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回到婚礼现场,他表情很冷,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不好惹。
易晨和陈旭祺都看见了。
“景哥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易晨咽了咽口水,不敢突兀的上前去。
“不知道啊,谁又惹他了?”
“难道是太久没见小嫂子了?”
“不至于吧,才分开没两分钟啊。”原来景哥谈起恋爱来是这挂的?
“这样的话,估计待会见到小嫂子,他心情就好了。”易晨和陈旭祺一副已经懂了的样子。“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啊?”硬生生拆开了一对恩爱小情侣,两小只是这样想的。
景容觉得无比烦躁,要不是这是他姐的婚礼,他直接走人了,哪会继续呆在这。
现在婚礼现场一切准备好了,伴郎们不需要再做什么。
安锦和阮程礼在另一边说话,刚开始景容并不注意,直到听到他们好像说到了‘音音’,他当然知道他们说的‘音音’是谁。
景容顿时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他们身上,景容听力不错,一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他们谈话的内容挺得个清清楚楚的。
“你确定音音看到他会没事?虽然过去了十一年,但当时音音是怎么样的状态你我都清楚,我觉得还是不要贸然让他们碰面。”安锦皱着眉说。
阮程礼脸上没多少喜悦,“我知道不应该让他们碰面,但是如果音音不面对,她心里始终有个坎过不去。”
阮程礼一直都觉得让她这么下去有何不可的,他只宠着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所以你就贸然试试?”安锦激动的拔高了音量,他像是意识到此时不该大声说这事,又压低声音,“你就不管音音接不接受得了?万一她再自闭或者自残怎么办?”
景容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听得一头雾水,要接受什么?而且刚刚他说的是阮疏音自闭还自残?
顺着阮程礼的视线,景容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她旁边有个男的,眉眼带笑,很像一个人。
阮程礼沉默了,确实,他不敢,老太太在这儿,阮栋确实不敢太放肆,但老太太若有管的意思,十一年前就管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自然知道老太太在外一定会先顾着阮家的面子,可如果婚礼结束了呢?或者阮栋私下和阮疏音碰面了呢?他一直都在害怕这个。
片刻,“你告诉安逸,让他带音音离开,尽快,别碰着他。”
“你觉得音音会因为什么而缺席你这个哥哥的婚礼?而且她还是伴娘。”
“我知道她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才让安逸带她离开。”
“你觉得她会跟我弟离开?”
说什么也会先参加完婚礼才走。
阮程礼一直想让阮疏音离开酒店却找不到理由,然而阮栋那边,他明里暗里说了半天,阮栋都不回避,二叔一定有别的计划。
景容觉得这事有点严重,“姐夫,怎么了?”
阮程礼看向景容,好看的眉拧在了一起,景容他信得过。“景容啊,音音不能参加婚礼,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景容看到阮程礼脸上从未有过的急迫,眉头近拧着。“我会带她离开的。”
景容他没有问原因。
阮程礼知道景容一旦答应,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带她离开的。
“你先带她离开酒店,一定不要让她见到那个人,更别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还有,别告诉她是我让她离开的,不然她会起疑。”阮程礼指着不远处的阮栋,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
婚礼就要开始了,阮程礼站在花架下,准备迎接自己的新娘,心中百感交集,喜悦和不安满满。
景容早已紧闭的大门,新娘就站在后面,他关上门,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
“景容你怎么了?”边梨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姐,我突然身体不舒服,肋骨疼得厉害。”景容演起戏来,那可是影帝级别的。
“你又打架了?”边梨眉头一皱,上前扶着他,真想揍他,每次打架都不知道保护着自己,“你怎么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你怎么样?”阮疏音也扶着他的另一边肩膀,景容捂着胸口处,弯着腰,脸被他憋红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姐”景容抓住了她的手,“婚礼开始了,我不能破坏你的婚礼。”
“哎呀,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婚礼,你最重要。”心疼阮程礼三秒。
“我送你去医院吧,嫂子,我哥哥还在里面等着你呢,景容交给我,我送他去医院。”阮疏音搀扶着景容,让他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此时过道里就只有边梨和阮疏音,边梨无奈,确实只能这样了,如此盛大的婚礼,新娘怎么可以说缺席就缺席。
“好,随时保持联系啊,婚礼结束,我马上过去。”
“姐你就安心嫁给姐夫吧,新婚快乐!”景容虚抱了一下边梨,“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姐,如果姐夫对你不好,我帮你收拾他,以后我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小屁孩。”
虽然遗憾自己自小疼爱的弟弟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亲眼看到她嫁给心爱的人,但她了解景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缺席的。
“我要亲眼看你进去。”景容‘强挤出’最乖巧的笑。
这时门打开了,新娘该进去了,边梨突然情绪上来了,她看着这个自小在她保护下长大的弟弟,居然说要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什么时候这个傻弟弟就长大了呢?
“嗯,疏音,景容我就拜托你了。”
被别人祝福了一天了,阮疏音看着靠在她肩上的人,她恍惚又觉得这怎么像是嫁女儿的情景,景娇娥啊。
“嫂子,你放心,景容一定没事的。”
边梨点了点头,提起裙摆进去,里面打开门的两个伴娘立马上前帮她提裙子。
新娘的父亲也在这时上前来,让女儿挽着自己走红毯。
景容和阮疏音看着边梨的父亲把边梨的手郑重的交给了阮程礼。
“她一定会幸福的。”景容喃喃道,这些日子和阮程礼的接触,他也看出了,为什么阮程礼能够当他的姐夫,因为阮程礼他配得上。
“会的,我哥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自然也是最的丈夫。”阮疏音肯定的说。“走吧。”
景容被她搀扶着往电梯去。
进了电梯,阮疏音才想起来一件事,“你很疼?”
景容为弯着腰靠着她,从他这个角度看她,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嗯,很疼。”
“肋骨是不是被打断了?”
“……”
“谁打的?”思忖片刻,“我有点好奇,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景容一顿,“怎么,你想看我笑话?”
“我想劝你好好练练,然后,还回去。”不知从何时起,阮疏音不想他输,可能是见识过他的身手了吧。
景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然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