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梨有景容家的钥匙,等他们进了屋里,就看到这一番景象,沙发上一人捧着一碗粉,嗦得那声音那叫一个满足。
再看阮疏音,她与平时一般无二,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刚刚不还是说把自己关在卧室待了半天了吗?怎么两人在嗦粉了?
“音音。”阮程礼轻声开口,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
阮疏音和景容回头,“哥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婚礼结束了?”
阮疏音把粉搁在茶几上,站起来。
阮程礼打量她一番。“嗯,结束了,过来看看你们。”
“音音,你没事吧?”边梨关心的拉着她。
“嫂子,不舒服的人是景容不是我啊,我当然没事了。”阮疏音看着两人担心的表情,知道他们为什么婚礼一结束就过来,“哥哥,其实你不用特意支开我的,我没事,你看。”
景容看她又在伪装自己,那笑容,假得很。
“你都知道了。”阮程礼揉了揉她的发。“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突然过来了。”
阮疏音拉着他的手腕,“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结婚都在为我担心,对不起,还有景容,我害他连他姐姐的婚礼也缺席了。”
“还有,我还没亲口对你们说一声,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确认了阮疏音没事后,阮程礼想带她回家。
阮疏音可不想再打搅哥哥嫂子的新婚夜了。
“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你的什么日子吗?我呢今天就不回去了打扰你们的良辰美景了。”
边梨被一个小姑娘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倒是阮程礼正色道,“不行,你不回去,你能去哪?你忘了你晚上不能自己一个人?”
“我可以去乔粤那儿啊。”
“乔粤今天下午就和她奶奶去了青城。”阮程礼说。
“音音,你就听你哥的,回去吧。”边梨也不放心,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妹妹,自然也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照顾她,不希望她出事。
阮疏音啊了一声,她回头看景容,“那我可以在这儿吗?”
景容轻咳一声,别开眼,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干净,澄澈,看着他带着撒娇的意味。
若细看,会发现他耳朵红了。
“他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会照顾好你,音音,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边梨嫌弃的看景容一眼。
阮疏音有点不想打扰哥哥的好事,她已经够拖累他了。
景容说,“你们回庆市的时候,我不也把她照顾得很好?”
只是这次和他们回庆市那次,情况不一样,阮程礼又怎么会放心。
“哥哥嫂子,你们就别磨蹭了,我说了我没事的,你们两个呢,就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阮疏音抖抖肩然后转了一圈,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让他们放心,然后把他们推到玄关处。
“音音……”
“哥哥把握机会啊。”
好不容易哄走了人,阮疏音回头,“看来只能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了。”
景容笑了,她对他就这么放心?他可是刚刚才表白了啊,看来她还真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阮疏音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没有衣服啊,不过上次都在这儿过了一夜了,穿嫂子的衣服不就可以了。
深夜里,阮疏音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脑子里很乱很乱,她不敢关灯,整个房间亮的她更没有一丝睡意。
半夜的时候,外面有脚步声,阮疏音猜应该是景容起来找水喝,脚步声在她房间门口停下。
然后就听见了景容的声音,有点沙哑,“阮疏音?睡了吗?”
“没有。”阮疏音坐起来,长发凌乱的披散着。
“睡不着?”
“嗯。”
“介意我进去吗?”
阮疏音默了一下,她并没有介意,“你进来吧。”
门把拧动,景容进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头发有点凌乱美,他身材高挑,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他没有往床那边看,极为礼貌。
“你睡吧,我就在沙发这里,灯关了,只留一个小夜灯可以吗?”
若是她自己在这儿是打死都不会关灯的,但现在景容就在她旁边。
“那你不会走?”阮疏音再次确认。
景容看她,她披散着头发,像个小孩子一样,目光有点可怜。
“我不走。”
确认他不会走,她笑着说,“嗯,那你关灯吧。”
然后她伸手开了小夜灯,景容关了吊灯,房间幽暗,小夜灯是紫色的光,这光是助眠的。
“睡吧,别想那么多。”景容躺在沙发上。
过了十几分钟,阮疏音还是没有睡着,为了不影响到景容,她一动不动的侧躺着,右手右脚都麻了。
“阮疏音?你睡了吗?”没听见声音,景容觉得她大概睡着了,才起身。
听到他起来了,阮疏音立马坐起来,声音很急,“你去哪?”
景容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没有睡着。“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要走了?”反应过来自己太紧张了,她缓和一下语气,“我打扰你了是吗?”
“我就是想上个厕所。”景容扯了谎。
知道她安全感低,但心还是隐隐抽痛了一下。
“哦,我等你回来。”
“嗯。”他伸手开了吊灯。
过了一会儿,景容回来,手里多了一本书。
他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我给你讲故事?”
阮疏音笑了,这是要哄她睡觉啊。
她乖乖躺下盖好被子,闭着眼等他讲故事。
景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沙哑慵懒,又温润有磁性,如暖阳。
她听着故事,然后被这声音吸引,一点都舍不得睡。
一个故事讲完,景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撞上她痴迷的目光,她看他看得痴迷,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低低的笑声传出,才把她拉回现实里。
“再讲一个?”景容知道她那藏在被子里脸已经红了,他扯了一下她的被子,“别闷在被子里,我不笑你。”
“……”
最后景容讲了三个故事才把她哄睡了。
第二天,阮疏音睁开眼,窗帘紧闭的房子一片昏暗,她看了眼钟表,才六点不到。
阮疏音想坐起来,才感觉到旁边有人,她侧目,看见趴着床的景容,他昨晚居然守了自己一夜。
她轻轻的推了推他,“景容,景容。”
景容抬头,刚醒来,他的嗓子很哑,“醒了?”
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被压出印子,但却不显狼狈,倒是格外野性。
“嗯,你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她坐起来。
“答应你不走的。”
阮疏音微微皱着眉头,“那你怎么不去沙发上躺着。”
“你快回去补觉吧。”黑眼圈好重,估计趴着睡,浑身都会不舒服吧。
景容点头,他站起来,腿麻了,跌坐在凳子上,阮疏音赶紧下床扶他。
景容缓了一下,就回房间了。阮疏音心里很过意不去,想要给他做点早餐,但一想到上次把人家的锅都煮没了,就没敢进厨房。
她出门买了早餐回来,景容还在睡,她闲着没事干,就把他房子打扫了一遍,衣服也倒进洗衣机洗了给他晾干。
然后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
刚刚阮程礼发信息说阮栋昨天就回庆市了,但她的心还是不平静,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了,但现实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你干嘛呢?”景容出来看到她坐在地毯上,丧着一张脸。
“没什么,刷视频呢,我买了早餐,过来吃吧。”
“我先刷牙。”景容去了洗漱间,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我衣服呢?”
他找了半天没找到。
“我洗了啊。”
“你洗了?”
“你放心,我经常帮我哥哥洗衣服,我不会把你洗衣机炸了的。”阮疏音回头。
谁跟你说怕你把我家洗衣机洗炸了?最后他耳朵红了,只能憋出一句,“我跟你哥哥不一样,衣服呢?”
洗衣机里面也没有衣服。
“喏,我晾好了。”阮疏音指了指阳台。
“……”他看向阳台,还真看到了他那条四角内,裤随风荡了荡,一向对什么都很冷淡的人耳朵红了又红。
——
这个暑假很快结束了,乔粤回了青城后,阮疏音和她就只能各自练习自己那部分的歌。
开学这天中午她们在音乐教室练了一遍,下午就去参加彩排了。
果然,她们的节目进了,就在星期三晚上表演。
星期三下午放学的时候,陈旭祺和易晨来找景容回家,景容说要在学校看晚会,可把他们两人惊了一下。
平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居然会主动去看晚会。
这晚会是为高三生准备的,并不对高三以外的学生开放,晚会需要门票,景容早就弄到了票,其实是从阮疏音手里骗来的。
“操,景哥你什么弄了票了,不行,我现在就去弄票。”
陈旭祺凭着这个不知道是不要脸的本事还是自身魅力,五分钟内就搞到了别人弄了三天都没弄到的票。
陈旭祺观察了景容一番,最后为了好奇心不怕死的说,“景哥,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对阮同学不一样啊,很偏爱啊。”
易晨嗯了一声,也说,“嗯,还温柔了不少。”易晨突然想起今天在楼梯口碰到化了妆的阮疏音和乔粤的事。“今晚阮同学是不是有节目啊?我记得她今天下午和乔粤去彩排了。”
“嗯,我也想起来了,景哥你快说,今晚是不是冲着阮同学去的?”
景容难得心情好,回答了,“嗯,还有,跟你们说件事。”景容停步正色道,脸色认真严肃,“我正在追阮疏音,今天是第33天。”
“……”
“……”
景容说完就抬脚往大礼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