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没有回答那店员的问题，他将目光稍微向柜台上瞥了几眼，只是这几眼便是发现了一些奇特的事物。
首先，在柜台最左侧的位置上似乎有着几个白色的小盒子，这些盒子上还标志着几种十分独特的符号，从上面透明的包装看来的话或许会以为这是一种糖果吧。
但夜空知道它们不是，因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见到过太多这种东西了，这些东西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也十分清楚。
“哦？难不成客人您对这类药物感兴趣吗？想必您以前也肯定食用过这种药物的吧，嘛，虽然不是什么新类型的产品，可这类药物在我们这边也算是十分受欢迎的啦，而且还是最近才收购进来的新货哦。”
“这是干什么的？”
依旧是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夜空直接指了指桌子右边的事物，那是一个深蓝色如同茶壶一样的事物，只不过它上面的壶盖是被打开的，内部也似乎在烧着什么东西，一道道的灰烟不断地从内部传出。
“很香吧？这种烟虽然是非卖品，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足以证明它的作用有多大。”
轻笑了一下，那店员直接从柜台内走了出来，手也是缓缓地摸上了那蓝壶的上面。
“让人精神振奋，轻则令人行动迅捷有力，重则能产生高程度的幻觉，可以说是好坏都有吧，不过像我们这种经常闻这种烟的人已经是产生了不弱的抵抗性哦。”
“不只是这样的吧？！”转过头来，夜空直接与对方对上了视线。
“这东西的真正用处，是另有其用吧。”
“哈哈哈！您还真是聪明的客人啊！”直接大笑起来，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彻底变了。
那是一副充满了阴沉与狡诈的笑容，就像是一只正在凝视着别人的狐狸一样。
正如夜空所说，那个烟的真正作用是用来掩盖某种气味的。
比如，人体在某种情况下所会溢出的异味。
“到这边来吧，我想肯定会有一件您所满意的商品的啊！”
一边说道，那店员直接推了一下后面的书架，紧接着那书架便是直接被对方推开，露出了内部的楼梯。
那是通往楼上的楼层，明明右侧有看楼梯，可在这书架后的秘密房间里竟是还有着一道楼梯，很明显，这里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而夜空也没有和他说什么的意思，直接就跟着他一并地走上了楼梯，很快地便是来到了一处长廊。
长廊两侧便是各种各样的房间，虽然夜空不知道房间里是什么，可透过门上的小窗户便可以看到里面的大概情况了。
有成堆的金条所堆成的山。
有各种一闻就足以让人兴奋到极点，但却会对身体产生各种各样异类作用的草药和药品。
还有各种夜空都叫不上名字来的危险工具，乃至于一些还没长成人形的幼儿体被撞在了一些罐子里，甚至于他们的脐带都没有被割下。
而这些，都是眼前这名店员所做的。
“虽然说本来我不是在帝都这个区域干活的，但没办法，我那边的居所被那些该死的雇佣兵发现了，只好来这边当一把新人店员尝尝鲜了。”摆了摆手，那店员似乎还显得有些无奈的样子。
“真是麻烦呢，不管是那些药品也好还是婴儿也好都是各种人的要求，真是的，居然还会有买刚在母亲怀胎期间的婴儿这种商品的，虽然说这种商品我确实是有啦，可是要把一个才刚刚产生人形的婴儿从一个女人肚子里取出来可是十分麻烦的一件事呢，而且还要保证他不死。”
“像这家的要求就是这么怪异，说什么被他们当做实验材料的婴儿被从母亲肚子里掏出的时候务必要链接着脐带，既然不能割婴儿这边的那就只能从女人那边下手了，那个时候女人的叫声可是十分刺耳呢，连眼泪都差点流干了，想必也是吧，毕竟是任何麻醉药都不服的情况下被刨开肚子直接从内部割断，这类的货物还真是难办呢。”
“你，管那些孩子和妇女叫做商品吗？！”
“啊啊，商品那是之后才叫的，没被我割开肚子前他们只算货物罢了，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从始至终，夜空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只是默默地跟在这名男子的身后。
终于，两人便是走到了尽头。
“那么，客人你都转了一圈了，究竟对什么商品感兴趣呢？”
就在这时候，夜空似乎是看到了最尽头的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
“给我看一下里面的请况。”
“啊客人，这里可是已经被其他的客人预订好了的商品，您确定吗？”
“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听了夜空那毫无起伏的话后，对方也是无奈地摆了摆手，只得将大门为其打开打开大门后，映入在云泽面前的便是一个充满了和风气息的房间，房间内部连地板都是榻榻米做的。
而就在房间的最深处，一名身穿黑白色和服，年龄大概是十六岁左右，一头黑色的秀发披散在身后，黑色的双瞳却显得十分无神的少女跪坐在了那里，在少女的身边则是有着无数如丝线一样的事物将其囚禁在了其中。
“这个女孩……也算商品的一部分吗？”
“没错，之前有个大客户找我联系好了，这个商品就是他的了，大概三天以后他就会来取了。”如此说道，店员看向夜空的眼神也是变换了起来。
“难不成客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虽然我承认乙女确实挺不错啦，但是这种类型怎么看都是那种刚接触到这种事情的新货，一开始的话很容易就会玩坏的哦，而且这也已经是其他客人预订好了的商品了，那个人可是个暴脾气呢，如果对方得知客人你也看上了她的话，说不定当场就会把她杀了也说不定呢。”
少女那无神的黑色双瞳顿时闪烁起了一抹精光，但那抹亮光内有的只是单纯的恐惧与绝望。
畏惧是对于自己根本不知晓自己未来究竟会遭遇什么而感到畏惧。
而绝望，便是自己再也回归不到以前生活的绝望。
“你不是说，你们店不管什么都能卖吗？所以别给我那么多废话，现在我就要买。”
下一刻，夜空的手里已经是多出了一大袋金币，而他也是连看都没看地便扔向了店员的方向。
“哦哦！成交成交！！”连忙接住那一袋金币后，店员也是直接将之前所说的所有话当成了屁话，对于他来说才不管什么谁先买后买的，只要给钱，他可以在一瞬间便倒贴向任何人。
虽然有些好奇对方是怎么凭空搞出来这么多金币的，但他还是没有问，因为这便是他们行业里的规矩。
“那么客人，请问您是准备怎么办呢？是今天带走还是几天以后带走呢？当然，如果您想要现在就享用商品的话，我直接就可以为您准备房间的……”
“我说，你可能有些误会我的意思了。”
可就在这时，夜空突然间说出了这样一句令店员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而他也是直接走到了对方的身前来。
“我买的不是她。”
“？！……那，那您的意思是……”
“噗呲————！”
还不等他说完，一只比巨猿还强的力量的手直接洞穿了他的腹部，令得那店员的表情在一瞬间就茫然了起来，手里的钱袋也是哗啦地落在了地上。
“我买的是你的命。”
“嘭————！！！”
仅仅一抬手，夜空的手臂便是从对方的胸口处劈了出来，为什么要说是劈呢？
因为过于强大的力量已经在一瞬间就将对方的身体撕裂成了两半。
收回手后，夜空也是将手抓在了那囚禁着少女的丝线上，虽然一瞬间无数的电流直接向着夜空飞窜了过来，可是都对夜空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直接就被夜空一把扯断了所有的丝线。
然后，夜空就将那一袋金币放在了少女的身边，自己则是直接走向了门外的方向。
“拿着这笔钱离开帝都吧，这可不是你这样的大小姐来出人头地的天堂。”
“请，请等一下……”就在夜空即将离开的时候，那少女便直接站起了身来，虽然她确实遭遇进了这种事情当中，可实际上她还没有遭受过任何过边界的待遇，倒不如说是还没有遭受吧，所以她的心智还是正常的。
“谢谢您……是您救了我的未来，真的很感谢您这位好人……”
“我，可不是好人呢。”就在少女这样说着的时候，夜空便是摇了摇头，微微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来。
其手上，刚刚那名店员的血液还在向下滴答着，如此的一幕顿时令得少女愕然在了原地。
“我这双手已经夺走了很多的生命，不管那算不算人，罪孽始终都是罪孽啊。”
“但是，我不后悔，所以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也像我一样，在理解到这份黑暗后坠入进来，你可未必就能像我一样挺过来所有的黑暗。”
直接走出了房间，夜空也是不禁闭上了双眼来。
没错，他不后悔。
如果说这种杀戮能够阻止无数像刚才一样的悲剧的话，那么他也愿意去做，就算这条路已经与他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彻底舍弃了曾经那单纯的英雄想法，已经沾染了鲜血的他，也没有资格再自称为那样的英雄了。
从经历第一个世界双手沾染鲜血开始，他就已经没有资格被称为【英雄】了。
可没有资格又如何？就算没有成为英雄的资格，自己也要去拯救那些深陷绝望的人。
他只想继续坚持从最开始就一直在遵循的那份理念，改写一切眼前的悲剧，然后，亲自创造出一个新的未来，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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