,他们没有违律,所以此事我无法插手,你赶紧过去吧。”
“什么!”陈枫一惊,顿时焦急起身。
角斗场,
已经有数个道源宗弟子被打成重伤,跌坐在场下呕血不止,其他道源宗弟子纷纷对台上的王家之人怒目而视。
“怎么?这就是灵域道源宗的水平?怪不得在灵域混不下去了,就这实力,能在灵域站住脚才怪!怪不得成了一群丧家之犬!
要不要我给你们推荐两个小地方,放心,绝对能让你们在那称王称霸,不受人欺负!只要你们承认道源宗是个破烂宗门,怎么样?”
“你不要太嚣张!龙游浅滩遭虾戏,但虾米永远是虾米,一辈子也上不了台面!”路春晖气的脸色涨红。
“就是,你这家伙,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小师叔来了,保你吃不了兜着走!”另有一弟子咳血怒道。
“陈枫?他现在正忙着在宣律司看热闹呢,没空搭理你们,
再说,他来了又能怎样?同样是通神中期,我还能怕了他?在这京城,你们这群狗东西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了,平常我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王家若想,一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不比碾死一只臭虫要难!”
“混蛋!”
一道源宗的通冥期弟子气不过,咆哮着冲上台
“不要!”路春晖大惊失色,
已经伤了不少弟子了!
“慢着!”王家这人忽然露出笑容:“老这样玩多没意思,不如签个生死契,
不过谅你们也不敢,
那这样吧,也别说我欺负你们,我自己一个人,你们道源宗弟子随便上来,车轮我也行,在我身上随便留下一个伤口便算我输,如何?”
王家找来起哄的一些人立即开始干活,
“接下了!堂堂灵域道源宗,二十多个还打不赢一个?上!”
“就是就是,给我们看看道源宗的厉害,不会不敢吧,那也太弱了吧?怪不得让人从灵域赶出来!”
众人的起哄声激的道源宗弟子们羞红了脸。
“好!我接下了!”
一魁梧弟子忍不住气愤,飞身落在擂台之上。
路春晖的脸色已是铁青一片。
麻烦大了!
大家心里的火已经被这些人激了起来,
弄不好今天要全部被重伤了!
“好样的!切磋嘛,就算打不过,那也得打啊!对不对!哪怕被打死了,气势也不能输!”
众人继续起哄。
“愣头青!”
王家之人轻蔑一笑,开场的瞬间便将这道源宗的魁梧弟子踢飞出去,
后者胸膛肉眼可见的塌下了一块,气若游丝。
“下一个!还有谁!”
王传舔了舔嘴唇,阴森的盯着剩下的道源宗弟子们,仿佛发现了猎物的毒蛇一般。
“我!陈枫!”
一道剑影平白出现在擂台上,恐怖锋锐的灵压让王传感觉仿佛正有一柄柄尖刀在自己皮肤上划来划去,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切口一般。
台下刚才那些起哄的人也顿时闭嘴,像是被忽然掐住了喉咙。
“道源宗弟子随便来是吗?”陈枫冷笑,眼中杀意凛然:“那就请您指教一番了!”
铮!
剑鸣声响彻整个角斗场,
几乎同一时间,王传的身影砰的一声便倒飞出去,
在他即将飞出擂台界限的时候,陈枫的身影在此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砰!
又是一声,
王传的身子像是刚出枪膛的子弹一样,自上而下砸落到擂台上,
那硬度不俗的青石地面都被直接砸出了个人形深坑。
“未出擂台,便不算输啊。”
陈枫阴森的呵呵道,
王传此时才反应过来,通神中期的实力尽数显露,一股不弱的威压悄然弥漫开来。
但也只是不弱而已,对陈枫来说,他的威压连股微风都不如。
“啊!”
王传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陈枫的剑鞘已经完全洞穿了他的一条大腿,骨裂声清晰可闻。
既然没签生死契,自然不能要了他的命,所以剑用不着出鞘,只用剑鞘打他,便完全足够了!
刚才跟着起哄的一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面面相觑,各自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这个钱......挣的怪吓人的...
也不对,这个钱看样子拿不到了啊......
有人心中嘀咕,
而擂台上的战斗,啊不,是一边倒的乱锤还在继续。
“认输吗?”
陈枫问道,
但还不待王传开口,陈枫便又是提剑一杵,
剑鞘再次引起一声骨裂,王传的痛叫响彻云天。
“很好,是个硬汉,我就喜欢硬汉!”
“认输吗?”
不待他开口,再次向下一杵,
骨裂声....
“啊!”
“认输吗?”
骨裂声
“啊!”
......
王传被折磨的几乎休克,
我早就想认输了啊!
可你特么给个机会啊!
我都来不及开口说话!
陈枫像是打桩机一般,不断在重复相同的动作,而且每次都能刚好避开要害,并给予王传最酸爽的体验。
最后的时候,王传已是疼的差不多只有进气没出气了。
还想开口认输?
能应一声就不错了。
“疼吗?”
“嗯...”王传的声音犹如蝇蚊一般。
“真的疼吗”
废话!
要不你试试?老子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断了多少根骨头!
王传的声音却还是如蝇蚊一般,
实在是没力气发出一点点声音了。
“小师叔!”
路春晖带着一帮弟子,泫然欲泣。
陈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苦涩道:“对不起,让你们受委屈了。”
一众弟子立刻红了眼眶。
“去给受伤的弟子们治一下伤吧,该用什么就用什么,千万不要省,以后你们修行缺什么也一定告诉我,道源宗不会再亏待你们了。”
路春晖点点头,看得出来是在强忍泪水:“放心吧小师叔,不用担心我们,你要自己先强大起来,不然永远有人欺负我们道源宗,骂我们是丧家之犬!”
我如何放心的下!
陈枫心中苦涩,
一会不在的功夫,就让人骗到这地方来,还打伤好几个。
可自己总不能一天到晚的守在他们身边,早晚要出去争,去抢资源,不然等着坐吃山空,道源宗更无出路。
“小师叔,这次怪我,是我没有约束好大家,才让人乘了空子,是我不对,你罚我吧!”路春晖眼含泪水低下头道。
陈枫一愣,
这路春晖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必,还是怪我没保护好你们,
这样吧,现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长辈,你就先当个大长老吧,以后大家都归你管,谁不听你的你就按照宗规罚他,怎么样?”
“啊?我?大长老?
小师叔......这...不行的,这太...”
路春晖疯狂摆着小手拒绝,一脸不安。
陈枫扯了扯嘴角,
也是,大长老确实有点不合适,道源宗多少应该还有些长老流落在外,
“那这样吧,我就委任你先当一个执事,我不在的时候可以管着他们,你看怎么样?路执事?”
路春晖这才好些,
执事倒是经常有弟子担任,
“真的可以吗小师叔?”
“那还有假?”
“可大家会服我吗?”路春晖怯生生的道。
陈枫刚想施展一波强权,但还不待他开口,一众弟子便抢先道:“路师姐,我们当然服你了啊!”
“什么路师姐?路执事!”
陈枫一愣,没想到这路春晖人气还挺高,
这样也好,省一堆麻烦了,
就在一些弟子欢呼路执事的时候,另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
道源宗的弟子们顿时哑火,
这股灵压恶意十足,
尤其是那几个躺在地下重伤的弟子,此时更是面色紫红,像是要窒息一般。
陈枫面色一变,
通神后期!
王家又来人了!
铮!
这次剑是真的出鞘了!
陈枫心念一动,自身灵压也席卷而出,抵消了来人的威胁,护住道源宗弟子们。
“陈枫,你果真是心狠手辣!竟然把王传打成这番模样!看来是时候让宇王朝的律法教教你该如何做事了!”
来人是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黑衣。
陈枫一脸冷然:“律法?开口闭口律法,忘了现在宣律司内是谁正在受审?是我?还是你王家子弟?”
中年人脸色微沉:“牙尖嘴利!不过那又如何?现在你无故重伤我王家子弟,宇王朝律法自会管你,还由不得你放肆!”
“呵呵,这位王家的大人,你老糊涂了吧?说话前不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就随便放屁?我觉得可以再告你一条诽谤罪!
是你家这王传,刚才自己说了,道源宗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来挑战他,车轮战他也可以接受。
这不,我才第一个上场,他就这样了,要不是我拦住我的这些弟子们,怕是你家这位今天要被活活打死呢!我还好心问他要不要认输,结果他骨头硬的很,一声不吭,我也很为难啊!”
“王传自己说的?”王家来人脸色又是一黑。
“那还有假?不如大人问一问在场的这么多观众?众目睽睽之下应该搞不出什么花样吧?
哦不对,我忘了,王家神通广大,能串通许多人翻供,不知道王家这次又打算出多少钱摆平啊?这次可得小心呐,别又留下什么证据栽坑了。”
陈枫阴阳怪气讽刺道。
“哼!王家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此时这人的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岂敢!我岂有教王家做事的能力,只是不知这位大人是来干嘛的?是继续代表王家与我切磋呢?还是来给这位王传收尸?
哦对,不是尸体,是把他捡回去!”
“陈枫,你不必如此,莫要以为我王家真的如此好欺负!你击杀启王朝殿下,为我朝带来大祸,朝中已有许多人对你不满,就算是景夫人也未必保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