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飞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继续前行,但这一路上跟顾大柱一家走来,看顾大柱一家善良忠厚,对他很是照顾,林飞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他们。
虽然他已经超脱凡人,但林飞并没有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毕竟他现在这些都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要不然现在他还不知道流落何处,是生是死都未知呢。
想到这里,林飞释然,嘿嘿一笑,伸手刮了一下顾怜儿鼻子一下。
望着一脸迷茫的顾大柱一家,他从座椅上站起,故作神秘地说道:“怜儿妹妹你想多了,其实呢,我想说的是,我不光是一个小乞人,在我九岁那年,曾跟一个江湖郎中学过几年的医术,专治疑难杂症,所以我打算去给那郡主看看病,这样一来便可以借机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顾怜儿听了林飞的话,冷哼一声,伸手到林飞的脑门上一摸,然后轻拍酥胸,没好气地说道:“还好,我以为你发烧了,将脑子烧坏了呢。”
“城里发榜悬赏神医,但到现在都没人能治好郡主,难不成林飞哥哥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医啊,还要给郡主看病,我看你才应该要去看病呢!”
顾怜儿说完,捂住小嘴嘻嘻一笑,觉得她能有机会数落下林飞,心里感到非常畅快。
顾大柱忙上前拉了一下顾怜儿,轻声喝道:“怜儿,怎么跟林兄弟说话呢,怎么说林兄弟都比你大,怎么这般没大没小,这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可咋整?”
顾怜儿瞅了顾大柱一眼,嘟着小嘴,脸上一红,有些不乐意了,冲着张秀撒娇道:“娘亲,你看嘛,本来就是林飞哥哥说大话嘛,爹爹却没来由指责怜儿,还,还取笑怜儿,你可得给怜儿做主!”
张秀将顾怜儿搂在怀里,拍了拍顾怜儿的小脸蛋,朝顾大柱嗔道:“大柱哥,你说便说了,却扯到怜儿以后嫁人的事上作甚。林飞兄弟虽不是外人,但怜儿毕竟是女孩子家,脸皮薄着呢。”
顾大柱到底还是怕张秀,闻言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道:“俺也只是随口说说,可没别的意思,怜儿这小鬼头倒是会告状,以后俺注意就是了。”
顾怜儿听了之后,冲着顾大柱吐了下舌头。
这时候张秀又轻轻点了下顾怜儿的脑袋,笑斥道:“小鬼头,好啦,人家林飞还在这呢,没个女孩家正经的,成何体统。方才林飞兄弟话还没说完,你就打岔,我倒是觉得林飞兄弟不像是信口胡说。”
林飞听完张秀的话,冲着张秀点了点头,笑道:“呵呵,怜儿妹妹率真可爱,况且也是关心我呢,顾大叔和顾大婶你们就别责怪她了。”
听到林飞为自己说话,顾怜儿朝他偷偷做了个鬼脸,林飞讪讪一笑,咳嗽几下,正色道:“方才怜儿妹妹的怀疑也是人之常情,相信顾大叔你们二位也定是心有疑惑,只是不便开口罢了。”
“试想一下,我林飞不过十几岁,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医,也不过十余年功夫,论资质、论经验哪能比得上那些江湖名医。”
“但是医术一道,并非只有资质和经验就可以的。天分也很重要,我虽年纪轻,自认在医术上很有天分,所有才敢斗胆一试,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再说了,医不好顶多挨顿板子,又不至于丢了性命。”
说完,林飞不待他们发问,便转向张秀道:“顾大婶,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经常腰背疼痛,不能站直,有时候还起不了床?你按一下左腰,是不是有一处像针刺一般的痛点存在?”
张秀乍一听,愣得张口无语,嘴唇有些不自主地颤动起来,支支吾吾半天竟没说出话来。
因为林飞所说的,正是她多年的隐疾,也只有自己家人才知晓,当初顾大柱带着她走遍兖州各大医馆,花了不少积蓄,却见效甚微。这一路上她都不曾说起此事,况且林飞也不曾见过她发病的样子,他又如何知晓?
感到震惊的不止是张秀,还有一旁的顾大柱。
顾大柱呆若木鸡半晌,突然上前伸出双手,颤抖地握住林飞的手,激动道:“哎呀,林兄弟,你,你莫不是真的会,会医术?”
说话间,顾大柱竟涨得满脸通红,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好半天都没松手。
林飞低头惭愧道:“其实我早就看出顾大婶的病症了,只不过苦于自己的身份,怕惹你们怀疑,故而没有细说。若是没有郡主患病一事,本想着找机会慢慢透露的,断不会像今日这般突然。”
顾大柱这时候才松开双手,连连摆手道:“不晚不晚,林兄弟若是真的懂得医治,俺顾大柱以后任你差使,绝无怨言。”
林飞慌忙摇头道:“顾大叔言重了,可折煞林飞了,我今日既然指出了顾大婶的疾患,自然懂得医治,至于什么以后差使之类的话,顾大叔可莫要再提了,林飞愧不敢当。”
此时顾怜儿在一旁默然不语,忽闪着大眼睛使劲看了看林飞。
她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林飞了,到底自己的林飞哥哥是乞人,是官爷,还是神医呢?
她愣了半天,才有些半信半疑地问起:“林飞哥哥,你真能看出娘亲的病症来?那有没有医好的办法,要知道娘亲因为这腰疾都差点瘫在床上呢。”
说罢,顾怜儿眼圈发红,忍不住就要哭泣。
林飞似乎见不得女孩子哭泣,急忙说道:“自然是能医的好,不过需要一些东西才行。”
顾大柱着急道:“林兄弟,你说吧,是什么?花多少钱俺都愿意。”
林飞摆手笑道:“花不了几个钱,就是要九枚绣花针,长一指,前细后粗,针尖要成三棱形,想来那些裁缝店里应该有卖的,只是要麻烦顾大叔你跑一趟了。”
“林兄弟说的哪里话,你给顾大婶看病,俺跑趟腿又算得了啥,就是跑十趟俺也乐意!”顾大柱怕自己脑子笨,反复问了几遍,牢牢记住,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去了。
林飞让张秀到厢房内室俯身躺下,顾怜儿坐着一旁伺候着,林飞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旁边。