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第一眼看到简大成就能理解小艾一直说的她爹爹一定不会杀人。
这简大成虽然面容憔悴,但是目光清明五官端正,一幅老实巴交乡下汉子的样子。
“爹爹,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小艾看到简大成不禁悲从心来。
“没事爹爹什么也没做过一定会没事的。这个地方你一个闺女家也少来。”简大成看到小艾明显苍白消瘦许多的脸色十分心疼地劝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天大的祸事会落到他的头上,不过他相信这这件事情跟随云逃不开关系。
只是当年的事他已经答应她谁也不说,如今就是死他也不能把她的秘密说出去。只是可怜小艾以后无依无靠一个人。
陈旭十分敏锐的捕捉到简大成脸上一闪而过的犹疑。他有些疑惑不解,莫非简大成也知道是谁陷害了他,却还心甘情愿被陷害。
小艾先前在客栈受了陈旭的点拨,知道这件事情跟她娘有关。如今能见到爹爹,如何能放过问清事情缘由的机会?
“爹爹,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跟我娘亲有关?你就原原本本告诉我吧!”她双目含泪的劝阻道。
简大成完全没想到竟被女儿发现了端倪,但是他没办法说出关于随云的一切,他知道即使说出来也是没有用的,没有证据,再者他也实在不忍心,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谁说的?小艾你可别瞎猜,你们赶紧走吧!如果爹爹出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简大成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爹爹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您就告诉女儿吧!”小艾泪流满面跪坐在地上,虽然和爹爹相处不久,爹爹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对她百依百顺,但是他骨子里对于发妻随云有些死忠,决定的事情实则难以改变。
简大成看见女儿这副绝望的表情也是肝肠寸断,背过身去也是泪流不止。
“如果你就这样被冤枉杀人,一定会被判斩刑,小艾年纪还这么小你能放心的下吗?而且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陈旭定定的看着简大成问道。
“不要再说了”简大成突然出声,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这样说出来未免太过残忍。
是啊!不甘心,他还没有看到女儿嫁人,更没有听到随云为当年的事情跟他道歉。
“爹爹,你就告诉我吧,这是刚刚上任的陈捕头他会帮我们的!”小艾充满希翼的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突然外面传来牢头有些犹豫的叫声:“时间快到了,本来贺大人交代不许任何人探监,这可是重刑犯!要是让人发现,小老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陈旭叹了口气,他刚刚到这里并无根基,而且只是一名小小的捕快,居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他快步走到牢头身边,塞了几块碎银到他手里:“通融一下,马上就好,就算贺大人发现可以把责任都推在我身上。”
“不敢不敢!”牢头也知道这老实巴交的简大成必是受了冤枉,衙门里已经有人让多照顾他了,今日又遇上京城来的新上任陈捕头只好收了银子卖个面子。
“爹爹时间不多了,把能说的都告诉女儿吧!要是爹地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活了!”小艾看见事情紧急只能逼他一逼。
简大成两眼通红,他这辈子最重要的是女儿啊!那个狠心的女人怎么能跟女儿相比呢?
“你娘随云肩膀上有刺青,是一只飞鹰的样子,对了,爪子上还抓着一条蛇。她当年告诉我说,这是她们家乡的风俗,所以我也没多问,她求我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我虽然心有疑惑,但是想到她一路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又嫁与我为妻就没有追究。”
陈旭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女子身上纹飞鹰可不是本国的习俗!
“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小艾急切的问道。
“还有,就是我发现你娘有功夫,而且还不弱!她还无意间说过有几个一起的同乡人从家乡来到咱们这边,只是走散了。那天和我们不欢而散我就知道事情麻烦了!”简大成目光暗淡下来。
“当年你是怎么遇见她的?”陈旭还是想听他自己再说一遍。
“那年闹灾,无数流民涌到我们那边,随云病得奄奄一息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倒在我家门口,我见她可怜便不顾家里反对救了她。”简大成面有戚戚的回忆。
“那她是怎么走的?”小艾又问道,她觉得十分矛盾很难理解父母的感情。
“其实我也纳闷,从你娘怀着你到你三个月之前,日子都是过的挺好的,你娘也从来都没跟我红过脸,自从随云去了一趟镇上以后人就开始变了。
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就连在襁褓中的你也经常挨她的打,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跟我争吵。
我也知道我没有本事让她过更好的生活只能忍下来,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帮人,带头的说是姓贺的老爷看上你娘了要纳她回去做小。
你娘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跟他走了,我如今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一个人性情大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快走吧!有人来了!”老头十分紧张的对他们说道。
“爹爹您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等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小艾得知了这么多已经超出了期望,也许再努努力,就能把爹爹救出来了。
简大成含泪看着女儿,女儿长大了,就算他出不去,也能好好活着吧!
陈旭对他鼓励的点点头就带着小艾匆匆离开。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的直接到了小艾家。
整洁的小院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是当时他们走的样子,小艾咬着牙忍住想爹爹的事情收拾着。
陈旭叹了口气,看情形就知道当时有多么仓促,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有多害怕,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默默的在一旁搭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