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训完郝建一行人,让他们滚蛋之后,李仲毅一伙就回了国宾府。
一回到国宾府,李仲毅就拉着桂媛急冲冲地跑到厨房,在厨房里忙这忙那的。
早在南唐的时候,李仲毅就总是和大家伙儿研究书上的一些菜式,当然只是研究,具体制作都是桂媛完成的。
所以经过这几年的训练,以及宫里御厨的指点,目前桂媛的厨艺可以堪比皇宫里的御厨,让她去当酒馆的总厨绰绰有余,同时他打算按照古书上的方法自个配置出火锅底料、酱料这些食材,酿造好酒,然后开几家酒馆,这样的话,可以多少赚点零花钱,大买卖自然是贸易。
就这样忙着研究食材,买店铺。
过了两天,北晋宫宴开始了。
这一天,李仲毅还是习惯性地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屋外传来桂媛的喊声:“少爷,起床了,宫宴都快开始了,还有一群人等着您呢!”
李仲毅睡眼惺忪,双脚一蹬,掀开被子,用手背揉着眼睛,嘴里哈欠连天。“唔……啊……”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刚才还是半睁半闭,现在猛的一下张开,身体也突然就坐起来,嘴上说着:“糟了糟了,赶快赶快。”
李仲毅一边穿衣服,一边喊道:“桂媛还有多少时间?”
桂媛答道:“我逗您的,时间还很充沛,我帮少爷掐着点的呢。”
“那好那好,你和邹凯进来,白芷去备好马车,白芍去帮我打水来洗脸。”
唉,自从自己当了质子,一路颠簸后,到了晋都,李仲毅整个人都懒了,连书都没怎么碰了。
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无缘南唐皇位,但现在经历这种事还是有点别扭。
很快一切妥当,李仲毅容光焕发的走到大厅,看到南唐使节们都聚在一起等他。
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大人们来得真早啊,哟,这不是我大唐的郭豫郭大人吗,比我还性急,昨天还说我想要讨好北晋呢?今儿咋这么积极?”
郭豫一听,顿时一脸黑线,不搭理李仲毅。
“你就逞口舌之快,异国他乡我看你能活多久!”郭豫心想。
李仲毅随意拿了些点心,当先走出馆外。打算在路上吃,应付一下早餐。唉,活得就不像一个太子样了。
说巧不巧,在皇城城门口,遇到了鲜衣怒马的于花泷,李仲毅赶忙走下马车,跟她打招呼。
于花泷直接无视了他,看都不看。
李仲毅也不生气,就想逗逗她,腆着脸上去搭讪:“于姑娘,好久不见,这马术是日见精进啊。”
“我跟你很熟吗?再跟我说话就割了你的舌头。”于花泷看着他,一脸漠然的回答。
“我虽然是来晋都当人质的,但是动了我,陛下可不会放过你的,可得想清楚哦。而且我们并肩战斗过,差点死在一起,再熟还能熟得过这吗?”
“那又如何?”
饶是李仲毅脸皮巨厚无比,此时也说不出话来,这妹子火气有点冲了呀。
李仲毅嘿嘿一笑:“这样咱们能说上话了呀。”
少女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
李仲毅心想这妹子挺上道,刚腹诽她火气腾腾的,她就找机会跟我开玩笑。刚想说话,就又听于花泷说道:“难道没从我的眼睛里看出嫌弃吗?”
李仲毅顿时笑容灿烂:“这个转折可以,有很好的喜剧效果。可以看出你是想跟我开玩笑。”
正要多说几句话,又有一辆马车驶来,一个胡须疏朗,面容刚毅的威武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看盔甲的制式,是护国将军府的。这个中年男人应当就是护国大将军,于花泷的父亲于冲贤了。
于花泷看到自己的父亲,挥舞着手大喊:“爹爹,我在这里。”
男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毫无表情的脸上绽放笑容。往这边走来。
李仲毅看到他有点小心虚,心想着还是先走为妙,来日方长。
只是刚一转身,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背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泷儿,这是谁?”
“南唐太子。”
李仲毅只能再一次转身,微笑着说:“在下是南唐质子李仲毅,想必大人便是北晋护国大将军于冲贤大人了。”
“哦,久仰久仰。”脸色与他女儿如出一辙的淡然。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敷衍,爷俩还挺像的。
“那我们先进去了。”说完,便直接带着女儿进宫。
只留下李仲毅一人呆立原地,最后无奈地带着众位使节入宫。
宫宴在上坤宫举行,有专门的宫女带领大家前往。
进到殿中,琴音缈缈,不绝于耳,李仲毅坐到左边第一排位置上,入座之后,东张西望,嗯,大部分人都不认识。
对面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笑容和煦,一直看着李仲毅。男子身着白色对襟大袖衫,有金线刺绣四龙纹于其上,用白玉簪子束发,两边广袖袖边是青色祥云纹。
看着衣着,应当就是北晋太子宁权都了。
李仲毅猜到他的身份,便也报之以微笑,举起酒,遥遥礼敬。
男子也举酒还礼。
坐在白衣男子后边桌的另外一名黑衣男子则面无表情地看看过来,看着李仲毅与白衣男子相互敬酒,脸色阴沉如水。
“当、当、当……”钟声响了九下,晋帝进宫入座,殿上之人俱都起身行礼。
晋帝点头,说:“各位爱卿、使节免礼。”
“是。”众人应声而坐。
“开始吧。”上座传来一句话。
接着一众衣着华丽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端着同样的盘子,盘子上面也是同样的酒菜。很快,桌上就摆满了酒菜,酒是北晋名酒紫泉,产自北晋紫泉县。菜品不多,但也是样样珍品,熊掌、鹿尾、鱼子、豹胎。她们将酒菜摆好便侍立在一旁,为大家温酒。
摆好酒菜之后,又有一群身穿紫色罗裙、广袖束腰的女子簇拥着中间一位青色霓裳进到宫来。向上首行礼,音乐一起,便翩翩起舞。
一时间,紫袖飞舞,青纱旋动。忽如一朵盛开的花儿,紫瓣青苞。又忽如一片绿叶在紫海中荡漾,紫浪起伏,绿叶徜徉。
舞毕。
“啪啪啪啪。”鼓掌声首先从李仲毅这边响起,虽然这个舞在李仲毅看来并不惊艳,但是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掌声。看见舞跳完了,马上放下手里的酒杯,啪啪的鼓起掌来。紧接着便是如潮般的掌声。
晋帝抬手往下压了压,等大家停下拍掌,便看着李仲毅说道:“不知南唐太子觉得如何?”。
李仲毅便想着站到大殿上去,没成想,刚一起身,宁逸安便朝他摆摆手,吩咐不用拘礼。
李仲毅就坐下,并不起身,朝宁逸安行礼,说道:“回陛下,这舞给我的感觉就是清新脱俗,让人惊艳,犹如置身仙境一般。而且这宴菜荤多素少,过于油腻,然而看了这舞蹈,就好像看到了出水之芙蓉,如一股清流一般解了我的油腻之感。看到这舞胃口大开。”
反正夸就完事了,李仲毅心想。
“舞是清新脱俗,但是你这评价倒不怎么清新脱俗,那你觉得领舞那个姑娘跳得怎么样?”晋帝一脸玩味的看着李仲毅。
穿着青色霓裳的女子脸色微红,而李仲毅定睛一看,这不是柳依雯吗?
李仲毅假装没看到晋帝的玩味笑容,一脸严肃的评价:“在这个舞蹈中,青衣姑娘既领导着整支舞,把握整体节奏,又有个人出色的舞姿,艳压群芳。简直就是仙女般的存在。”
晋帝哈哈大笑:“好一个艳压群芳。那你可愿娶她为妻?”
李仲毅面色一滞,尴尬地笑道:“我一介凡夫俗子,文不成,武不就,不敢耽误……”
李仲毅话还没说完,便被晋帝挥手打断,晋帝微微俯身说道:“听你这话,你嫌弃我大晋第一才女了?”
李仲毅这才知道殿上的柳依雯是北晋第一才女,他赶忙起身,跪在大殿中央,解释道:“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我尚且年幼,而我又与柳姑娘互不相熟,感觉这样太过突兀。”
李仲毅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我尚且不知何时能归国,可以说是出门在外,无所依靠,晋国第一才女嫁给我的话,怕是会被我连累的。”李仲毅委婉地表达自己是南唐太子,与北晋丞相之女联姻,不合适。
“嗯,也对,本想成全一段佳话,是朕考虑不周。”
李仲毅愕然,这晋帝这么好说话吗?
“那么柳才女入座吧。”
“诺。”柳依雯脸上红霞还未褪去,向晋帝行礼入座。
入座之后,李仲毅看着这酒菜,已经没什么食欲了,无精打采的样子,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期间目光在扫到于花泷时,停了一下目光,看到她还在心平气和地吃菜,李仲毅反而心里顿时有点堵。
在于花泷要抬头时,李仲毅已经把头移开了,更加快速地扫视全场,一手挠着头,一脸淡然的样子。
晋帝把这些看在眼里,问道:“太子殿下怎么现在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李仲毅还是一如既往地溜须拍马:“主要是吃饱了,美酒与舞姿共起,山珍和秀色同辉,刚才的美景美食,真的让人饱餐一顿。”
话音刚落,就有人说道:“既然已经吃饱了,那就活动一下助助兴。”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开宴前一直盯着自己的黑衣男子,一袭蟒袍在身,应当就是普通皇子之类的吧。
那男子看了李仲毅一眼,继续道:“久闻南唐太子是南唐国的第一神童,既然太子殿下已然吃饱,在下不才,想要与太子以诗会友。不知可好。”
李仲毅扶额,心想也没得罪这货啊,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对晋国太子的示好?沉默了好一会,并不直接回应黑衣男子:“趁着大家都在这,我想说一句,各位以后就不要太子太子地叫我了,现在有两个太子殿下就很尴尬,以后就叫我李仲毅就行,或者叫我少爷、公子都可以。”
黑衣男子见李仲毅无视自己,眉头紧皱,却不发怒,倒是语气平和地说:“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李仲毅听他这样说,心里倒是诧异了一下,心想这个皇子也不是一个善茬,还以为他会借此发怒,没想到却是个情绪管理大师。
李仲毅微笑道:“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规矩都是人定的,改一下不就得了?而且所谓入乡随俗,我只是在南唐是太子,到了北晋自然不能与北晋太子争风头,各位只要心里记着我是南唐太子就行了,口头上的称呼并不重要。总比口头上称我太子,心里却骂我千百遍要好。”
黑衣男子语噎,心想这家伙倒是牙尖嘴利。
这时,一个中年面容、身体胖胖的大臣说道:“不知李少爷可有闲心现场作诗一首以助兴,让在座都见识一下南唐第一神童的风采。”
李仲毅挠挠头,略显尴尬地说道:“我之所以有这南唐第一神童的名号,主要原因是我的记忆力惊人,又从小喜欢读书,熟读百家经典。跟吟诗作对什么的关系都不大。”
“可是公子写的菊花可是脍炙人口啊。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仲毅不才,偷学恩师的诗作,真是惭愧。”
顿时宫殿之上议论纷纷,不理睬这些,李仲毅接着说道:“我曾在偶然间看到这首诗,由于惊人的记忆力,便不知不觉得记了下来,只是恩师到死都不曾将这些诗作放于公众之前。我在南唐时就已强调,但不知为何,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传着传着就变了。”
“你的授业先生叫什么?”晋帝沉默片刻,好奇地问道。
李仲毅沉默良久,吐出两字:“元稹。”
大殿一片死寂,元稹?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彷佛看出了大臣们眼中的疑问,李仲毅解释道:“我家先生闲云野鹤,不在乎世俗名利。元先生也是我母后在一处农田遇见,后收留宫中的。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才华无双。”
晋帝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李公子真是福缘深厚,所谓天赐之福,先开其慧。李公子正是应了这句话。”
“谢陛下夸奖。”
这宫宴有人开个这头,就注定自己不能无声无息的混下去了,也是,宫宴本就是为自己准备的,注定会惹人注意,只能等会表现一番了,不然宫宴是没那么容易离开的。
不出李仲毅所料,黑衣男子又是一番找事。
他说道:“你的老师才华如此之高,相信你也不会差的。”
晋帝坐在上座随意说道:“李公子就现场吟诗一首,权当解闷了。”
李仲毅无奈,喝一杯酒,望向殿外天空中的乌云,吟道:“酒意微醺头昏昏,云黑天沉雷滚滚,琴音如水声洵洵,仙舞盛开犹焞焞。”
说完,朝晋帝抱拳行礼。
“好。”北晋太子首先鼓掌叫好,其余人也跟着鼓掌喝彩,而南唐人氏皆高傲地扬起脑袋,接受大家的喝彩。
“公子这首诗叠声押韵,朗朗上口,好诗好诗啊。”晋帝由衷地赞道。
李仲毅不好意思地回答:“呵呵,只是学了老师的一点皮毛,不敢当不敢当。”
这首诗震惊了在场的君臣,但是那黑衣男子显然不准备放弃,继续挑衅道:“作诗如此之好,想必作对联也不会落下,反正宴会无聊,不如玩玩作对的游戏?”
李仲毅心里骂道:“反正个屁的,有病。”,嘴上却说:“既然如此,我想到一种新玩法,我们这样玩,上联由我们两个人一起出,顺序划拳而定,划拳输了的喝一杯酒,想一个字放到上联中,这样凑齐一个七字的上联,再划一次拳,输的人对出下联。怎样?”
晋帝眼前一亮,拍掌道:“好,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玩法。朕要见识见识。”
有大臣疑惑道:“宫宴划拳是否过于粗俗?”
李仲毅一听,立马摇头说:“这与民同乐的事怎么就粗俗了,你咋尽找事呢,陛下都同意了,你还有意见?”
吓得大臣跪了下来:“微臣不敢,微臣该死。”
晋帝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行了。”
晋帝想了想,还是问李仲毅:“这个可以改一下吗,在这大殿上划拳不太好。”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就玩刺激一点的,不要划拳了,汤匙令加飞花令,转一次汤匙,勺柄指着谁,来一次飞花令,输的人喝杯酒,再想一个词,之后再转汤匙,这样循环着来。陛下觉得如何?”
“可以。”
五皇子觉得这样谁都会有机会对下联,倒有可能让李仲毅溜了,略微思索一番,便望着李仲毅说:“今日想一见南唐神童风采,不知可有公子可否对下联?”
李仲毅歪着头问旁边的侍女:“这个说话的男的是谁?老是他在说话。”
声音不大,但刚好大家都能听到,黑衣男子也隐隐有青筋跳动。
侍女战战兢兢地、弱弱地答道:“这是五皇子殿下。”
李仲毅露出恍然的表情,对着五皇子抱拳道歉:“真是失敬失敬,竟然这么久还不曾认识五皇子殿下,我自罚一杯。”
说着,李仲毅便干下了手中的紫泉酒。
放下酒杯,有旁边的侍女自行斟满。
李仲毅喝了有一坛酒了,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好赶快离开这。
只是没想到还只是有点微醺,就有人发难了,李仲毅直接拿起一坛酒,走到大殿中间的过道上,这时已经有了一点醉意。
“那就开始吧,我来转汤匙,转到谁,谁就出一个字,你们来作上联,我来对下联。”
李仲毅伸手,侍女心领神会,递上汤匙给他。
李仲毅把汤匙放在地上,随意一转,汤匙停下,勺柄对上了于花泷,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于花泷张口便来:“花落谁家未可知。”
紧接着下排的人“桃花一簇开无主。”
“云鬓花颜金步摇。”
“可叹桃花不堪折。”
这时轮到了一个喝得摇摇晃晃的,断在这里,便需要自罚一杯,同时说出一个字,这醉汉嘴里嚷嚷着:“酒、酒……”
众人哄堂大笑。
李仲毅大笑:“第一个字:酒。再来。”
说着,便再一次转动起汤匙,汤匙停下,勺柄指向一位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黑甲将军,群臣又一次哄堂大笑,这是一个目不识丁的粗人,靠着在晋国北境与蛮人交战的战功一步步升的官。
黑甲将军爽朗大笑,喝一口酒,吐出一个字:“将。”
……
很快上联便出来了,酒将入肠兴所至。
“那下联就对:壶又盛酒心难安。”
就这样又作了两副对子之后,李仲毅已经喝了一坛酒,变得烂醉如泥,只得由侍女搀扶着回到府上。
回到了国宾馆,李仲毅倒床就睡,仪林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便将一粒红色的小药丸给喂到李仲毅嘴里,便离开了。
仪林离开后,李仲毅睁开双眼,双手枕于脑后,嘴里混合着着药香与酒香。
李仲毅自出生起便需要喝酒,所以酒量可以说是很大,但这件事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以及自己的母后父皇,没有几个人知道。
从他出生起,他的秘密都被有意地掩盖起来。
自己身上的秘密要保护好,在恰当的时机会帮助到自己。
这还是自己的老师说的。
想着便拿出了老师死前的晚上交给自己的玉佩,玉佩材质普通,但老师告诫自己此物不要轻易示人,尤其是那些皇室、大臣面前,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老师啊老师,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如此大才,却不显于人前。
想着想着,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也就慢慢地睡去了。
日渐低垂,黄昏将近,宫宴也慢慢接近尾声,最终在用过晚宴之后参宴之人全部散去。
在回府的路上,于花泷与他的父亲同坐一辆马车。
于冲贤冷不丁说:“那个李仲毅不简单,你少招惹他。”
于花泷无奈地说:“之前你就说了,我不会招惹他的。但是我不保证他不招惹我。”
于冲贤闷闷地说:“你离他远点,这个人心眼太多,又处在斗争中心,现在皇子们也注意到他了,在他身边非常危险。”
于花泷在父亲面前并没有在外面那般高冷的态度,虽然父亲严厉,但是跟对哥哥们想比,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她双手挽住父亲的胳膊,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嗲嗲地回答:“知道了呐。”
于冲贤并不放心,之前是没见到他,让于花泷不要对付他,现在一见,发现那小子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不一样,臭小子又满肚子的花花肠子,直接就想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
怡年殿。
“查清楚了吗?”
“属下无能,没有查清楚。”
晋帝单手扶额,叹息道:“唉,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现在告诉我,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
“南唐的暗流做事滴水不漏,我们又是在南唐地境调查,属实难办,请陛下恕罪。”
晋帝大怒,直接把奏折砸在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脸上,“恕罪恕罪,你们查不到南唐太子的更加详细的信息也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山野之人都查不到,一群废材。”
黑衣人不敢抬头,回答说:“回陛下,那个叫元稹的应该是个化名,据查是从深山中走出来。暗流那边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
“不知道确切身份,就敢让他教自己的储君?长脑子了吗?”
“臣惶恐。”
“都是一群废物,连暗流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黑衣人沉默不语。
晋帝不耐烦的摆手:“滚吧,有消息立马上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