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吗?”清落轻笑,“既已发生,便是过往,无需纠结,尚未发生,便是未来,何须纠结,活在世上,不都是身不由己吗?与其在意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放在眼中,什么事都看淡了,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不是吗?”清落品着茶缓缓地说着,在这一片昏暗的地方,清冷的声音在四周回荡,夹杂着所说之人的洒脱,那种洒脱不似入佛门而对尘世放手的洒脱,也不是江湖中人的快意恩仇,更像是对这个世界从未抱有过任何的期待,无论是人还是事,从未有过希望,就不会在意失望。
但是,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一直笑意满满,活力四射的男生。
我从未变过,只是学会了伪装。跌跌撞撞的,走过了人生最丧最灰暗的时刻,那些最难熬的时光。然而,时间久了,我竟分不清我是否在伪装,或者说,伪装到了最后,我竟忘了自己是谁。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第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习惯了外界的伤害,无论是亲人,朋友,亦或是那些充满恶意的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反正,至始至终我也都是一个人而已。所有人都希望我能够消失,但为何你...我不明白对我而言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我不想你受伤,为此只能默默的远离。但是,对这个热烈如火的男孩,我做得到吗?对你,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我,可以有资格留下你吗?如果你知道我的一切,还会留下吗?
清落望着远方,思绪渐渐飘忽了起来,原本被她下意识遗忘的记忆不知为何在此刻如奔腾不息的河流倾泻而出,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原来竟还记得。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刷上了一层灰色的颜料,不知从何而起的狂风怒甩着路边纤细的树干,将一切弱小而又无助地碎物,利落的卷起,无情的摔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它内的不满亦或是愤怒。这灰黑色的世界渐渐的泛起了阵阵凉意。
我仿佛听到了耳边的哭喊声,抑或是夹杂着绝望而悲凉的抽泣,心中是想要撕裂一切的暴躁,然而浮现在表面上的确实沉寂到可怕的平静,似乎仍然在积蓄,至于在积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不得而知,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不得而知。人生来这个世界,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迎来的便是哭泣声,仿佛人这种生物生下来便是要经历磨难的,可大可小但始终存在。我徘徊在这灰暗的世界上,看着身边的行人神色匆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日复一日的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为了家庭,为了亲人,为了名利双收,为了高人一等,为了出人头地,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责任,似乎这些理由都是他们生存的理由。
那我呢,我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我似乎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答案,因为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独自行走在这世上,看着日升东方,看着日落西山,见过生离死别,也感受过彻骨的悲鸣,然而,时间当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因为不管曾经的你有多么痛彻心扉,愤恨难平,也能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归于平淡甚至平静,当你再一次地面对着所谓的生死,所谓的恩怨,所谓的不公平时,你就会发现面对它时,你的内心竟也毫无波澜如一潭死水一般,曾几何时你也会为此落泪如今回首,竟有一丝好笑。
我淡漠的看着这世间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在过去醒来,重复着过去,经历着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久到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如今又过了多久,就这样我依旧蜷缩在这具躯体之中像着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着,曾经的我反抗过命运吗,也许有吧,也许没有,太久了,也记不清了。就这样,我还活着,或许以后也还会活着。
长生不死,是很多人的愿望,但也是他们穷极一生也无法做到的。其实,这样的他们是幸福的吧,至少他们可以死亡,他们~可以选择死亡。而我却是连简单的死亡也无法选择。我死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呵,当真是很多次了。若是有人想知道多少种死法,怕是不会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